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心忧
段大夫下来后，立马开始去看老汉，却发现老汉已经没了呼吸。
“伤者已经去世。”段大夫站起身，叹了一口气。
话音落下，刘大浩带头，几个小弟一起哭了起来。
赵朔对林县令道：“如今发生了命案，先把疑犯压回县衙吧。”
林县令虽然对段衍有好感，可现如今也只能这么做。
他挥挥手，身后的衙役便去抓段衍。
段家村的人刚想护住段衍，段衍抬起手制止了众人的行动：“我跟他们走。”
这话既是对段家村的人说的，也是对想冲上来的楚一方说的。
“段秀才！”众人一起喊道。
“没事。”段衍说完便主动走向衙役，“不用捆我，我一个文弱书生能跑到哪儿去。”
“是吧，赵大人。”他又冲赵朔说道。
赵朔也不意外段衍怎么会知道自己，只挑眉点点头。
段衍在经过楚一方身边时，悄悄握了握对方的手随即松开。
楚一方想抓紧段衍的手可理智让他不能这么做，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段衍在衙役的包围下远去。
老汉的尸体也被衙役抬走了。
段大夫从楚一方的表情看不出什么对方在想什么，可他能猜测这个时候楚一方肯定不好受。
“一方，你这个时候千万要冷静，段秀才还在等着你去搭救。”段大夫拍拍楚一方的肩膀安慰。
其他人也附和。
楚一方回身冲众人一拱手，表示感谢，转身快速离开了。
只有握紧的拳头显示出他内心强烈担忧的情绪。
段衍直接就被送到了县衙的大牢里，赵朔上下扫了一眼被衙役推倒在地的段衍，不知道这段衍和楚一方哪里得罪了远在皇城的楚镰。
“两位大人，这大牢如此污浊，两位这样的人怎么能站在这里。”段衍爬起来坐好，倚在墙壁上要笑不笑地望着赵朔。
“段秀才嘴皮子倒是挺利索。也不知能利索到什么时候。”赵朔眯着眼睛，面上满是阴险。
“赵大人这话的意思，难道是想对我刑讯逼供？”段衍瞪大了眼睛，似是一脸惊讶，“今日之事还没有个定论，您难道是想屈打成招？”
“本官必定会秉公执法，段秀才你大可放心。”
林县令在他身侧，赵朔是不会落人口实。他说完这句话便转身离开，林县令回头望了一眼段衍，跟上赵朔的步伐。
段衍见两人走了，提着的那口气也松了下来，他还真怕对方不管不顾先打他一顿。
他如此怕疼，随便被打几板子都受不了。
唉，希望楚大哥能赶紧想办法救我出去。
赵朔出了大牢，对一旁的林县令吩咐道：“林大人，等仵作的验尸报告出来，这事就给他审理了吧。”
“是。”林县令垂着脑袋应声。
“怎么会这样？！”宋先生捏着楚一方递来的纸，急切万分，“我必须得去县衙一趟，林县令还是会卖我一个面子。”
楚一方来找宋先生，正是有这个意思，他可以在外边想办法证明段衍的清白，却没有办法让段衍在牢里不受伤害。
宋先生立即对身边的管家道：“你快去给我备轿！”
“是，老爷。”管家躬身退下。
等宋先生上了轿子，楚一方托人往皇城寄了信，便立刻骑马离开，他必须得搞清楚这个老汉的身份。
虽然说老汉年纪较大，可他还记得一开始这个老汉吵架声音很洪亮，不像是一摔没等到大夫到，短短时间内就没命的样子。
楚一方赶回段家村，来到桑织房。
刚发生了那样一件大事，桑织房里窃窃私语的人有许多。
楚一方环顾了下四周找到张秀娥，他拉起张秀娥在其他妇人疑惑的目光中将人带了出来。
“楚公子，段公子还好吗？”张秀娥知道段公子被衙役带走了，心里也是很担忧，虽然她很奇怪，这个没跟自己有过任何交流的男人为何会找自己，可还是先问了段衍的情况。
目前应该无事，我想你帮我个忙。
楚一方写了字递给张秀娥看。
“您说。”张秀娥虽然不知道自己能帮上什么忙，但是却没想过推辞。
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们村的一个老人，他平常身体状况怎么样？
“是哪位老人，您能形容下吗？”张秀娥询问道。
楚一方直接简单勾勒下去世老汉的样子，虽然不是很相像，可张秀娥已经认出来了人。
“这是徐老汉，他身体很差，常常要吃药，平日里干不了什么农活，还是他的小孙女干的多。他家也就两个人相依为命。怎么了？”张秀娥将自己知道的都告诉了楚一方。
楚一方就将今天发生的事写给张秀娥看。
“今日出事的是他？”张秀娥虽然知道今天发生的事，可不知道竟然是徐老汉，“这徐老汉身体这么差，照理来说今天这种事他是不会参与的。”
楚一方抿着唇，思索片刻后又快速写到：请你再帮我一个忙。
……
张秀娥看完后点点头，郑重说道：“楚公子请放心，我一定帮您探查到。”
楚一方拱手弯腰，对张秀娥表示感谢。
张秀娥忙扶起了楚一方，慌张道：“这可使不得，您和段公子帮我这么多，能帮上一点忙，我真的很高兴。”
楚一方没有纠结于此，在与张秀娥道别后，他便牵着马回了家。
一回到家，院门开着。
院子里的踏云听到楚一方的脚步声飞快跑出来，想扑在楚一方身上。
它“嗷呜嗷呜”叫着，很是委屈。
它白天在山上野了许久，回来竟然发现楚一方和段衍都不在，等了天都快黑了，才看到了楚一方。
楚一方抱住踏云揉了揉，安抚它。
