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奸细
小乞丐年纪太小，又日日透支灵气，不知从何时起，修士能吸收的灵气越来越少。
又一次没吸收到灵气，修士对小乞丐一顿拳打脚踢，他自从有了小乞丐，修炼神速，现在再也静不下心来自己修炼。
手下提意见道：“既然这一个半仙的东西都这样好用，这次不如直接擒一个仙人，那大人还不一朝成神？”
修士开了窍，竟真的开始捕猎仙人。可仙人哪里是那么好骗的，再弱的仙人不敌后宁愿自爆，也绝不会给修士机会。
直到这位有着杏花味的仙人察觉不对，佯装受骗，再一举掀了修士的老窝，顺道救了呆呆的小乞丐。
小乞丐神志不清，却知道要紧紧跟着仙人。仙人无奈，就差遣人打听小乞丐的家。
不久他带着小乞丐回到之前容身的破庙，同庙栖息的乞丐说，老乞丐在他走的第二天，就被返回的修士杀了。
小乞丐竟听懂了，怒急攻心，当场吐了血，因祸得福，刺激得呆病慢慢好了。
仙人最是洒脱，可面对这么个小腿肚般高的孩子，也不好直接甩手，便建了个仙人观。
庇护一方的仙人观只为了庇护一个孩子。
或许是幼时遭了罪，小乞丐身体一直不好，几次三番差点殒命。仙人便留了个分身，寄宿在观里的杏树上，时时照料着小乞丐。
即使是三族大战时，仙人观也稳稳地伫立在乱世中。
三族大战最后一年，小乞丐已长成了可独当一面的青葱少年，虔诚地守着仙人观。
某一日，从香客嘴里，小乞丐才知道无妄仙人死了。
他在仙人像下枯坐了一夜，一直想不明白，他供的仙人死了，他为什么还活着。
直到晨风带着那股熟悉的杏花香吹进殿里，他才恍然大悟，从此成了仙人观心善的观主。
杏花树春红冬落，岁岁年年像是永不老去。
“我已是古稀之年，因着一半的仙人血统，不显老态，但我的时间不多了……”观主捋了捋沾血的衣袖，望着墙角的杏花，一盏茶的时间，花竟枯了，“人族该死，修士更是该死。捕生阵枉死的百姓，就陪我一起下黄泉作伴吧。”
话音未落，整个仙宫都剧烈晃动起来，雕梁画栋一一掉落，仙宫竟是要塌了！
吴止眉头紧皱。
墙塌了，一块巨石朝观主砸下。观主一动不动，摇摇头道：“捕生阵要成了……”
吴止向观主扑去，一把抓住他，两人就地一滚。吴止护着观主，背部擦着巨石堪堪避过，一阵刺痛。他嘴角溢出一声呜咽，又生生咬牙忍住。
观主愣住了，随后一把推开吴止，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我，你明不明白？”
碎石接二连三掉落，吴止不松手，拉着观主往门口走，两人拉扯中，门口却被另一块巨石挡住。
少年的脸庞坚毅，想也不想就掐符附上巨石。巨石轰然碎裂，碎石砸在少年脸上，当即刮出几条血痕。
观主低声道：“小修士，你走吧……我罪有应得……别管我……”
吴止不吭声，只拉着他往前。眼见就要到门口，却见门外廊中一下子涌进数人。
是那些中傀儡术的修士。
“小修士……”
吴止此时倒也不急着出门了，他随手关门，落锁，转身对着观主道：“观主，各县都有议事会把手，捕生阵不会成的。你的话我可不太信。”
观主惨淡一笑，摇了摇头，“只要有人，就守不住。方才那阵震动，捕生阵约莫要成了。”
吴止脑中飞速转动，当即明白了观主话，人族里有奸细！
南阳郡郡治是郡守府署所在首县，城外驻扎着军队，治安是全郡最好的。
