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_病娇相公不好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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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

  锦盒只有苏铭的小半个巴掌大但小小的盒面上却绣着小桥流水人家的江南景致。

  绣工精细,可见便是这小小的锦盒,也是苏铭精心挑选的。

  苏晚宁将锦盒小心翼翼地打开。

  锦盒里是一对不饰金银的珍珠耳坠皮光亮泽,隐有流光泛其上。

  苏晚宁看一眼后抿嘴轻轻笑了尔后凑到苏铭身侧,小声地问他道:“这是不是爹前阵子出门时特意给娘寻回来的呀?”

  她可是看得出这对珍珠是爹亲手打磨的,否则谁个铺子将耳坠打磨成这般不甚平整的模样,生意还要不要做了?

  “就数你聪明。”苏铭在女儿面前并未隐瞒,他接过苏晚宁递还给他的锦盒亦看过盒中的珍珠耳坠才将锦盒给阖上,“东海珍珠虽比不得南海珍珠但也是极好的品相了。”

  苏晚宁点头:“只要是爹送给娘的,娘都当宝贝似的喜欢!”

  听女儿如是说苏铭的眸中多了一丝柔情。

  回府的马车上,苏铭递给苏晚宁一盒蜜饯。

  苏晚宁眸光一亮欢喜地接过,“谢谢爹!”

  苏夫人对女儿管教甚严言行举止皆不能有差只有在父亲面前,苏晚宁才敢露出小女儿家的一面。

  蜜饯是苏晚宁自小就喜爱的甜食,不过在苏夫人的管教之下,她鲜少有机会能吃到这些零嘴。

  看着欢喜的女儿苏铭面露宠溺“在家时还能这般像个没长大的小姑娘一般日后嫁了人家可便不能再像这般了。”

  苏晚宁努努嘴:“嫁人有甚么好的,女儿才不要嫁人,女儿想一辈子都在爹娘跟前尽孝。”

  苏铭笑:“泽华你也不嫁?”

  苏晚宁双颊骤红。

  只听苏铭又道:“泽华是个值得托付的好男儿。”

  “哎呀爹!”苏晚宁已面红耳赤,一副娇羞的模样,急道,“好好儿的怎么又说到他了。”

  “好好好,不说他。”苏铭自是顺着自家女儿。

  谁知这般苏晚宁亦不乐意,只见她既羞又臊还带着些委屈地看着苏铭,欲言又止。

  苏铭虽是男子,但对女儿却比家中夫人更为了解,因为他从不似家中夫人那般全然按照自己的想法来管教女儿,而是愿意安静耐心地听女儿自己的想法,所以苏晚宁自小到大,但凡有心事都会与苏铭说,难过了或是委屈了,大多时候也都是在苏铭面前才倾泻自己的情绪。

  自然而然的,女儿家的心事她大多也是与苏铭吐露。

  譬如,有关宋豫书的。

  苏铭也不着急,只温和地看着她。

  苏晚宁捏紧了自己手中帕子,低下头看向盒子里的蜜饯,声音低低道:“娘不喜欢他,不会同意的。”

  苏晚宁其实很不明白,明明宋家哥哥样样都好,为何娘偏偏就不喜他。

  “那宁儿自己是如何想?”苏铭看着苏晚宁,神色和蔼,语气温柔。

  苏晚宁将帕子抓得更紧,抬眸看了苏铭一眼便又垂下眼眸,声音更低:“宋家哥哥很好。”

  “你娘那儿,我自会与她说。”苏铭看着娇羞的女儿,目光更为温柔,“断不会让宁儿嫁与不喜欢的男儿。”

  苏晚宁耳珠子红如滴血,但此刻她却不再只是低着头,而是挽住了苏铭的胳膊,羞赧又欣喜道:“爹对女儿最好了!”

  苏铭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看她笑得欢喜,心都变得柔软了。

  “对了爹。”苏晚宁忽然想到什么,“爹可记得女儿与爹说过的,那个与女儿一眼瞧着的时候很是相似的娘子?”