踏云激动的情绪慢慢平稳下来后，发现只有楚一方，便又转着圈，想找段衍。
楚一方知道踏云在做什么，只是一下一下地摸着踏云，在心里暗道：他会回来的，很快就会回来的。
另一边的宋先生赶到县衙，门边站着的衙役自然是认识宋先生，于是立即进去通报，片刻后师爷就出来将宋先生迎进衙门内。
赵朔和林县令在内衙的书房谈话，话里话外都在表达要对段衍严惩不贷。
林县令只诺诺地点头，在听到宋先生请见后原本就疼的头就更疼了。
他自然是知道段衍与宋先生的关系，这宋先生不止在六合镇德高望重，他还有不少学生在朝为官。
这如今来了，必定是为了段衍的事来的。
宋先生一进书房，便拱手行礼：“林大人。”
林县点点头，抬手介绍赵朔：“这是赵大人。”
宋先生从善如流地再次拱手：“赵大人。”
赵朔虽然不知来者身份，但是看林县令对他的态度，也能猜到大概是有身份的人，便挺和气地颔首回礼。
“宋先生，不知你今日来有何要事？”林县令虽然头疼，还是直接就问了。
躲是躲不过去的。
“林县令，老夫听闻自家的孽徒犯了事被关在牢里，他平日里虽然性子跳脱，可却是个心地善良的孩子，这其中定然是有什么误会。”宋先生神色诚恳。
“这……”林县令还没说完，赵朔便打断了他：“这位是宋先生是吧，事情真相如何，还待调查后才能有定夺。”
宋先生视线落在赵朔身上久久不曾移开，半响才道：“大人说的是。”
“林县令，老夫可否去看望下自己的学生。”宋先生说完那句话就没再看赵朔而是望向了林县令。
“宋先生，本官知道你对自己的学生关爱有加，你的一片慈爱之心本官都能理解。可……”林县令偷瞄了一眼赵朔继续道，“可如今事情还没调查清楚，本官不能放你去见段秀才。”
宋先生将林县令的小动作看在眼里，面色一沉，知道自己今日是见不到段衍了。于是他直接了当地开口：“那今日是老夫鲁莽了，告辞。”
话音落下，宋先生便甩袖离开。嶼汐獨家整理，敬請關注。
林县令朝一旁的师爷使了个眼色，师爷会意追了上去。
赵朔“砰”地将茶盏砸在桌上，杯中的水都溅了出来：“这宋先生好大的脾气。”
声音中充满着怒气。
林县令苦着一张脸安抚赵朔：“这宋先生就是这样的倔脾气，郑大人当年也跟我诉过苦呢。”
“郑大人？”赵朔眉头一皱。
“对呀，可不就是翰林院的郑玄策，郑学士嘛！”林县令一拍手说道。
这老头还有这样一个来头大的学生，这郑玄策可是皇上面前的红人。
赵朔忽然感到这次的事，可能没这么简单了。
宋先生性子倔，走路急，师爷真是一路小跑才追上了人。
“宋先生，请留步。”师爷气喘吁吁地跑到宋先生身边说道。
宋先生停下脚步，等这师爷会跟他说什么。
“宋先生，我们大人也是有苦衷，段秀才在牢里我们会安置好的，不会让他受苦。”师爷踮起脚，附在宋先生的耳边轻声说道。
宋先生听到这话，心里一松，面上也不像之前那般冷漠如霜。
他真心实意道：“多谢曹师爷了。”
“不敢当不敢当，我送先生出去。”曹师爷做了个“请”的手势，将宋先生送上轿子。
等轿子走远了，他才擦擦脸上的汗转身回去交差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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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者已经去世。”段大夫站起身，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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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挥挥手，身后的衙役便去抓段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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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既是对段家村的人说的，也是对想冲上来的楚一方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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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朔也不意外段衍怎么会知道自己，只挑眉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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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一方想抓紧段衍的手可理智让他不能这么做，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段衍在衙役的包围下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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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大夫从楚一方的表情看不出什么对方在想什么，可他能猜测这个时候楚一方肯定不好受。
