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_病娇的白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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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郁金坐在房中,对着镜子,打开了外伤药膏的盒子。

  反手轻轻了一下,后脑勺上肿起了一大块,稍微一碰就是生疼。

  那样娇滴滴的一个,居然有胆子暗算她,还能打昏了她,果然生得美貌的女子,心肠都是狠毒。

  服侍郁金的小丫头挖了一点药膏,小心地用手指在她伤口肿起处涂了一层,手指碰到伤处时,闷疼变成锐疼,郁金咝了一声,低声斥:“死妮子,手就不能轻点吗?”

  小丫头不敢辩解,涂得越发小心了,郁金低着头,眼睛瞟着窗外,雨下得很急,天色很暗,的的,很是难受。

  那间暗无天日的地窖,想必更更,更难受。

  她亲眼看见顾惜惜被魏谦带去了地窖,只有他们两个人,其他人都被勒令离开,任何人非是奉命,不得近前半步。

  她亲眼看见,男人盛怒之下,眉眼都带着煞气,这是嗜血的前兆,让她又是惊惧,又是快意。

  她跟着魏谦十几年,最清楚他的性子,对于胆敢背叛的人,他从不手软。

  那间低矮冷的地窖,正是杀人埋尸的好地方。

  那个娇滴滴的美貌女子,应该是没法子活着出来了。

  郁金慢慢地对镜点着红,露出一个浅淡的笑。

  可惜了,她想了那么多好办法,结果没等出手,对手先完了。

  “姐姐,”派去打探消息的小丫头回来了,低声,“少爷待在地窖里还没出来,让人把被褥铺盖都送进去。”

  郁金点着口脂的手指一抖,连忙追问:“是少爷让送进去的?”

  “是。”小丫头,“把屋里两张竹榻也搬进去了,说今天就住那里。”

  郁金重重地摔了口脂,笑意消失得无影无踪。

  ······

  有一刹那,顾惜惜以为自己快死了。

  魏谦一条胳膊紧紧掐着她的腰,将她整个人死死箍在怀里,另一只胳膊横过去,箍住她的肩她的头,制住她的挣扎。

  他的身体紧紧压着她,他盲目又急切地在黑暗的地窖中四处走动,他的衣服被雨浇透了,又又冷,在他不觉察时,死死堵住了她的口鼻,顾惜惜无法呼吸,她拼命地想推开他,可他以为她是想逃,越发把她箍得更紧了。

  他的力气越来越大,越来越重,顾惜惜的呼吸越来越弱,渐渐失去了挣扎的力气。

  头脑很快昏沉起来,四肢沉重得抬不起来,眼前越来越黑,原本还能感觉到他身体的轮廓,这会子什么也感觉不到了。

  地窖里可真是暗无天日,他这副模样,真是可怕。

  在意识消失的边缘,顾惜惜茫然地想,竟然又死在这个地方,她最不喜欢的地方。

  却在此时,魏谦突然松开一只手,点燃了蜡烛。

  微黄的烛光映出了顾惜惜惨白的脸,嘴上一丁点血色都没有,白得像纸,眼底下却是红的,又泛着青色,魏谦见过许多死人,知这副模样意味着什么,顿时目眦裂,凄厉叫了一声:“惜惜!”

  他只是想把她藏起来,他只是想把仅剩的一切抓得更紧些,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这一声唤,像鬼门关前的叫魂,顾惜惜幽幽地醒转。

  空气一丝一缕钻进腔里,顾惜惜努力呼吸着,一点一点的,把丢掉的性命慢慢抓回来。

  “惜惜,惜惜!”魏谦疯了似的,拼命抱着她摇着她,蜡烛打翻了,烛泪滴在手背上,烛焰烧着黑衣,慢慢冒出冷的烟。

  “火……”顾惜惜喘息着,无力地提醒。

  魏谦胡一甩手,蜡烛滚落在地上,熄灭了。

  地窖重新落入了黑暗,有一星带着烟的微弱火光,是魏谦被烧着的黑衣。

  可魏谦全然没有发现,他紧紧抱着顾惜惜,摇晃着呼喊着,惊恐到了极点。

  可她再没有任何回应。

  魏谦叫不出声音了,喉头哽得紧紧的,无法呼吸。

  她快死了,他亲手杀了她,她死了!

  在无边的黑暗中,乍然冒出了一大片血红的花,每一点血色都在疯狂地嘲笑他,笑他的无用,笑他的可笑。

  他到底什么也没留住,就连最心爱的人,都死在他手下。

  魏谦大吼一声,刷一下抽出刀,向脖子上抹去。

  衣袖被扯住了,黑暗中他看不见顾惜惜的轮廓,只能听见她虚弱的声音:“退思……”

  她没有死!她还活着!!

  狂喜之中,魏谦重重扔下刀,低呼一声,搂住了她。

  顾惜惜觉得脸上突然落下一点温温的热,迅速又凉下来,像是雨点,可这里是密不透风的地窖,又是从哪里来的雨?