  苏铭颔首。

  正旦那日他从宫中回府,苏晚宁便与他说了白日里在东岳庙市上的见闻,说及她遇到一名模样与她很是相似的小娘子时,苏铭不由自主地想到了他在静江府遇到的孟江南。

  “女儿方才又见到她了,就在方才的铺子里。”苏晚宁道,“她离开与爹到来就前后脚的事情,爹若是早一会儿到的话,便也能见到她了。”

  “看来宁儿与她很有缘。”苏铭微笑道。

  “女儿也是这般觉得。”苏晚宁笑着点头,“若是再能遇着她,我应当交下她这位朋友,爹觉得如何?”

  “能与有缘之人成为友人,自是再好不过的事情。”对于女儿想做的事情,苏铭大多时候都是鼎力赞同,即便是反对的事情,他也不会如苏夫人那般态度强硬,而是会与女儿分析了其中利害后再让女儿重新做决定。

  也正因有他这么一位亦师亦友的父亲,苏晚宁比绝大多数的闺阁千金都要通透明理。

  “都说娘能嫁给爹,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女儿也是这般觉得的!”苏晚宁愈瞧苏铭愈觉得他是这世上最明理最好的父亲。

  单单是他不会为了他的仕途之路而强迫她嫁给她不喜爱的人这一点,他就比很多父亲都要好。“你们都说错了。”苏铭隔着衣袖轻握着袖中的小锦盒,语气柔和,“是我修了三生的福气,才有幸娶得你母亲为妻。”

  苏晚宁哪怕心中不认同,嘴上却不敢有反驳,倒是晃了晃苏铭的胳膊,黏着他道:“爹呀,趁着今日您休沐得闲,咱不着急回家,到云雾楼坐一坐,您再给我好好讲讲您与娘年轻时候的事情,好不好?”

  苏铭失笑:“你这孩子,是将我与你娘年轻时候的事情当成说书来听了?”

  “可比书中的故事要动人多了!”苏晚宁肯定道。

  “便依了你了。”苏铭又轻轻拍拍苏晚宁的手背,“正好你母亲喜爱云雾楼的春点,回去时给她捎一些回去。”

  “爹真是无论到哪儿都念着娘!”

  苏铭只笑不语,并不否认。

  若无菀妹,便不会有如今的他,他是在月老面前起过誓,要生生世世待菀妹好的。

  自入了二月开始,城南市肆与城东市肆就比城西与城北两处市肆要热闹许多,因着进京赶考的举子们若是租住不到京城东南方向棘闱附近的宅子或是客栈,便会退而求其次,来到城南或是城东市肆寻落脚之地。

  尤其是寒门学子。

  眼下春闱在即,棘闱附近的客栈普遍抬价,至于空置的宅子目前还能赁到,但拮据的寒门学子本住进抬了价的客栈就已捉襟见肘,那些空置的宅子根本不在他们的考虑范围内,甚至大多寒门学子舍近求远,为了省下银子,宁可到城南或是城东市肆寻客栈落脚,如此一来在入棘闱考试的前一夜他们便没有歇息的时间。

  饶是考前不能歇好会大大影响考试时的思维,可高抬的客栈价格着实是他们承受不来的,也唯有这一选择罢了。

  幸而眼下离春闱还有十日,城南与城东市肆还能随处找到能够落脚的价位适宜的客栈,若是再晚几日,怕是连这两处市肆的客栈都被赶考的学子给挤满了,届时便是真正的连个遮风挡雨的地方都没有了。

  那些住不起棘闱附近客栈的寒门学子们也只能这般来宽慰自己。

  萧筝看着那些肩上挑着两个大筐子、筐子里装着笔墨纸砚铺盖细软等物事或是挤在客栈柜台前又或是在街上边走边寻找着适合落脚客栈的不少读书人们,诧异地问项云珠与孟江南:“快到春闱的日子了?”