“一方，你这个时候千万要冷静，段秀才还在等着你去搭救。”段大夫拍拍楚一方的肩膀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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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位大人，这大牢如此污浊，两位这样的人怎么能站在这里。”段衍爬起来坐好，倚在墙壁上要笑不笑地望着赵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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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先生立即对身边的管家道：“你快去给我备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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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先生一进书房，便拱手行礼：“林大人。”
林县点点头，抬手介绍赵朔：“这是赵大人。”
宋先生从善如流地再次拱手：“赵大人。”
赵朔虽然不知来者身份，但是看林县令对他的态度，也能猜到大概是有身份的人，便挺和气地颔首回礼。
“宋先生，不知你今日来有何要事？”林县令虽然头疼，还是直接就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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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林县令还没说完，赵朔便打断了他：“这位是宋先生是吧，事情真相如何，还待调查后才能有定夺。”
宋先生视线落在赵朔身上久久不曾移开，半响才道：“大人说的是。”
“林县令，老夫可否去看望下自己的学生。”宋先生说完那句话就没再看赵朔而是望向了林县令。
“宋先生，本官知道你对自己的学生关爱有加，你的一片慈爱之心本官都能理解。可……”林县令偷瞄了一眼赵朔继续道，“可如今事情还没调查清楚，本官不能放你去见段秀才。”
宋先生将林县令的小动作看在眼里，面色一沉，知道自己今日是见不到段衍了。于是他直接了当地开口：“那今日是老夫鲁莽了，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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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县令朝一旁的师爷使了个眼色，师爷会意追了上去。
赵朔“砰”地将茶盏砸在桌上，杯中的水都溅了出来：“这宋先生好大的脾气。”
声音中充满着怒气。
林县令苦着一张脸安抚赵朔：“这宋先生就是这样的倔脾气，郑大人当年也跟我诉过苦呢。”
“郑大人？”赵朔眉头一皱。
“对呀，可不就是翰林院的郑玄策，郑学士嘛！”林县令一拍手说道。
这老头还有这样一个来头大的学生，这郑玄策可是皇上面前的红人。
赵朔忽然感到这次的事，可能没这么简单了。
宋先生性子倔，走路急，师爷真是一路小跑才追上了人。
“宋先生，请留步。”师爷气喘吁吁地跑到宋先生身边说道。
宋先生停下脚步，等这师爷会跟他说什么。
“宋先生，我们大人也是有苦衷，段秀才在牢里我们会安置好的，不会让他受苦。”师爷踮起脚，附在宋先生的耳边轻声说道。
宋先生听到这话，心里一松，面上也不像之前那般冷漠如霜。
他真心实意道：“多谢曹师爷了。”
“不敢当不敢当，我送先生出去。”曹师爷做了个“请”的手势，将宋先生送上轿子。
等轿子走远了，他才擦擦脸上的汗转身回去交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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