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7 章 除名_跟病娇太监比命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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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7 章 除名

  孙姨娘哭着骂着,不说忠勤伯夫人,连忠勤伯自己都一阵厌烦。

  这边闹着,那边丫鬟传话,说大少爷回来了。

  忠勤伯夫人本是冷眼旁观这一场闹剧,闻言先是一喜,猛地坐直身子,而后脑中闪过一些念头,让她逐一压下,笑意也淡了下去。

  安大少爷在京城世家子聚集的安庆书院读书,只等今次恩科就要下场了。这日不是安大少爷休沐的日子,可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如何能坐得住,更别说还有那位大人的授意……是以他告假归家,就是为了了结此事。

  安大少爷看也不看哭哭啼啼的孙姨娘一眼,朝父亲母亲见礼之后,开门见山地道了自己此行回府的目的。

  忠勤伯耐着性子听了大半,旁的都未入耳,最后就剩下“请父亲告老归家”几个字如雷贯耳,双眼瞪得溜圆溜圆,一口气没喘匀把自己呛得够呛。

  “你……你……”忠勤伯指着他的手都是抖的:“你如此忤逆……”

  “老爷!”忠勤伯夫人厉声打断他,自己皱着眉,显然对儿子所言亦有疑虑,但她是绝不能让忠勤伯这话说完的,自己的儿子尚未入仕,忤逆一词,绝不能落在她儿子身上。

  安大少爷却不甚在意,跪在下首,脸上甚至有淡淡的嘲讽,他直言道:“父亲这些年,‘宠妾灭妻’四字虽不至于沾上后二字,可对偏房的宠爱却是实打实的。母亲仁慈,孩儿不计较,这才容得孙姨娘和庶妹嚣张行事,惹上祸端。”

  忠勤伯脸上青白交替,却一句分辨的话也说不出。

  “这事不独是她们二人之过,父亲您的纵容,我们大房的忍让,一并促成这一切。我们全家都难辞其咎,走到如今这一步,或许就是我们的报应……”

  “老爷,老爷您可千万别听少爷一面之词啊……”孙氏听安少爷前几句话还以为这位少爷大局为重,为了府上的颜面保住自己,听全了后面才知晓,他哪里是要保人,是要把她们母女扫地出门。

  “大少爷,妾身与您素来无仇无怨,您如何要害我们母女二人,可怜你小妹妹命苦,先皇刚去,家里又容不下她,这是断了她的活路啊……”

  安少爷并不理睬她,一双清明的眸子直直看向忠勤伯:“儿在书院,对朝廷内的风声多少也是了解一些,父亲真以为,您不主动告老,就不至于丢了差事?若真有那么简单,儿今日还会跑这一趟吗?”

  忠勤伯嘴角抽搐两下:“你是说……”

  “您认为,朝堂动荡会止步于此吗?恐怕不是。有时候,急流勇退未尝不是幸事。”安少爷道:“选择已经交到我们手上了,是否弃卒保车,如何抉择,还要看父亲。更何况,府里之所以走到今日这般局面,还请父亲思量缘故。”

  忠勤伯这会儿也平静下来,缓缓吐出一口浊气,“依你之见该如何?”

  “孙氏教养子女无方,本应休离出府去……”

  “……天呐!”孙姨娘瘫软在地,竭力哭喊:“少爷这是铁了心不给我们活路了……”

  安少爷瞥她一眼,淡淡说完未全之语:“念在膝下有所出,夺侧室名分,进祠堂。”

  这已经算是手下留情了。孙氏闻言狠喘了一口气,心心念念: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然而接下来安少爷所言,宛如晴天霹雳,轰得她再也说不出话来。

  “忠勤伯府庶女安岁禾,大胆妄言,居心叵测,残害皇室,我忠勤伯府历来清白,断不能容如此心思不正之人,即日起从安家除名,安岁禾自此,死生与我忠勤伯府再无瓜葛。”

  孙姨娘无关紧要,安岁禾却是不可能善了的。

  孙姨娘膝行至安少爷身边,苦口劝道:“少爷您也算是看着岁禾妹妹长大的,从府中除名,可是要了她的命去了,您如何忍心啊……”

  忠勤伯夫人面容僵了片刻,目光也落在儿子身上。

  她并非单单对这对母女心软,更是怕自己的儿子因此沾上不好的名声。

  “是不是……”

  然而安少爷始终不为所动,他冲着母亲坚定地摇了摇头,看向犹豫不决的忠勤伯:“并非儿不愿意顾念骨肉亲情,可是庶妹在外行事,何曾顾念过骨肉亲情?可有一点顾念过我们府上的死活?”