可从昨夜起，街上整齐有力的脚步声络绎不绝，胆大的百姓探出头张望，立马被大街上逡巡的士兵吓着，躲回了屋子。
李玿带着议事会长老奔波半宿，一早到了郡治。李玿身体不累，但心里对不作为的郡守多有腹诽，此时看到城中布局，不由嗤笑了声，当即发表自己高见：“这郡守可真是怕死，早干嘛去了……”
话还没完，肩膀一沉，原来是肩上搭了一把扇子。他悻悻地收了声，低声恭敬地和举着扇子的仙人汇报。
仙人是位女子，却着一身男士灰色长衫，她“啪”地一声打开折扇。扇骨是剔透玳瑁制成，镂空边骨里有颗颗七彩明珠，扇面确实极普通的白纸，上书“风起”二字。
扇了会儿风，风起仙人道：“就按清凛仙尊计划行事，尽力护住这县捕生阵。”
两人去府衙禀明身份，带走了一队士兵，在城里搜寻起来。
是夜，一行人终于停在了城东最有名的酒坊门口。
带队的官差道：“两位仙人，这里就是阵眼？”
李玿对官差点头道：“是这里。本次议事会派出的都是精通阵法的，风起仙人更是个中高手，大人大可放心。”
风起仙人抽了抽鼻子，“这酒坊好货色不少啊。”
“仙人好品味！”
士兵分散开来，大腹便便的郡守走了过来，“仙人莫怪，白日里忙，没来得及见仙人一面。”
李玿嘴撇着眼看又要开口，风起仙人“啪”地打开扇子，笑道：“好说好说。”
“郡里出了这样的事，我作为郡守实在是难辞其咎，所幸圣上宽厚，又有议事会高手相助，才没酿成大祸。”郡守从身后衙役手里拿过一杯酒，“在下先谢过两位仙人和议事会！先干为敬！”
李玿微微皱眉，这郡守昨日还吓得差点痛哭流涕，要仙尊做保证，不过短短一日，今日怎么变得如此有担当？
风起仙人笑眯眯的，拿过衙役手里的酒杯，笑道：“南阳郡有郡守大人，也是南阳郡之福。”说罢一口饮了杯中酒，“好酒，再给我一杯。”
郡守笑了笑，亲手给风起仙人倒酒，又示意身后衙役将酒发给众士兵。
李玿对着酒杯摇了摇头。他主雷电攻法，一旦丧失神志，后果不堪设想。
风起仙人笑着接过他那杯也一起饮，品茗般摇摇头，对着衙役道：“小仙人还不懂大人的乐趣。”
每个捕生阵都有阵眼，需要将四十九条亡灵魂魄锁在阵眼，以生魂引魂，便可将阵法范围内的人族魂魄一下子摄取。
之前在渝县，温珏等人是阻挡恶仙捕猎生魂，而现在风起仙人的作法，是阻止亡灵魂魄入阵眼，都是阻止捕生阵生效的有效途径。
夜色愈深，士兵们不敢多喝，都只喝了一杯壮胆，风起仙人却直接拿着酒壶啜饮，一口接一口停不下来，不一会儿就倚在树上打起了瞌睡。
李玿两眼一抹黑，心里诽谤郡守不干正事，又唤风起醒过来，却被风起一把打开，“别烦我，自个儿玩去。”
李玿委委屈屈地守着风起大人，嘀咕道：“要是有敌人来犯，我看你怎么对敌！回去一定要告诉仙尊，撤了你的职！”
李玿话音未落，突然感到周围一肃，他蓦然抬头，方才还端正站立的士兵，竟然都瘫倒在地。
他们脸上洋溢着笑，像是梦见了一生中最美妙的事情。
李玿忙后退道风起身边，使劲推了推，“风起仙人！仙人！出事了！”
风起被推得从树上掉了下来，树荫遮住的脸露了出来，上面也是那抹甜得让人犯耸的笑。
“沙沙沙——沙沙——”
衣袍摩擦地面的声音从街远处传来。
李玿掐了一记法术，双手泛出紫色电闪。
“小仙人，你是哪家的？”黑衣人从屋檐的阴影里走出来，一步一步缓缓靠近。
“苍萃山李玿！你是何人！”李玿感到一股迎头巨浪般的灵气，心头一暗，这人就是昨夜与仙尊斗法的恶仙。
