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救世
妖族起尸阵设在妖王陵墓，郎勇封了陵墓，却放走了受伤的妖族战士。
郎勇身上的青火渐渐熄灭，他扶着墙，望着妖族圣地陷入一片红海。
通体血红的雀妖捂着伤口，飞向远方。
郎勇眺望着那一点红，像是望见了日后被鲜血浸染的妖族大地。
陵墓里的火都熄灭了。楼顶妖王保持着站姿，身体微微前倾，再也动不了。
雀妖带伤飞到了雀妖领地，还没走两步，突然发狂，将周围雀儿啄伤。雀儿们惊叫着一哄而散，散落到妖族各地。
无量满意地看着人族、妖族陷入混乱，道：“只剩下仙族了。”
尧伶看了眼无量，低下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尧姑娘，你觉得呢？”无量像是有双透视眼，尧伶心下警惕。
她抬头道：“百年前仙尊救了小女，小女便全凭仙尊吩咐。”
无量笑着点了点头，“那就随本尊去一趟长老院。”
苍萃山长老院，除了无量，其余七位长老俱全，还有急急赶过来的六悠仙尊。
厅中吵成一片，是长老院一贯的作风了。平素还有无量从中调节，现在没了无量，只比往常更加嘈杂。
文玉心思不在这，心里想着别的事。
方才与李子未通信到一半，就被急忙赶来的长老们打断，后来一直在此处，没来得及和南阳郡守再次通信。
妖族起尸阵情况如何也还未知，还有仙族起尸阵，文玉心中猜测，八九不离十就在这苍萃山。
“依我看，倘若真如文长老所说，无量只有一半灵气，不若我们去将苍萃山翻个底朝天，找出无量。我们几个一道，还怕擒不住他？”一位身材高大，浑身肌肉的长老道。
“苍萃山中多少结界迷障，况且无量能从地牢逃脱，还会被我们找到？”另一位长老捋了捋胡子，摇头道。
肌肉长老冷哼一声，“你平素与无量交好，此刻只怕不是……”
话没说完，话里的意思却昭然若揭。
胡子长老气得浑身发抖，指着肌肉长老骂道：“要说与无量交好，这里只怕没人可以比得上你！就无量能忍受你那臭酒品，你和无量喝酒喝的最多！”
肌肉长老嗜酒，但酒品奇差，全长老院，甚至全仙族，只有无量肯与肌肉长老把酒言欢。
肌肉长老被戳中痛点，脸涨得通红，手抓住背后长棍，像忍不住要给胡子长老一棍。
他还是忍下，道：“这里哪一个和无量关系不好？甚至三族里有几个人和无量关系不好？”
众人听得，厅中沉默下来。
文玉开口，“诸位长老，还请勿要继续争执。这次事件，确实是无量长老的处心积虑。不知大家还记不记得数十年前，苍萃山曾发生过一场囚犯越狱事件？”
众长老对那事有印象，起因是清凛弟子杀害赤炎弟子，最后揭露为地牢囚犯越狱阴谋。
那事牺牲了祁长老，文玉随后荣升长老之位。
“囚犯中有一人为盗圣，他因在无量仙尊房中看到一物，被发现后直接投至地牢。盗圣劫富济贫，在三族口碑极佳，何罪至此，与地牢那些穷凶极恶的罪犯同一下场？”
六悠蹙眉，抓住重点，“他看到何物？”
“此物是一封信。”文玉吐出一口浊气，“信的落款是无量，他致信某人，让他寻一种可以让全天下、三族百姓俱亡的法术。”
厅中一静。
“为何？”六悠喃喃，“他寻到了吗？”
“自然是寻到了。”一阵带着笑意的声音自屋角传来。
长老院设置了层层结界，无量却宛若进无人之地。
他出现在屋角，踏着轻慢的脚步走近众人，他在平素坐的椅子上坐下。
他身后跟着一人，头戴宽大帽檐，将自己遮得严严实实。
“无量！你还敢来！”肌肉长老和胡子长老一同拍桌子，一人手伸向背后抓棍，一人手伸进怀里摸仙器，半跨着就要上前招呼无量。
无量岿然不动，反倒是他身后的黑斗篷人，从腰侧抽出宝剑，一眨眼消失，再一眨眼，又回到无量身后。
鲜红的血顺着宝剑掉落在地，斗篷人轻声道：“仙尊讲话，休得无礼。”
是一位女子。
