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二更_药罐子受爱虐不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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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二更

  沈宁扭头望过去,眼神倏忽一亮,来人竟是个大美人。

  沈宁自己身为一个男人,是很难觉得男人能用“美人”这个词的,但向他走来的这个男人,却绝对配得上“美人”二字。

  他步履优雅自信,每一步都像是训练过一样,就是专业的模特也走不出这样的神采。再加上他身形修长,两条腿笔直纤细,包裹在用料昂贵定制剪裁的西装裤下,既优美又不失力量。

  他的五官亦是清丽端正,最重要的是,他浑身上下都充满了带刺的傲气,那股高岭之花般的气质让他的美更加纯粹。沈宁不愿称之为帅哥,只好认为他是“美人”了。

  男人似乎也察觉到沈宁眼中的惊叹,他冷傲地笑了笑,又朝他走出两步。邵助理警戒地跨出一步,挡在沈宁面前。

  男人忍不住嗤笑出声:“怕什么,担心我把他吃了啊。”

  邵正觉圆滑地回答:“俞少说笑了。”

  这位名号俞少的男人将沈宁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眼中带着不认同:“我还以为谢寅是深情,原来只是喜欢这一款的小美人。”

  沈宁贫瘠的二十多年人生没遇到过这种事,只好试探着回答:

  “谢谢?”

  美人:“……”

  下一秒,他就知道这是错误答案。俞少不高兴地抬起下巴,盛气凌人地道:

  “你谢什么谢,听不出来我是在嘲讽你么?谢寅不仅眼光不好,连脑子都不挑了么?”

  沈宁真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能贯彻自己“脑子不好”的人设,柔柔弱弱地说:

  “听不出。”

  俞少深吸了口气,似乎是在努力控制自己的心跳,过了会他回过头,冷冷道:

  “杜云商跟我说谢寅为了一个小情人,把林家混子暴打一顿,都把人打晕时我还不信,他谢寅什么时候这么不冷静了。现在看来说不定真有可能,就算是他,也有可能一次两次都被同一种类型的人骗——”

  沈宁心说那可不是谢寅打的,是靠科技实现的三秒晕厥,你们到底都把这事传成什么样了?不过他很快抛开这事,成功抓住重点。

  他柔柔弱弱地说:“我没有骗谢先生,我是真心爱他的。”

  俞少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你听不出我的话重点是他之前还有过一个人,还被他骗了么?”

  沈宁惊呼:“是这样子的么?”

  俞少:“”

  他看起来快要被沈宁气死了。

  沈宁抽空想:美人就是美人,美人生气真好看。

  俞少的脾气和他的脸一样,又冷又爆,才跟沈宁来了两个来回,就受不了地说:“我跟你废什么话,和你这种人在一起都是浪费我的时间。”

  一般这种情况下,一个正常人会回答:“那你走?”

  但想到他的身份,邵正觉口中的“俞少”,沈宁只好退而求其次,自己站起身,朝着门口走去。

  临出门前他彬彬有礼地回首,道别道:

  “再见。”

  “……”

  沈宁出去时那边展厅已经开始了晚宴,人流分散,让沈宁压力骤减。沈宁看了眼身后的邵正觉,道:

  “我在里面看回画,你去谢先生那边吧。”

  谢寅大概是叫邵正觉了,他迟疑了一会最终点点头离开了。沈宁在展厅里面闲逛,一幅幅油画看过来。他今晚和展白的缘分不浅,两人又再次不期而遇。

  展白也是一脸无语:“怎么到哪都能见到你,你不跟着谢哥么?”

  “不啊。”沈宁随口道:“他没叫我。”

  “嗯?”展白眼尖得看到他脖子上围着的方巾上的玩意:

  “这个胸针”

  “胸针怎么了?”

  “没什么。”

  展白挪开视线,他看了眼站在画前闲意走动的沈宁,总感觉眼前这个沈宁和之前见到的沈宁有点不一样,但他对沈宁本来就不熟,也不好说什么。

  他见沈宁盯着一幅画看,就说:

  “你看得懂么?看这么认真。”

  沈宁:“还行吧。”

  “看油画有什么行不行的就说你不懂这幅画是最近挺有名气的一个画家画的的,这幅画的主旨是‘光’,是非常典型的印象派作品。”

  “看这光,看这色彩,看这笔触,就好像光从藤蔓穿过,如此强烈地照射在你身上,说了这么多你听懂了么?”

