第87章_病娇的白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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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一更鼓敲响的时候,顾惜惜忍不住走到窗前,向外面张望着。

  半个时辰前魏谦揭完盖头去席上敬酒,到如今还没回来,顾惜惜听李妙英说过,吃喜酒的时候,人们都喜欢灌新郎官的酒,往往不灌得醉倒就不罢手,难那些人这会子正在灌他?

  可燕舜已经发过话不许灌他,想来那些人也不会太过分,但今天来了那么多客人,就算不灌酒,一人一杯喝下来,肯定也就多了,难他醉了,所以一直没回来?

  恰在此时,忽地听见吃酒那边传来一阵笑闹声,像是许多人一起在喝彩似的,顾惜惜不由得揪着一颗心,这又在闹什么?

  “姑娘,姑爷喝醉了,”被派去打探消息的三元一烟地从外面跑过来,又急又笑,“奴婢看见李家少爷和好几个人一同架着姑爷往这边走,姑爷好像连站都站不住了!”

  到底还是给灌醉了,肯定是李子正的鬼主意!顾惜惜不由得担心起来,想迎出去看看,可按规矩她这时候又不能出去,只得坐回帐中,向四喜吩咐:“你跟三元一起过去扶一扶,别磕碰着了。”

  两个丫头出去了没多会儿,就听一阵纷的脚步声,跟着是魏谦的声音:“你们姑娘呢?”

  顾惜惜听他的声音倒还像清醒,稍稍放心了心,跟着就听见李子正说:“呀,你没喝醉?”

  庭下,魏谦攥住李子正的胳膊往外一推,早已经甩下他,大步流星向洞房走去,李子正被他那么一攥,只觉得钻心的疼,哎哟叫了一声,连忙撸起袖子一看,胳膊上几个青紫的指头印,看看就肿起来了,李子正顿时哭丧着脸说不出话来,不就是灌了他几杯酒吗?他又没喝醉,这也太记仇了吧!

  魏谦一步跨进房里,就见顾惜惜呼一下站起身来,轻声说:“回来了?”

  她的眼角扬着,嘴角翘着,分明是笑的模样,可当着丫鬟和喜娘的面又不好就那么笑出来,于是极力做出平静的模样,魏谦早看出来她的欢喜,他历来是不管那么多的,于是只管朝她走过去,冷声吩咐下人:“都退下!”

  又来了,还是这么个不管不顾的性子。顾惜惜眼看喜娘们都懵着脸看她,忙向魏谦说:“退思,还有许多事没办完呢,走不得。”

  “还有事?”魏谦皱着眉头四下看了一遍,“那就快些办。”

  他几步走到她跟前,握着她的手拉她在床沿上坐下,声音温柔起来:“等了我很久吧,饿不饿?”

  当着这么多人,两个人都坐在床上像什么样子?顾惜惜心里跳起来,连忙起身往桌边上走,:“我吃了些点心,不饿,倒是你饿不饿?”

  魏谦想了想,点了点头:“是有些饿了。”

  燕舜虽然发话不准灌酒,然而李子正仗着年纪小,拉扯了几个半大小子,死活缠着他灌酒,他又不好动手,又不好翻脸,索性装醉离席,算下来除了刚开席时吃了一块点心,肚子里什么都没有。

  四喜眼乖,不等吩咐就把准备好的粥饭细菜端了过来,三元便抢着去拿了羹匙碗筷,喜娘们捧着酒壶酒杯跟上来,含笑说:“请姑爷姑娘先吃合卺酒吧。”

  合卺酒?魏谦低头瞧着顾惜惜,不由得笑了起来,他怎么竟忘了这个?果然是紧事。

  喜娘拿起酒壶,正斟酒时,魏谦已经接了过来,:“我自己来。”

  他向杯子里斟了满满两杯,淡青色的酒斟得极满,颤巍巍地高出杯口一小截,顾惜惜不由得替他捏了一把汗,斟的这样满,待会儿可怎么拿得起来?