肌肉长老和胡子长老“嘭”“嘭”两声，已经摔在地上，没了呼吸。
其余长老脸色巨变。
“教导无方，莫怪莫怪。”无量脸上还是那副老好人的面具，嘴里也说着讨好的话，可此时却无人敢再相信他的无害。
“刚说到毁灭世人的法子，自然是找到了。人族、妖族都已经开始了，仙族可不能落后。”无量拍拍手，厅门全部打开，长老院周围的结界全部消失。
“哒哒”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一群人冲了进来，其中有衣衫褴褛的，也有穿着苍萃山弟子服的。个个脸色铁青，嘴唇发紫，浑身僵硬。
是起尸。
“何人胆敢在长老院喧哗！”门外的看门弟子上前呵斥，手中仙术不停攻向来人，奈何人数过多，他被按倒在地没了声音，不一会儿又站起来，加入起尸大军。
长老们见此景象，当即向屋外遁去。
六悠望着无量不动，“无量……”
无量笑了笑，“六悠，还记得我们以前讨论过如何救世？”
六悠不出声，眉头深如沟壑，周遭喧杂似也与他无关。
无量起身，一挥手，扑向六悠的起尸成了灰烬。
灰烬飘过，六悠眯了眯眼，“为何？”
无量道：“你千年来为三族不平之事奔波忙碌，可有一点用？”
“怎会没有用处……”
“仙族名门与非名门战斗已千年、妖族皇权争夺从古至今动辄灭族、人族官僚更是烂进了骨子里……六悠，你不得不承认，你的努力，一点用也没有。”无量淡淡道。
“不，”六悠反驳，“仙族名门、非名门战斗在六十年前三族大战后偃旗息鼓，妖族皇权争霸近些年也未曾再听，人族在三族大战中的表现，还不能说明其顽强吗？”
无量摇了摇头，“三族大战是将死前的一剂猛药，可也无甚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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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勇身上的青火渐渐熄灭，他扶着墙，望着妖族圣地陷入一片红海。
通体血红的雀妖捂着伤口，飞向远方。
郎勇眺望着那一点红，像是望见了日后被鲜血浸染的妖族大地。
陵墓里的火都熄灭了。楼顶妖王保持着站姿，身体微微前倾，再也动不了。
雀妖带伤飞到了雀妖领地，还没走两步，突然发狂，将周围雀儿啄伤。雀儿们惊叫着一哄而散，散落到妖族各地。
无量满意地看着人族、妖族陷入混乱，道：“只剩下仙族了。”
尧伶看了眼无量，低下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尧姑娘，你觉得呢？”无量像是有双透视眼，尧伶心下警惕。
她抬头道：“百年前仙尊救了小女，小女便全凭仙尊吩咐。”
无量笑着点了点头，“那就随本尊去一趟长老院。”
苍萃山长老院，除了无量，其余七位长老俱全，还有急急赶过来的六悠仙尊。
厅中吵成一片，是长老院一贯的作风了。平素还有无量从中调节，现在没了无量，只比往常更加嘈杂。
文玉心思不在这，心里想着别的事。
方才与李子未通信到一半，就被急忙赶来的长老们打断，后来一直在此处，没来得及和南阳郡守再次通信。
妖族起尸阵情况如何也还未知，还有仙族起尸阵，文玉心中猜测，八九不离十就在这苍萃山。
“依我看，倘若真如文长老所说，无量只有一半灵气，不若我们去将苍萃山翻个底朝天，找出无量。我们几个一道，还怕擒不住他？”一位身材高大，浑身肌肉的长老道。
“苍萃山中多少结界迷障，况且无量能从地牢逃脱，还会被我们找到？”另一位长老捋了捋胡子，摇头道。
肌肉长老冷哼一声，“你平素与无量交好，此刻只怕不是……”
话没说完，话里的意思却昭然若揭。
