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章 处置_跟病娇太监比命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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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0 章 处置

  咸福有些担心地思量一会儿,虽然知晓自己想得事情师父必然没有想不到的,还是多嘴提醒魏澜:“您跟陆小公子动了手,永安侯府必然要揪住不放,咱们这边是不是提前做一下准备?”

  “不用,”魏澜脸色还是很难看,闻言却嗤笑一声,“杂家会怕他?”

  他不只不曾收敛,路过连痛叫声都断断续续的陆检堂身边,由不解气,又是狠狠一脚踢上去。

  他踢完这一脚,不止陆检堂,连咸福都不知道该说甚么好。

  “你……你居然为了那么个贱、贱人,敢……敢、敢打我……”陆检堂抵抗的声音渐弱。

  咸福不需要魏澜开口,自着人搬一张椅子来,魏澜在陆检堂面前坐下,嫌弃地看了看自己踢人的那只靴子,在他衣裳上蹭了蹭,揩干净上头沾到的血渍,躬身合掌,对上他惊慌的视线。

  “杂家打了,你能奈我何?”

  陆检堂对上他冰凉没有温度的一双眼,毫不怀疑这个人所言有假。想起宫内宫外传说的总管大人的毒辣手段,再看他眸中蕴着的杀意,他意识到自己若是惹恼他,这个人下一刻真的会杀了自己。

  魏澜把小孩子吓得消了声,满意地坐直身体,接过咸福递来的香茗饮了一口,老神在在等着小孩儿的家长来讨说法。

  昭阳殿过来路程不远,陆老侯爷不时便赶过来。

  皇帝没有随行,派了元礼公公陪同,不管怎么说,也是全了永安侯一分体面。

  永安侯事先只听了半件事,到了地方才见陆检堂的惨状,半天没能说出话来。

  元礼也没想到魏澜会下这般重的手,淡淡咳了一声,示意魏澜自己惹的事自己看着办,显然不打算掺和这些官司。

  “父亲……”陆检堂见能给自己撑腰的人来了,一时涕泪横流,配上那张伤得惨不忍睹的脸,别提多好看了。

  “魏大人……”永安侯接着信的时候只想掐死这个不肖子,害他一把年纪还在陛下面前丢这种人,但这不代表他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儿子被人殴打却忍气吞声。

  陆老侯爷指着自己次子看着魏澜,声音里蕴着怒意,“请问犬子如何开罪大人,值得魏大人下此毒手?”

  “开罪?毒手?”魏澜起身,记着礼不可废,竟先朝永安侯行礼。

  不管如今怎么个局面,规矩倒是做了个十成十。

  不等陆老侯爷松一口气,魏澜重新站直身子,抬眸的一瞬,他眼睛鹰一样盯住陆老侯爷,目光锐利:“《齐训》有言:蔑视宫规,□□宫闱者,处杖刑,死生不论,皇子同罪。”

  陆老侯爷听他讲了这段□□训,冷不防对上他的目光,背后冷汗瞬间湿了里衣,差点忘了眼前这位是个多要命的人。

  魏澜冷笑道:“陆小公子平日里在宫外如何撒野咱们都有耳闻,就不说那些虚的了。在您府上,甚至在宫外,陆小公子如何荒唐,说白了那都是侯爷的家事,杂家管不着。”

  陆老侯爷忙道没有的事,他可没命担得起这手眼通天的名头。

  永安侯毕竟不是陆检堂,不接魏澜话语中的机锋陷阱,魏澜也不恼,只是话音一转,说道:“可小公子如今脚下踩得这片地方不是别处,是皇宫。”

  “杂家倒不知晓,原来在侯爷这里,□□定下的祖训也成了毒手?”

  陆老侯爷大惊:“绝无此意,魏大人莫要信口雌黄。”

  “杂家信口雌黄?侯爷慎言。”魏澜不屑一笑,“既然侯爷不服,那咱们便就事论事,只说令郎所为。□□宫闱这种大事,皇子亦不敢乱来,小公子倒是当真有本事啊。”魏澜话语讽刺,“同杖刑相比,杂家已是手下留情。怎么着?陆小公子是比皇子还金贵?犯了宫规还不许处置的?”

  “若是这般,杂家便上报陛下,如何处置,听由陛下定夺。”

  陆老侯爷心中再恨,心里也清楚,此事最好的处理方法就是打落牙齿和血吞,最好权做甚么都没有发生过。若是当真闹到陛下那里,陛下为了不落人口实,少不得秉公实办,到时陆检堂焉能有命在?