  魏谦待到伸手去拿的时候,才反应过来斟得太满了,稍有不慎,只怕就洒,可合卺酒无论如何也是洒不得的,便打起十二分的神来,也不让顾惜惜动手,自己一手一杯,稳稳地端起来,又小心地与顾惜惜交缠着胳膊,这才把另一杯酒递到她手里。

  “吃了这杯合卺酒,姑爷与姑娘永结同心,白头到老。”喜娘笑着说。

  顾惜惜禁不住低声说:“永结同心。”

  魏谦眼睛亮亮地看着她,跟着说:“白头到老。”

  胳膊交叠着,脸庞靠近着,彼此的气息在极近的距离中交缠流动着,那满满一杯的合卺酒送在边,一饮而尽。

  酒原是果子酒,滋味清甜香滑,酒劲儿虽然不大,喝下去舌尖上还是有些辣,顾惜惜喝得急,瞬间就红了脸,正想时,杯子已经送到了她边,魏谦低声:“喝口压压,别呛着了。”

  顾惜惜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口,玫瑰露调了蜂蜜,甜。

  魏谦又看了一眼,下人们知机,连忙都退了出去,魏谦长臂一舒,早将顾惜惜抱在了膝上,咬着她的耳朵低声:“我喂你吃。”

  顾惜惜红着脸左躲右闪,只:“我先前吃过了,不饿。”

  “陪我吃。”他不由分说,拈起一块菱粉糕,送到了她边。

  顾惜惜只得张开嘴咬了一口,魏谦凑得极近,跟着也咬了一口,顾惜惜觉得脸上烧得厉害,伸手推他一下,嗔:“别闹了!”

  魏谦只是笑着,脸颊蹭着她的脸颊,一口一口喂她吃完了,又把捏过糕的两根手指了一下,顾惜惜越发羞臊起来,扭开脸:“你真是!”

  又一块糕送到了她嘴边,顾惜惜说什么也不肯让他喂,只:“吃饱了,一口也吃不下了。”

  “那你喂我吃。”

  魏谦强把那块糕塞进她手里,她不肯喂,他便握着她的手送到自己嘴边,一口便吃了下去。

  “你真是!”顾惜惜倒紧张起来,“也不怕噎着!”

  她连忙拿过汤碗,舀了一勺汤送过去,魏谦眉开眼笑,一口咽下去,又:“还吃。”

  “你自己吃吧,”顾惜惜挣扎着想下去,“又不是小孩子,还人喂!”

  “你喂的,吃着香甜。”魏谦只是搂紧了不放,脸凑上来,可怜巴巴,“方才灌了一肚子酒,几乎一口饭都没吃。”

  “我才不信你,你嘴里根本没有酒味儿,肯定又想法子混过去了。”顾惜惜好笑起来,“也只好骗骗外头那些人,还想骗我?”

  魏谦抵住她的额头,笑意盈盈:“你又没亲过,怎么知我嘴里有没有酒味儿?”

  没等顾惜惜说话,他轻轻吻住了她。

  顾惜惜现在知,他嘴里,还是有酒味的。辣辣的,甜甜的,也许是酒劲儿有点大,她整个人都觉得晕乎乎轻飘飘的,就连什么时候他放她下来的,都有点记不清楚了。

  下人们快手快脚地收拾了桌子,又服侍着净口净面,魏谦出去敬酒时,顾惜惜已经洗过脸了,这会子也没什么可收拾的,只漱了齿解了发髻便回来了,谁知魏谦比她更快,早已经在卧房里等着她了。

  三元低声:“姑爷不肯让人服侍,自己收拾的。”

  还是这么古怪的脾气。顾惜惜见他发髻还没解,便走过去:“我帮你弄头发吧。”

  魏谦仰头看她,眉眼含笑:“正是等着你来弄呢。”

  下人们悄悄地退了出去,门带上了,满屋里静悄悄的,发冠取下来,发髻解散了,梳子齿按摩着头皮,一点点往下梳开,顾惜惜正低头握着他厚密的头发,身子突然一轻,魏谦反手搂住了她的腰,声音喑哑:“惜惜。”