胡子长老气得浑身发抖，指着肌肉长老骂道：“要说与无量交好，这里只怕没人可以比得上你！就无量能忍受你那臭酒品，你和无量喝酒喝的最多！”
肌肉长老嗜酒，但酒品奇差，全长老院，甚至全仙族，只有无量肯与肌肉长老把酒言欢。
肌肉长老被戳中痛点，脸涨得通红，手抓住背后长棍，像忍不住要给胡子长老一棍。
他还是忍下，道：“这里哪一个和无量关系不好？甚至三族里有几个人和无量关系不好？”
众人听得，厅中沉默下来。
文玉开口，“诸位长老，还请勿要继续争执。这次事件，确实是无量长老的处心积虑。不知大家还记不记得数十年前，苍萃山曾发生过一场囚犯越狱事件？”
众长老对那事有印象，起因是清凛弟子杀害赤炎弟子，最后揭露为地牢囚犯越狱阴谋。
那事牺牲了祁长老，文玉随后荣升长老之位。
“囚犯中有一人为盗圣，他因在无量仙尊房中看到一物，被发现后直接投至地牢。盗圣劫富济贫，在三族口碑极佳，何罪至此，与地牢那些穷凶极恶的罪犯同一下场？”
六悠蹙眉，抓住重点，“他看到何物？”
“此物是一封信。”文玉吐出一口浊气，“信的落款是无量，他致信某人，让他寻一种可以让全天下、三族百姓俱亡的法术。”
厅中一静。
“为何？”六悠喃喃，“他寻到了吗？”
“自然是寻到了。”一阵带着笑意的声音自屋角传来。
长老院设置了层层结界，无量却宛若进无人之地。
他出现在屋角，踏着轻慢的脚步走近众人，他在平素坐的椅子上坐下。
他身后跟着一人，头戴宽大帽檐，将自己遮得严严实实。
“无量！你还敢来！”肌肉长老和胡子长老一同拍桌子，一人手伸向背后抓棍，一人手伸进怀里摸仙器，半跨着就要上前招呼无量。
无量岿然不动，反倒是他身后的黑斗篷人，从腰侧抽出宝剑，一眨眼消失，再一眨眼，又回到无量身后。
鲜红的血顺着宝剑掉落在地，斗篷人轻声道：“仙尊讲话，休得无礼。”
是一位女子。
肌肉长老和胡子长老“嘭”“嘭”两声，已经摔在地上，没了呼吸。
其余长老脸色巨变。
“教导无方，莫怪莫怪。”无量脸上还是那副老好人的面具，嘴里也说着讨好的话，可此时却无人敢再相信他的无害。
“刚说到毁灭世人的法子，自然是找到了。人族、妖族都已经开始了，仙族可不能落后。”无量拍拍手，厅门全部打开，长老院周围的结界全部消失。
“哒哒”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一群人冲了进来，其中有衣衫褴褛的，也有穿着苍萃山弟子服的。个个脸色铁青，嘴唇发紫，浑身僵硬。
是起尸。
“何人胆敢在长老院喧哗！”门外的看门弟子上前呵斥，手中仙术不停攻向来人，奈何人数过多，他被按倒在地没了声音，不一会儿又站起来，加入起尸大军。
长老们见此景象，当即向屋外遁去。
六悠望着无量不动，“无量……”
无量笑了笑，“六悠，还记得我们以前讨论过如何救世？”
六悠不出声，眉头深如沟壑，周遭喧杂似也与他无关。
无量起身，一挥手，扑向六悠的起尸成了灰烬。
灰烬飘过，六悠眯了眯眼，“为何？”
无量道：“你千年来为三族不平之事奔波忙碌，可有一点用？”
“怎会没有用处……”
“仙族名门与非名门战斗已千年、妖族皇权争夺从古至今动辄灭族、人族官僚更是烂进了骨子里……六悠，你不得不承认，你的努力，一点用也没有。”无量淡淡道。
“不，”六悠反驳，“仙族名门、非名门战斗在六十年前三族大战后偃旗息鼓，妖族皇权争霸近些年也未曾再听，人族在三族大战中的表现，还不能说明其顽强吗？”
无量摇了摇头，“三族大战是将死前的一剂猛药，可也无甚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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