  忠勤伯并非世袭罔替的爵位,到了安岁禾嫡长兄这一辈,能继承下来的功名寥寥无几,能庸庸碌碌,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地当个富贵闲人已经相当难得,忠勤伯夫人怎能容忍安岁禾母女二人搅得她的孩儿不得安宁。想通此事,忠勤伯夫人再软的心,也硬成了十分。

  ……

  内务府里,小内监四下看看,凑到魏澜身边如此这般一说。

  “急流勇退?”魏澜哼出一声笑来,“安勤伯这个儿子,倒是个聪明的。”

  小内监不敢接话,自退下。

  咸福上前,给魏澜添了杯温水,也笑:“如此不枉费大人让人提点他那几句。”

  “杂家可不是提点,杂家都是为了自己的私心。”

  “是。”咸福淡笑,复想起一事来:“听说今儿个郡主出宫去了。”

  “嗯。”魏澜垂手写着什么,闻言笔下停了停,未及开口,眼神便软了三分。

  “跟陛下和皇后娘娘说了,要出宫瞧她自己那府邸的修缮情况。”

  咸福“扑哧”乐了,“她那府邸,前几日工部的人还来对账目呢,陛下让悠着修,哪个敢动真格的,庭院里挖的遍地是坑没处下脚,她能看什么,去喂蚊子吗?”

  咸福说着,心里却逐渐亮堂起来,觉得自己可能明白自家师娘出宫干嘛去了。

  魏澜做自己的事情,只当没听见,咸福却来劲儿了,旁敲侧击地暗里挤兑魏澜。

  魏澜实在让他烦得分心,冷眼扫过去:“你让咸庆附身了?用不用杂家给你驱驱邪气?”

  “别别,师父,我就是寻思,咱家姑娘平时最好性的人,最后那位的如意算盘也落了空,她怎地这么大气性?”

  “……”

  “你可太看得起她了,她真有脾气还算她出息了。”魏澜不欲他继续烦自己,漠然道:“是杂家背上伤了,她早憋了一肚子火,又不能跟杂家发,憋坏了。”

  自己身上有伤,小妮子打不得骂不舍得,冤有头债有主,自己找始作俑者去了。魏澜巴不得人有脾气呢,岂有拦着的道理。

  “还郡主呢,老让人欺负。”魏澜嗤笑。

  也就您老这么想了。咸福腹诽,宁晚心现在可是今非昔比,她是谁啊,郡主不郡主的是小事,皇帝她都敢杀,再有您这尊大佛罩着,除了安岁禾那脑子缺筋的,谁吃饱了撑的欺负她干嘛。

  咸福心下这般思量,嘴上可是把门把得紧,他目光一转,触及魏澜案上一物,顿了顿才道,“定北侯夫人所请……”

  “让你找的人和东西可有眉目了?”魏澜打断他。

  咸福心中一叹,应道:“人已经接进京中,避开人耳目,秘密安排了住处,只等大人需要,随时能用。”

  “至于当年那封信札……”咸福自袖中取出一物,恭敬奉上:“刚刚随着采办宫人送进来的,大人过目。”

  看魏澜垂眸看信纸,屈指闲敲桌案的样子,咸福忍不住道:“大人,咱们何时将这些公之于众……”

  魏澜微微抬头,毫无波澜地瞥他一眼,“这么多年都等了,还急在一时半刻吗?”

  不等咸福再说,魏澜眯起那双凤目,缓缓一笑,“不过……也确是时候了。”

  ……

  疆北不能久无人主事,定北侯进京见陛下述职,滞留京中时日算起来也不短了,回疆北一事提上日程是众人意料之中。

  然而定北侯夫人却不随定北侯一道,反而留在京中府邸,这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陛下,定北侯此举实属怪异,还请陛下三思。”

  朝堂上有人就此提出异议,皇帝本人反而不甚在意,甚至一副心情不错的样子。

  “侯夫人留京,于国可有损?”

  “这……尚且不明。”

  “于民可有害?”

  “……尚未可知。”

  “于边城守备可有弊?”

  “这……这……”

  皇帝大笑:“爱卿可是在为朕演一出‘一问三不知’的戏码?”

  上奏的朝臣借着抬手的功夫抹了把额上的冷汗,不明白圣上何时这般敏思善辩。

  “爱卿启奏之事可都说完了?”

  “姑且……”

  见无人应答,皇帝十分满意,一拍大腿:“甚好,朕有一事要提,离休。”

  只见侍奉在殿前的离休公公上前一步,手中拂尘一扬,袖里早卷了一卷事先拟好的圣旨。

  皇帝这一出压根儿没经过翰林院,朝臣在翰林院有再长的手,也不会听到一点儿风声。

  圣旨一宣,满殿哗然,不少朝议大臣脸都绿了。

  皇帝却仿佛不晓得自己点了多响的炮仗,龙椅上本该是威严的模样,他这日却笑吟吟的,可眼中又半点温度。

  他冷漠地俯视着这群各怀心思的人,仿佛在说:对,朕就是故意的,给你们一个下马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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