  项云珠正在王家铺子给宣亲王买刚做好的芝麻饼子,本是要回答萧筝的问题,忽地发现王家铺子的芝麻饼子竟然出了新花样,做成小兔子模样的芝麻饼吸引了她的注意力,让她压根忘了理会萧筝。

  孟江南则是轻轻点了点头,回她道:“二月十五就是春闱的日子了,嘉安也是要参加的呢。”

  说到向漠北,自在城南买了糖葫芦后情绪便不怎么高的孟江南眸中这才盈上光亮,话便也多了起来,“不知大嫂知道了否,嘉安可是静江府的小三元,是静西布政司今届秋闱的解元呢!”

  她眸中有光,看起来很欢喜,甚至还有些小自豪,生怕旁人不知晓向漠北的好,迫不及待地要与之相告。

  萧筝自然看得出来她为何而欢喜,哪怕项璜已经同他说过向漠北今番回京的原因之一便是回来参加春闱,这会儿她还是故作诧异道:“三弟竟如此由本事!”

  孟江南将脑袋点如捣蒜:“是的!”

  萧筝看她一副“我相公的才学就是天下第一厉害”的小模样,不禁笑出了声,同时还抬起手捏了捏她细软的脸,笑道:“也只有你觉得三弟那块冰碴子哪哪都好。”

  然孟江南的第一反应是:啊啊啊!将军嫂嫂又捏捏她的脸了,好开心!

  她的第二反应才是:嘉安就是哪哪都好!

  就在这时,王家铺子外传来一道有着浓重南方口音的男子的声音:“店家,麻烦给我包两块芝麻糖饼。”

  准确来说,是浓重的静西布政司口音。

  孟江南自然而然循声而望。

  只见一名身着薄袄的弱冠男子搀着一位满头白发的老人家来到王家铺子外,门槛太高,老人家弯曲的双腿迈不进,男子便让他靠着门框站好,一边对他道:“您在这儿等等我,我进去给您将芝麻糖饼拿出来。”

  说着,他快步进了铺子,给店家数了铜板,拿过店家用油纸包好的芝麻糖饼,这才从铺子出来,将油纸包递给老人家。

  老人家脚边还放着两筐行李,用一条扁担挑着,里边有笔墨纸砚,可见是位进京来赶考的举子。

  再看他身上朴素的衣着与老人家身上的鹤氅,显然不是一路人,但能看得出约莫是这位老人家想吃王家铺子的芝麻饼却又行动不便,年轻男子路过正好帮他一把。

  老人家接过油纸,打开来拿出其中一块糖饼,剩下一块连同油纸塞到男子手里,男子连连拒绝,奈何却拒绝不了,老人家已一手拄着拐杖一手拿着芝麻饼走了,根本不再搭理他。

  年轻男子想要追上去,这是从旁跑来两位年轻的下人,跑到老人家身旁,满脸的焦急,显然是他家中下人找来了,男子这才没有追上去,而是看了看手里那块芝麻饼,拿起来咬了一口。

  还真甜。

  他只咬了一口,便用油纸将剩下的芝麻饼包好,在筐子里放好,尔后担起担子就要离开。

  孟江南从方才起便一直看着他,见他就要离开,当即唤他道:“柳官人。”

  柳一志正抓上担子的手猛地一颤,连忙转过身来,在看到孟江南时,惊喜得嘴里的芝麻饼险些掉了出来:“向、向嫂嫂!?”

  他正要上前询问向漠北的近况,项云珠忽地从铺子出来,站在了孟江南面前,一瞬不瞬地盯着一脸惊喜的柳一志。

  这不是那个把她当成女鬼还给她撕臭衣服当帕子使的蠢木头!?

  柳一志却一时没能认出眼前娇俏姝丽的项云珠便是当日被他误认为是女鬼的向家小妹,而是被她盯着瞧得面红耳赤。

  他长这么大,还没被姑娘这般盯着瞧过,且还是如此娇丽的姑娘。

  怪、怪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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