  “啊,什么?”沈宁随口道:

  “我觉得还行吧,他这个笔触明明可以再狂野一点,但好像有点胆怯收敛住了,色彩虽然大胆,但布局稍显凌乱。”

  展白一脸看小孩子表情地看着他。

  “你已经是成熟的大人了,不要因为要和我唱反调故意挑刺。”

  沈宁:“好吧。”

  两个人实在没有共同话题,聊了两句就分开了。艺术厅里面人虽然不少,但大家都恪守礼节,鲜有说话,偶有发声,也很是轻柔,让沈宁呆着十分舒服。

  他在艺术厅里面呆了好一会,直至谢寅打电话来让他出去。

  谢寅今天一晚上都在应酬,眉宇间的冷硬较往日更甚,他薄唇抿着,理了理他沈宁脖子上的丝巾,道:

  “待会见到人除非必要不用说话,乖一点就行。”

  “明白了。”

  谢寅这一次带他去见的是今晚活动的主办方之一,一位风韵犹存的夫人。这位夫人显然不只是一个单纯的艺术爱好者,她背景复杂,人际关系阔达,哪个圈子都有熟人。商圈之中往往需要这样的人搭桥牵线,是以就是谢寅也对她十分客气。

  不过这位夫人牵线牵得还不止是一种线,谢寅和沈宁进去的时候,在顶楼单独开辟出来的房间内有好几对年轻男女闲坐四处,低声说笑。

  房间俊男靓女气氛热烈,宛若相亲现场。

  那位气质高雅的夫人一见到谢寅进来,就起身迎上来,边走边笑道:

  “谢总你可总算来了,谦总他们都等你好久了。”

  她的目光在他身边带着的男生身上扫过,对他一身类似地摊货的服装没有任何不满或者轻视,只是在触及他围巾上别着的胸针时微微一怔。

  这是谢寅前两天在拍卖会上以两千多万高价买下的,因他身边没有年轻女子,又没见到他母亲戴出来,还以为会拿来给自己当礼物,没想到,却用在这位并不十分出众的情人身上。

  再看面前男生朴素简单的穿着时,她心底隐隐有了计较。

  谢寅彬彬有礼地做了个绅士礼致歉:“那真是我的不对了。”

  坐在里头的一个三十岁上下的男人笑道:“谢总不要听夫人胡说,我也才刚到。”

  夫人拧头娇嗔道:“你就打我的面子吧。”

  “好好,待会自罚三杯。”

  一行人重新坐下,夫人先挑头说了会有关艺术发展的闲话,渐渐的,话题过度到商业领域。这方面夫人也不太了解,就任由这群年轻人聊得热火朝天。她忽然看了眼坐在谢寅身边乖乖喝饮料的沈宁,惊呼道:

  “沈先生你怎么一直在喝饮料,语颜,给沈先生去拿杯喝的。”

  她身边的女孩子正要站起来,谢寅出声道:

  “他不会喝酒,喝一口就浑身发红,连我都没他娇贵。”他扭头好似怪罪又好似宠溺地瞪了沈宁一眼,后者一脸无辜。

  谢寅转回脑袋,笑道:“我替他喝,就当给他赔罪。”

  “不必不必”

  房间里的这些人倒一个个都算得上绅士淑女,绝不做为难人的事,还有人说起他有个亲戚也会酒精过敏,一次喝了酒差点要了半条命的事。大家谈笑之间,很快将这事揭了过去。

  不过话题不知不觉又转回到轶闻趣事上,气氛更加热络,连原本作陪的女士也参与了进来。不过女性的重点总是更加坦诚,有人笑问道:

  “谢总,你跟沈先生是怎么认识的。我有个亲戚家的侄女可仰慕你了,原本还打算介绍给你们认识,结果转头就听到你有朋友了,这是怎么回事啊?”

  众人也很是好奇。

  谢寅眼底含笑,目光深情,手指在沈宁柔软的脸蛋上蹭了蹭,伸手握住他的手,道:

  “就是缘分来了,别看他看着乖乖的,其实攻势很猛烈,我抵挡不住,就投降了。”

  “原来谢总喜欢主动的!”问话的女人嗔道:

  “都怪我家侄女太害羞了,现在这年头,追人就是要主动出击的嘛!”

  “哈哈哈,木夫人这话说得对”

  被人调笑,沈宁只能装害羞躲进谢寅的怀抱,谢寅丝毫不知道避讳,伸手在他腰上一搂,屋子里暖气开得暖和,沈宁只贴身穿着一件单薄的毛衣,隔着一层布料,谢寅掌心的温度源源不绝地传递过来,几乎都要渗进肉里面了。

  沈宁不适地扭了下身体,被谢寅一把扣住腰身,低头眼神不咸不淡地威胁了一声,手掌也从腰部转移到肩上,始终没有放开。

  闲聊还在继续,气氛在数次玩笑后进入佳境,几个刚刚见面的年轻人就好像老朋友般说笑起来。房间里温度逐渐腾升,偶尔还会生出几分燥热,而在这份说不明道不清的躁动中,沈宁渐渐产生了一个疑惑。

  为什么谢寅就能够又摸他的肩膀又摸他的腰,而他就因为摸了一把他的腹肌就被怪罪到现在?

