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_病娇的白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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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魏谦隐在松柏中间,目送着侯府的车马沿着弯弯曲曲的山越走越远,一颗心像是浸在蜜里,无一处不是甜。

  虽然她没有立刻答应,但他绝对不会弄错,她是不会拒绝的。

  只等他回来。

  兜兜转转,她总还是他的,这是命中注定,她跑不掉。

  车马最终消失在视野中,魏谦恋恋地回身上马,突然察觉到一丝异样,缰绳随手一丢,人已经循着感觉,倏地掠了出去。

  山林深处,草木郁郁葱葱,没有半个人影。

  魏谦慢慢地四处查看一遍,目光扫到一处倒伏的草,略一凝滞。

  有人来过。方才他在那边凝望顾惜惜的车子时,也有人在此处,悄悄地窥探着他。是谁?

  四下里一望,所见之处连草叶子也不曾摇动分毫,除了远处观音院传来隐约的钟声,再没有半点人迹。

  魏谦又看了片刻,转身离去,少顷,山上尘灰飞扬,蹄声得得,乌骓马风驰电掣一般向山下奔去,

  山上再次回复了平静。许久,一处被灌木遮蔽的山洞后,露出一个男人充满警惕的脸,他四下里看了许久,确信魏谦已经离开后,这才慢慢地钻了出来,哪知还没站稳,只觉得脖子上一凉,魏谦恻恻的声音在背后响起:“你是谁的人?为何跟踪我?”

  男人没有回头,只哆嗦着说:“大王饶命,小的没有跟踪大王,小的是上山砍柴的……”

  魏谦手中刀随意一划,鲜血顺着男人的脖子流下来,男人杀猪般地大叫起来,:“大王饶命,小的真是砍柴的!”

  “来人!”魏谦无心与他纠缠,唤了一声。

  随从应声而出,魏谦收刀还鞘,将瑟瑟发抖的男人一脚踢过去,淡淡说:“把人带回去,撬开他的嘴。”

  随从塞了男人的嘴,很快离开,魏谦四下里又看了一遍,草木寂寂,除了跟他来的影卫,再没有任何动静,但他心里那点不安终不曾散开,想了想又吩咐:“留两个人,把这片林子再排查一遍。”

  随从应声而去,魏谦沉吟着又站了一会儿,这才唤回乌骓,纵马离去。

  许久,观音院中几顶接送香客的驮轿抬出了影壁,一个轿夫向另一个轿夫低声说:“看清楚了吗?方才穿湖绿衫子挂晶璎珞,在正殿中上香的,就是顾和的女儿,魏谦想娶的女人。”

  “看清楚了,”那轿夫面目平常,额角上的头发半遮住一条刀疤,看着却是不善,“等我再跟几天,清楚她的习惯了就给主子回话。”

  翌日一早,顾和整装起行,魏谦带着亲兵护送,罗澍与一众同僚簇拥着送到城门跟前,顾惜惜同着罗氏又送到城外的十里亭时,仍旧是依依不舍。

  顾和眼见时辰不早,便是再舍不得,也总有分别的时候,于是拉着罗氏低声:“回去吧,照顾好自己,照顾好乖女。”

  罗氏忍着泪点头,哽咽着:“你也照顾好自己。有空多往家里写信。”

  “好,我记下了。”顾和又看看顾惜惜,嘱咐,“乖女,照顾好你娘,有什么事多问问你外祖母跟舅舅,但凡行动出门,记得多带些护卫人手。”

  顾惜惜泪盈盈的,用力点头:“阿爹放心,我一定照顾好娘。”

  顾和点点头,最后再看一眼妻子女儿,这才狠下心肠,翻身上马,头也不回地走了。

  顾惜惜泪眼模糊中,就见魏谦也跟着上了马,落在顾和后面半个马身的距离,慢慢地向前走去。

  一时之间,心里空荡到了极点,顾惜惜握着帕子遮住眼,眼泪止不住便滚落下来,打在帕子上,凉凉的一片。

  却在此时,忽然听见一阵细碎的马蹄声,却是向着她来的,顾惜惜恍惚着抬头一看,魏谦已经转身,正向着她疾奔而来。

  仿佛只是一眨眼间,他已经来到身前,一只手猛地勒紧缰绳,乌骓嘶叫着停住,顾惜惜茫然地抬头,魏谦俯下身来,在她耳边轻声说:“等我。”

  顾惜惜想也没想,跟着便点了头。

  魏谦薄薄的扬上去,黝黑眼睛弯起来,向着她粲然一笑。

  跟着一拨马头,乌骓如一阵疾风,瞬间走得远了。

  顾惜惜犹自愣愣地站在原地目送着,但见长亭垂柳,天高雁飞,说不清千万种别情离绪,只在心头上绕着。

  “惜惜,”罗氏狐疑地问,“他跟你说了什么?”