“那位大人的子
嗣？”黑衣人笑了笑，好心道，“小子，给你一个机会，不要耽误我做事，我就饶你一命。”
李玿紧皱眉头，“我不呢？”
“哈哈，”黑衣人笑了声，“小子，你还没资格在我面前说不。”
李玿一直是同辈中的佼佼者，更被清凛仙尊带在身边教习，此时被说得一文不值，当即气得浑身萦绕着紫电。
他掐了一记法术，一团半人高的紫色闪电包裹的光球直直向黑衣人打去。
黑衣人不躲不避，伸手轻轻一拨，那团紫电就砸在了街边店铺屋顶，威力巨大，一连碎了四五家店铺。
李玿又相继使出几个法术，都落空了。
黑衣人随手一挥，不再管“没资格”的李玿，径直往酒铺走去。
一股无形的巨大气浪直冲李玿而来，气浪之大，李玿避无可避，只能寄出全身灵气与之对抗。
忽然之间，他浑身一轻，那股气浪竟被人差使着原路返回。
“我有没有资格？”
李玿肩膀被扇子一搭，再睁眼，已被风起挡在了身后。
黑衣人停了脚回身望见风起，一时没有开口。
风起打开扇子，扇了几下，笑问：“你是在想，我喝了那么多浮梦，为什么没有睡着？”
浮梦，仙族法术，可令清水成佳肴，只要一口，就可令人永远沉浸在美梦里。
李玿明白过来，浮梦对所有人都有效，独独对修炼无情诀的仙人无效，而风起仙人，就是主无情诀。
郡守给的酒有问题！
黑衣人静了会儿，笑道：“罢了，本也没指望那蠢货能干成。你嘛，有命就来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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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次没吸收到灵气，修士对小乞丐一顿拳打脚踢，他自从有了小乞丐，修炼神速，现在再也静不下心来自己修炼。
手下提意见道：“既然这一个半仙的东西都这样好用，这次不如直接擒一个仙人，那大人还不一朝成神？”
修士开了窍，竟真的开始捕猎仙人。可仙人哪里是那么好骗的，再弱的仙人不敌后宁愿自爆，也绝不会给修士机会。
直到这位有着杏花味的仙人察觉不对，佯装受骗，再一举掀了修士的老窝，顺道救了呆呆的小乞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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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他带着小乞丐回到之前容身的破庙，同庙栖息的乞丐说，老乞丐在他走的第二天，就被返回的修士杀了。
小乞丐竟听懂了，怒急攻心，当场吐了血，因祸得福，刺激得呆病慢慢好了。
仙人最是洒脱，可面对这么个小腿肚般高的孩子，也不好直接甩手，便建了个仙人观。
庇护一方的仙人观只为了庇护一个孩子。
或许是幼时遭了罪，小乞丐身体一直不好，几次三番差点殒命。仙人便留了个分身，寄宿在观里的杏树上，时时照料着小乞丐。
即使是三族大战时，仙人观也稳稳地伫立在乱世中。
三族大战最后一年，小乞丐已长成了可独当一面的青葱少年，虔诚地守着仙人观。
某一日，从香客嘴里，小乞丐才知道无妄仙人死了。
他在仙人像下枯坐了一夜，一直想不明白，他供的仙人死了，他为什么还活着。