  难道就因为现在是“工作”期间,而之前是私人生活么?

  不驯的乙方逐渐生出了叛逆的想法,他和谢寅几乎是贴在一起的,往后一靠就能倒在谢寅手臂上。

  昂贵的西装布料成了最好的伪装,沈宁一只手顺着西装边缘探入谢寅的侧腰,谢寅敏锐地发掘,扭头半是警告半温柔地瞪了他一眼。沈宁只装作没看到,我行我素地顺着西装肌理或者说肌肉肌理摸到了谢寅的后腰背上。

  大部分人这一块都是柔软细腻的,没有赘肉就算胜利。然而沈宁手心贴在衬衫上时,感觉到了一种勃发的肌肉的生命力。

  谢寅这块竟然也有肌肉,虽然并不明显,但肌肉赋予的力量带来的感觉明显是和软肉不一样的。

  沈宁忍不住又贴上去摸了摸。

  正在和人聊天的谢寅身形忽然一顿,他脸上笑容自然,神情专注,一只手往下在沈宁侧腰滑过,递到腰胯之间时猛地用力按了按——

  沈宁差点没叫出声来。

  他一时间动作太大,对面夫人以为他是太久没说话,听得不耐烦了,特意向他搭话。

  “沈先生,听谢总说,你现在还在上学是么?”

  “是的。”沈宁“羞赧”地笑了笑,淡粉色的嘴唇紧抿着,好似不太习惯被人搭讪。

  过了几秒,他才又继续说:

  “我在容海大学读书,现在是大三。”

  “哦,你读得什么专业啊。”

  沈宁咬着牙,嗓音轻轻落下:

  “工商管理专业。”

  夫人:“那太好了,以后毕业了可以去谢总的公司帮忙。”

  沈宁害羞地低头笑了笑,说:“如果谢先生给我机会的吧。”

  “谢总肯定会给你机会的。”夫人目光扫过他身上的胸针,又意有所指地看了眼坐在她身边的年轻女孩,再次转向沈宁,笑道:

  “谢总是个很好的情人,沈先生要好好把握,可别让人抢走了。”

  沈宁脸红红道:“不管谢先生好不好,我都喜——欢谢先生!”

  嗓音陡然一颤,钳着腰的手指几乎嵌入肉里,沈宁眼角不自觉渗出透明液体,在眼眶蒙上一层薄雾。他硬咬着牙,手指在男人腰眼用力一戳!

  好痛!

  手指好痛!

  谢寅腰间猛地一跳,一股麻麻胀胀的电流倏忽窜过后背。他伸手按着沈宁的手,强硬地把他的手掌掰到前面,掌心覆盖着男生手背,用力地压在两人中间的沙发上。

  不管两位主角是如何心理。反正这一幕在他人看来,是极为恩爱,极为亲密的,不信就看夫人身边的女孩子,她脸上就流露出了伤心怅惘神色。

  几个人在单间里聊了一个多小时,最后谢寅和那位谦总约定了下次再聊,这才宾主尽欢地散了。

  下楼之后,谢寅才把沈宁带到一个无人角落,一进偏厅他就猛地甩开沈宁的手,眼底压抑着乌压压的怒火,冷声道:

  “你在干什么?你忘了自己的身份么?”

  “我没有忘。”沈宁抬着看他,眼底神色竟然异常认真:

  “我只是觉得,如果都是谢先生单方面对我好,会让人误以为这是单恋,甚至更不清不楚的关系。”

  他说道:“我是为谢先生好啊。”

  谢寅几乎要被气笑了,不清不楚的关系是什么,我强迫你么?

  他这样的身份这样的条件,要什么没有。有什么人值得他动用权势强迫的?

  简直无稽之谈!

  他退后半步,神色更冷,雷霆气势正要发怒,手掌又被拉又被甩的沈宁终于忍不住吃痛地举着手呼了两下。

  谢寅在房间里时是按着他的手背,出来后是拉着他的手腕。只见他整个手背都红了,跟竹子一样粗细的手腕上硬生生被勒出一圈指痕,连拇指印都行迹可闻。

  谢寅虽然知道他身上容易留下印子,但这也太……

  “腰好痛。”

  男生一脸痛苦地撩起腰侧布料,透出淡淡薄粉的软肉皮肤上,一个巴掌大的淤青专横张扬地昭示着存在感。

  这个乌青远比手腕上还要浓烈,不像是被人一下子用力捏出来的,倒像是被反复□□后,印记日夜加复才能形成。

  男生忍不住抱怨道:“谢先生,你掐得我太重了。”

  “”

  谢寅眸光微跳,气势骤降,他眸光不自觉跳动了几下,移开视线,冷冷道:

  “以后不准这样了,认清楚自己的身份。”

  “好的好的。”沈宁随口应道,嘀咕着说:

  “又要好几天才能消下去了。”

  谢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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