  “父亲,您别信这个阉人,他们肯定是一伙的!”陆检堂仿佛恢复了几分气力,嗓门比先前大了不少:“是那个贱人……那个贱人故意陷害我,您要为儿做主啊父亲——”

  魏澜眸色一沉。

  永安侯眼中则精光一闪,心里权衡半晌,朝魏澜道:“敢问那位宫女人在何处?可否出来与小儿对峙一番,免得证词偏颇,日后难说法。”

  谈到宁晚心,魏澜眸中戾色一闪而过,他淡淡道:“不是杂家不肯,实是令郎冒犯的不是旁人,是杂家的对食,宁晚心。”

  他着意加重了“宁晚心”三字,提醒陆老侯爷,“对她得事情,老侯爷想必并非全不知解,她本就害病痴傻,如今遭了这种事,任谁近身也冷静不下来,怕出来冲撞了侯爷。”

  宁晚心害病一事京中世家无人不晓,若是装傻,皇帝不可能容她活到现在。陆老侯爷余光瞥着地上一滩烂泥似的小儿子,恨不能把他塞回去重生一遍。

  当真是龙生九子各有不同,同为嫡子,迄礼小小年纪就能为他分忧,这烂泥扶不上墙的东西只会给自己添乱。

  惹谁不好?不知道陛下留着宁晚心还有用,还有个魏澜那是吃素的?只是他不大明白,这魏澜当真对那孤女动心了不成?

  他狐疑地看着魏澜,说的话饱含深意,明为提醒,实则试探:“想必魏大人不曾忘记,陛下留着宁姑娘,原有自己的用处。大人简在帝心,可过犹不及的道理,也该是明白的。”

  魏澜凉凉一笑,“杂家如何行事,就不必侯爷教导了。”

  他话里带话:“侯爷真有这份心思,不如好好教导一番府上的二公子,这丢人丢到宫里,还在同样的事情上栽两个跟头的,杂家见识少,倒真是第一回碰着。”

  陆老侯爷让他说的老脸火烧火燎,狠狠瞪了一眼地上摊着的的陆检堂。

  魏澜走过永安侯身侧,声音压低:“你们想得太复杂了些,谁说杂家是为了宁晚心?她算的了什么?”

  “侯爷,杂家总管内廷太久,已经许多年,没被人喊过阉人了。”

  永安侯脑中一道弦骤然贯通。

  睚眦必报,这才是魏澜会做出的事。

  想通了却更加头疼,显然魏澜并不打算善罢甘休,他暗骂小子坏事,朝魏澜说:“大人可否借一步说话?”

  魏澜动也不动,撩起眼皮,冷笑一声:“福宁宫的元礼公公就在此处,侯爷有何话需要避开元礼公公,避开……陛下呢?”

  “你……你……”永安侯没料想他这般大一顶帽子直接扣在自己头上,急火攻心之下指着魏澜“你”了半天,竟然昏了过去。

  魏澜暗骂一句老狐狸。

  他看向元礼,“还烦请公公将此间事如实禀报陛下。”

  “这是自然,大人尽管放心。”元礼应下。

  元礼是不会在这类事情上对皇帝有一丝一毫欺瞒的,而陛下多疑,虽然不会大做文章,许多事情却免不了多思虑一番再下决定。

  有这个犹豫的工夫,就足够贤王和晋国公府动作了。

  ……

  魏澜从延乐宫回来时已然入夜,他站在卧房门口看了半晌,还是暂时不想见宁晚心,于是打算去咸福那边住一晚。

  谁知他方转过身,只听“吱呀”一声,卧房的门打开,宁晚心的声音传来。

  “进来休息吧,咸庆他们那边不如这里舒服。”

  她笑笑,又道:“若是你不高兴见我,我出去睡,还睡台阶。”

  魏澜没说话,脚下转了半圈,往卧房里走去。

  他擦着宁晚心的肩膀走过,两个人洗漱更衣各行各事,谁也没有看谁一眼。

  烛火吹熄,夜风拂过纱幔。

  同床共枕的两人各怀心事难以入眠,却皆忍住没动。

  直到宁晚心脖子有些不舒服,翻了个身。

  魏澜合着眼眸,语调平淡:“睡不着出去蹲台阶。”

  宁晚心闻言睁眼,魏澜呼吸平稳,躺着一动不动,可她知道他没睡。

  好一会儿,宁晚心还是没忍住,小声道:“瑾太妃……她漂亮吗?”

  夜色空旷安静,只隐隐闻蝉蛙低语。

  就在宁晚心以为他不会回答自己的时候,魏澜的声音响起。

  “你说呢?比你漂亮。”

  “噢。”宁晚心说不出自己是在失望,还是高兴魏澜终于跟自己说话了。

  “那……你喜欢她吗?”她死死攥着被角,小心翼翼地问。

  “宁晚心。”魏澜的声音含着警告,“你若是只想跟杂家说这些,就给杂家出去。”

  宁晚心讪讪闭口,过了会儿,她小心地翻了个身,借着微弱的月色看魏澜的轮廓。

  看着不知多久,久得魏澜都睡着了,宁晚心才轻声说:“若是我死了,我真的宁可你从不认识我。”

  几乎天将明时,宁晚心抵不过困意,才下意识地扯住魏澜的衣角,倚在他背后睡了过去。

  也便无从知晓,他紧握了半宿的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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