直到晨风带着那股熟悉的杏花香吹进殿里，他才恍然大悟，从此成了仙人观心善的观主。
杏花树春红冬落，岁岁年年像是永不老去。
“我已是古稀之年，因着一半的仙人血统，不显老态，但我的时间不多了……”观主捋了捋沾血的衣袖，望着墙角的杏花，一盏茶的时间，花竟枯了，“人族该死，修士更是该死。捕生阵枉死的百姓，就陪我一起下黄泉作伴吧。”
话音未落，整个仙宫都剧烈晃动起来，雕梁画栋一一掉落，仙宫竟是要塌了！
吴止眉头紧皱。
墙塌了，一块巨石朝观主砸下。观主一动不动，摇摇头道：“捕生阵要成了……”
吴止向观主扑去，一把抓住他，两人就地一滚。吴止护着观主，背部擦着巨石堪堪避过，一阵刺痛。他嘴角溢出一声呜咽，又生生咬牙忍住。
观主愣住了，随后一把推开吴止，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我，你明不明白？”
碎石接二连三掉落，吴止不松手，拉着观主往门口走，两人拉扯中，门口却被另一块巨石挡住。
少年的脸庞坚毅，想也不想就掐符附上巨石。巨石轰然碎裂，碎石砸在少年脸上，当即刮出几条血痕。
观主低声道：“小修士，你走吧……我罪有应得……别管我……”
吴止不吭声，只拉着他往前。眼见就要到门口，却见门外廊中一下子涌进数人。
是那些中傀儡术的修士。
“小修士……”
吴止此时倒也不急着出门了，他随手关门，落锁，转身对着观主道：“观主，各县都有议事会把手，捕生阵不会成的。你的话我可不太信。”
观主惨淡一笑，摇了摇头，“只要有人，就守不住。方才那阵震动，捕生阵约莫要成了。”
吴止脑中飞速转动，当即明白了观主话，人族里有奸细！
南阳郡郡治是郡守府署所在首县，城外驻扎着军队，治安是全郡最好的。
可从昨夜起，街上整齐有力的脚步声络绎不绝，胆大的百姓探出头张望，立马被大街上逡巡的士兵吓着，躲回了屋子。
李玿带着议事会长老奔波半宿，一早到了郡治。李玿身体不累，但心里对不作为的郡守多有腹诽，此时看到城中布局，不由嗤笑了声，当即发表自己高见：“这郡守可真是怕死，早干嘛去了……”
话还没完，肩膀一沉，原来是肩上搭了一把扇子。他悻悻地收了声，低声恭敬地和举着扇子的仙人汇报。
仙人是位女子，却着一身男士灰色长衫，她“啪”地一声打开折扇。扇骨是剔透玳瑁制成，镂空边骨里有颗颗七彩明珠，扇面确实极普通的白纸，上书“风起”二字。
扇了会儿风，风起仙人道：“就按清凛仙尊计划行事，尽力护住这县捕生阵。”
两人去府衙禀明身份，带走了一队士兵，在城里搜寻起来。
是夜，一行人终于停在了城东最有名的酒坊门口。
带队的官差道：“两位仙人，这里就是阵眼？”
李玿对官差点头道：“是这里。本次议事会派出的都是精通阵法的，风起仙人更是个中高手，大人大可放心。”
风起仙人抽了抽鼻子，“这酒坊好货色不少啊。”
“仙人好品味！”
士兵分散开来，大腹便便的郡守走了过来，“仙人莫怪，白日里忙，没来得及见仙人一面。”
李玿嘴撇着眼看又要开口，风起仙人“啪”地打开扇子，笑道：“好说好说。”
“郡里出了这样的事，我作为郡守实在是难辞其咎，所幸圣上宽厚，又有议事会高手相助，才没酿成大祸。”郡守从身后衙役手里拿过一杯酒，“在下先谢过两位仙人和议事会！先干为敬！”