  却在此时,那粒火星子终于燎了衣服上的汽,痛痛快快地烧起来,灰黑的烟伴着火,照亮了一小片区域。

  顾惜惜惊呼一声,魏谦目光怔怔地伸出手去,捏住那团火,慢慢地捻灭了。

  他的动作很慢,不知怎么的,顾惜惜总觉得,他是有意在烧自己。

  她很想阻止他,可她浑身上下没有一丁点力气,只能努力扯住一点点衣袖,低声叫他:“别。”

  最后一点火光灭了,屋里重新落入了黑暗。

  魏谦觉得手指上灼烧着的疼,这种疼暂时压下了心里的疼,失而复得的欢喜迟钝地涌上来,他猛地搂紧了怀中人,颓然地坐在了地上。

  顾惜惜又被他劈头盖脸整个捂进了怀里,刚刚顺畅些的呼吸顿时滞住了,只得努力推着他,喘息着说:“放我下来。”

  魏谦整个人都僵住了。

  失而复得的欢喜突然被从顶门上抽走,一种深沉的恐惧攫住了他:她走。

  无论他怎么挽留,她都走。

  这个念头让他怕到了极点,拼命地想抓住仅存的一切,于是胡地吻着她,语无次地说:“别走,别走。”

  顾惜惜昏沉沉的,许久才能在间隙中努力说:“你弄得我喘不过气。”

  魏谦猛地放松了,胳膊僵直着,将她的脸露出来,顾惜惜大口大口呼吸着,半晌才觉得有些缓过来了,低声说:“放我下来。”

  魏谦立刻又搂紧了她,声音哽咽着,低低说:“别走,惜惜,别走。”

  “我难受。”顾惜惜,“我想躺一会儿。”

  魏谦失去判断力的脑子迟钝地转着,终于反应过来她只是想摆脱他的拥抱,想躺下歇歇。

  可这个地窖只是用来藏身的,什么都没有。

  魏谦一只手搂住她,一只手飞快地解了外衣,中衣,又用手拂去了地上的灰尘,这才小心翼翼地将顾惜惜放下,让她垫着自己的衣服,靠墙坐着。

  跟着晃亮了火折子,找到那段蜡烛点燃了,搁在地上。

  火光一点点亮起来,照出地窖原本的面目,黑暗,低矮,,可在魏谦眼中,这里却是世上最好的地方,外面有护卫重重把守,里面有暗门密通向外面,既安全,又牢靠,她逃不掉,也没人能闯进来伤害她。

  魏谦半跪在顾惜惜身边,轻声:“惜惜,你等我一下,我去安排。”

  他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地窖里死一般地寂静,顾惜惜头皮发麻,害怕极了。

  她后背紧紧贴着冰冷的墙壁,唯有借着,才能让自己稍稍安心一些,可是很快,魏谦回来了,搬来了铺盖被褥,还有几个使婆子,用绳索在洞口处吊着,放下了两张竹榻。

  顾惜惜觉得浑身的血都凝固了——他想把她留在这个地窖里!

  “退思!”她急切地叫了他一声,“我不住这里,我怕!”

  “别怕,我陪着你。”魏谦胡弄好了铺盖,将她抱起来放过去,柔声安慰,“我一直陪着你,我不走,别怕。”

  顾惜惜绝望到了极点。

  她逃不掉,也许她永远也逃不掉了,她会被牢牢关在这个地窖里,直到疯了,死了。

  她想再央求魏谦,触到他的目光时,又把话咽了回去。

  假如她将来会疯,那么他现在,早就已经疯了。那目光,那神色,绝不是正常人应该有的,他什么也听不进去的。

  顾惜惜闭上眼睛,泪飞快地滚下来,一点点打了枕头。

  魏谦发现了,他不知她为什么哭,情急之下只能慌着去吻她的泪,喃喃地说:“别哭,惜惜,别哭,我陪着你。”

  正是因为有你在,我才这么绝望。顾惜惜心里想着,眼泪落得越发急了。

  许久,她哭着说:“我回家……”

  “不回,惜惜,不回。”魏谦立刻说,“我守着你,我们在一起。”

  顾惜惜没有回答。

  魏谦忐忑着,越发温柔地吻去了她的眼泪,像哄孩子似的哄着她:“惜惜,你不能走,我不能让你走,外面很危险,我必须守着你。”

  顾惜惜推开他,抬手擦掉了眼泪。

  魏谦紧张地坐在榻边,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顾惜惜依旧闭着眼睛,许久,才疲惫地叹了口气,:“退思,我饿了。”

  魏谦愣了片刻,等反应过来时,连忙起身说:“我这就吩咐她们备饭。”

  “我想吃日新楼的蝤蛑签,还厨子加一分姜梅丝,一分紫苏萘香在里头,”顾惜惜睁开了眼睛,“退思,你打发人去买些回来。”

  “好!”魏谦立刻起身离开,很快又回来了,“已经去买了,你先吃点别的垫垫,我让人待会儿送进来,咱们一起吃。”

  “好。”顾惜惜搭着他的胳膊,慢慢地坐了起来,“咱们先吃。”

  一个时辰后,管事急匆匆地找到了罗氏:“夫人,日新楼那边,有人去买蝤蛑签,还加一分姜梅丝,一分紫苏萘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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