  顾惜惜突然就想起来那些画图上的男女,又想起那些梦里,她与他纠缠在一起的身体,烛光昏暗,珠罗纱帐低垂,与此时的情形何等相似。

  羞耻得不能作声,他灼热的呼吸铺天盖地地卷上来,嘴贴着嘴,舌恋着舌,酒气没有了,满世界里,都只剩下他那股子又冷又热的松叶气息。

  魏谦起初闭着眼睛,很快又睁开了,她的衣服太复杂,那么多扣子,又有那么多带子,急切间怎么也解不开。

  他胡地想,原来天底下最难的不是那些招式,而是女人的衣服,那么漂亮致的东西,却裹得那么严实,轻易看不到不到。

  他曾经在梦里见过她,月牙似的锁骨,柔润白皙的肌肤上,一点淡淡灰色的痣,他需亲眼验证,那个梦是不是真的。

  腋下的扣子是赤金的莲花,镶着小粒的红蓝宝,致小巧,也许有什么他不知的机簧,怎么都解不开,魏谦低着头正弄得焦躁,忽听嗤的一笑,顾惜惜的手过来,闭着眼睛扭了下纽襻,赤金莲花瞬间松开了。

  大红的外裳底下,是海棠红的中衣,薄如蝉翼的妃色的小衣底下,隐隐露出雪白的肌肤,甜甜的,香香的气息缠住了他,魏谦顾不得说话,只是急切扯开了衣带。

  月牙似的锁骨,柔软的起伏,一点淡淡灰色的痣。

  一切都像梦里一样,可是梦里,他并没有看见那么大片白皙的肌肤。

  双目像是被灼伤了一样,眼前瞬间闪过母亲的尸体,衣衫不整,手臂和小腿光裸着,白皙的皮肤笼在血色里。

  那是他有记忆之后,第一次看见女人的身体,伴随着杀戮和血光。

  魏谦猛地扯过被子,盖住了顾惜惜。

  拼命地喘息着,却还像被扼住了咽喉一样,怎么都喘不过气来,魏谦紧紧闭上眼睛,很想吹熄了蜡烛,突然又想到,新婚之夜,这蜡烛是不能熄的,更何况,他也害怕熄灯后的黑暗。

  顾惜惜从被子里露出脸来,茫然不知所措。

  他的眉头拧在了一起,他满脸都是焦躁,就像她那些梦里,他一次次徒劳的努力。

  顾惜惜心里空落落的,却还是伸手握住他的手,柔声:“退思。”

  “嗯。”魏谦很快答应了一声,身子贴过去,隔着被子抱住了她。

  他没有说话,只是闭着眼睛,一遍遍吻她的脸,她的,她的耳朵,顾惜惜低低喘息着,化成了柔丝,只在他手中缠绕。

  魏谦焦躁到了极点。心里空虚着,身体冲动着,本能却又恐惧着,如在天堂,又像在地狱,天堂地狱之间,只有一线距离。

  中间横着一个她,让他爱到极致的她。

  更让他进退无从的是,她开始主动回应他的吻,她在邀请,在蛊惑。

  他又怎能退缩?

  魏谦忽地翻身压上去,紧紧搂住了她:“惜惜。”

  被子一点点挪下去,血色铺开来,又在她香甜的气息中一点点消褪,魏谦看见了梦中那点痣,就在那里,无声地邀请。

  他犹豫了一下,但她很快抱住了他的腰,肌肤紧贴着肌肤,新奇的体验让他一个激灵,几乎是下意识地,用力吻住了那颗痣。

  眼前的血色慢慢变淡,慢慢消失,最后只剩下她,魏谦猛地扯开了隔在中间的被子。

  顾惜惜一点疼,叫出了声。

  但他很快吻住了她,那些没出口的声音,渐渐低下去,缠绵下去,婉转低回,不曾休止……

  作者有话说:,我好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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