  “他,”顾惜惜垂下眼皮,低声,“没说什么。”

  她已经不知该怎么去解释,只等他回来吧,让他去说。

  母女两个站在亭外又看了很久,直到再也看不见人影,这才乘车往城中回去,车子驶进城门后,边坐着喝茶的一人看见了,忙会了钱钞跟着起身,却是张韶。

  他是来送顾和的,只是看见魏谦也在,便不想多生事端,于是没有露面,只远远跟着侯府的车马一直送到城门前,目送着顾和离开后,又怕罗氏母女两个有什么闪失,这才一直等在城门内,如今见她两个已经平安回转,便也准备回家去。

  刚走出两步,却见两个轿夫抬着一顶小轿,飞快地跟上了顾家的车马,张韶是个细心的,瞧见轿子里并没有坐人,便有些疑心,顺脚便跟着那顶轿子,夹在进城的人群中,快步往前走去。

  一直走了一刻多钟,就见那顶轿子始终都跟着顾家的车马,张韶知这种小轿多半是车轿行里出租用的,只是这顶轿子一路上并不曾招揽客人,也不像是去哪里接人的模样,却让他越发觉得疑惑,不由得紧走两步,就去看轿夫的模样。

  却在此时,耳中听见罗氏叫他:“张右史。”

  张韶连忙回头,车子已经停住了,罗氏从窗户里露出半边脸,问:“是有什么事情吗?”

  方才母女两个坐在车中说话,顾惜惜眼尖,瞧见张韶一直远远地跟在车后,忙跟她说了,罗氏这才叫住了张韶。

  张韶便没有说出一早过来相送的事情,只:“早起想去送侯爷一程,不巧没有赶上,这阵子顺回家去。”

  他说着话,目光向边上一扫,那顶轿子已经拐进了边的小巷子,飞快地走了。

  看来是去接人的轿子,可能凑巧与顾家顺走了一程,倒是他多心了。张韶正想着,又听罗氏问:“你后面约上刘主事了吗?”

  张韶回过神来,忙:“还没有,刘主事接下来几个月都没空,晚辈一直还在等着。”

  他想起前些日子听到的,关于他想入赘顾家的流言,心中很是踌躇。那日母亲问起时,连他都吓了一跳,万没想到这流言竟然传到了母亲耳朵里,所以他为着避嫌,此后便没有再登顾家的门。

  最近这段时间,他留心探听着,却发现流言突然消失了,这怪异的情形让他百思不得其解,原想着趁此机会再去顾家一趟,请见刘主事,可又赶上顾和赴任,顾家整日里忙,他便也不好再去添,如今听罗氏主动问起,犹豫了一下便:“罗夫人,刘主事近来还去贵府请脉吗?”

  罗氏已经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想了想说:“刘主事下月初三到我家诊脉,么你还像上次那样在外头候着,等他出门时,顺就请去你家里看看。”

  张韶心中一喜,连忙做个揖,连声说:“多谢夫人!”

  起身之时,目光正好瞥见顾惜惜,但见她目光沉静,挨着罗氏身边端坐着,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张韶无端便想起了那些有关他入赘的传言——这传言也不知她听说了不曾?也不知她心里,又是如何看待这传言?

  大街之上,罗氏也无心与他多说,很快便放下窗帘,吩咐车子起行,顾惜惜偎在她身边,忽听罗氏问:“惜惜,你说前阵子的流言,会不会是张韶自己透出去的?”

  这传言来的古怪,去的也古怪,罗氏私下里让人追查,却一直没有查到端倪,就有些疑心张韶。

  顾惜惜想了一会儿,摇了摇头:“我看着不大像,传的最厉害的那阵子,他反而一次都没有来过,感觉也是听说了避嫌。”

  若是张韶放出来的风声,他就该趁机多登几次门,把传言坐实了才对,而不是在传得最热闹的时候,反而不露面。

  罗氏点点头,:“你说的是,我也是这么想的,只是这传言太古怪了,也不知是怎么传出来的。”

  顾惜惜心中一动,忽地想到,从魏谦上次动手伤了张韶之后,传言很快就消失了,莫非是他手按下了传言?

  这人可真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人,他就敢动刀动枪起来,也不先分辨个真假,这种专横的性子,以后可怎么处?

  以后。脸上不觉一热,顾惜惜心想,她可真是疯了,哪里就想到跟他的以后了呢?

  耳边听见罗氏又:“惜惜,如今你爹不在家,你我诸事都更小心些,像今天这样一声不响独自去佛殿闲走,不大谨慎,以后去哪里,都带上护卫才好。”

  她哪里是独自去了佛殿?分明是被魏谦拖过去的。顾惜惜红着脸点了点头,心里柔肠百结,再这么下去,她还对着爹娘撒多少谎才行!

  车子驶进镇远侯府,顾惜惜扶着罗氏正下车时,忽地听见有人叫:“姨妈,惜惜!”

  顾惜惜一回头,李妙英的车子在门前停住了,她露着半边脸,有些扭捏地说:“惜惜,我有件事跟你说。”

  作者有话说:魏谦:媳妇说她等我。

  魏谦:还没走,就想回来了。

  魏谦:嘤嘤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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