李玿微微皱眉，这郡守昨日还吓得差点痛哭流涕，要仙尊做保证，不过短短一日，今日怎么变得如此有担当？
风起仙人笑眯眯的，拿过衙役手里的酒杯，笑道：“南阳郡有郡守大人，也是南阳郡之福。”说罢一口饮了杯中酒，“好酒，再给我一杯。”
郡守笑了笑，亲手给风起仙人倒酒，又示意身后衙役将酒发给众士兵。
李玿对着酒杯摇了摇头。他主雷电攻法，一旦丧失神志，后果不堪设想。
风起仙人笑着接过他那杯也一起饮，品茗般摇摇头，对着衙役道：“小仙人还不懂大人的乐趣。”
每个捕生阵都有阵眼，需要将四十九条亡灵魂魄锁在阵眼，以生魂引魂，便可将阵法范围内的人族魂魄一下子摄取。
之前在渝县，温珏等人是阻挡恶仙捕猎生魂，而现在风起仙人的作法，是阻止亡灵魂魄入阵眼，都是阻止捕生阵生效的有效途径。
夜色愈深，士兵们不敢多喝，都只喝了一杯壮胆，风起仙人却直接拿着酒壶啜饮，一口接一口停不下来，不一会儿就倚在树上打起了瞌睡。
李玿两眼一抹黑，心里诽谤郡守不干正事，又唤风起醒过来，却被风起一把打开，“别烦我，自个儿玩去。”
李玿委委屈屈地守着风起大人，嘀咕道：“要是有敌人来犯，我看你怎么对敌！回去一定要告诉仙尊，撤了你的职！”
李玿话音未落，突然感到周围一肃，他蓦然抬头，方才还端正站立的士兵，竟然都瘫倒在地。
他们脸上洋溢着笑，像是梦见了一生中最美妙的事情。
李玿忙后退道风起身边，使劲推了推，“风起仙人！仙人！出事了！”
风起被推得从树上掉了下来，树荫遮住的脸露了出来，上面也是那抹甜得让人犯耸的笑。
“沙沙沙——沙沙——”
衣袍摩擦地面的声音从街远处传来。
李玿掐了一记法术，双手泛出紫色电闪。
“小仙人，你是哪家的？”黑衣人从屋檐的阴影里走出来，一步一步缓缓靠近。
“苍萃山李玿！你是何人！”李玿感到一股迎头巨浪般的灵气，心头一暗，这人就是昨夜与仙尊斗法的恶仙。
“那位大人的子
嗣？”黑衣人笑了笑，好心道，“小子，给你一个机会，不要耽误我做事，我就饶你一命。”
李玿紧皱眉头，“我不呢？”
“哈哈，”黑衣人笑了声，“小子，你还没资格在我面前说不。”
李玿一直是同辈中的佼佼者，更被清凛仙尊带在身边教习，此时被说得一文不值，当即气得浑身萦绕着紫电。
他掐了一记法术，一团半人高的紫色闪电包裹的光球直直向黑衣人打去。
黑衣人不躲不避，伸手轻轻一拨，那团紫电就砸在了街边店铺屋顶，威力巨大，一连碎了四五家店铺。
李玿又相继使出几个法术，都落空了。
黑衣人随手一挥，不再管“没资格”的李玿，径直往酒铺走去。
一股无形的巨大气浪直冲李玿而来，气浪之大，李玿避无可避，只能寄出全身灵气与之对抗。
忽然之间，他浑身一轻，那股气浪竟被人差使着原路返回。
“我有没有资格？”
李玿肩膀被扇子一搭，再睁眼，已被风起挡在了身后。
黑衣人停了脚回身望见风起，一时没有开口。
风起打开扇子，扇了几下，笑问：“你是在想，我喝了那么多浮梦，为什么没有睡着？”
浮梦，仙族法术，可令清水成佳肴，只要一口，就可令人永远沉浸在美梦里。
李玿明白过来，浮梦对所有人都有效，独独对修炼无情诀的仙人无效，而风起仙人，就是主无情诀。
郡守给的酒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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