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第 28 章
第28章
虞之眠觉得自己今天表现还可以,他自我感觉良好，孩子带得挺好，星星也很高兴,什么错处都没有,就是想不明白怎么夏言还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明明下午给他发星星照片的时候,夏言还抽空回了他两句，怎么这会儿又是这么一副阴阳怪气的表情？
见夏言去卧室里看了一下星星又出来,虞之眠马上说道：“那个明天……”
“明天就不劳烦虞总。”夏言捡了几件星星的脏衣服,拿到卫生间打算一会儿给洗了。
头也没回地就拒绝了虞之眠后面要说的话。
虞之眠的脾气其实算不上好,他也没什么耐心，更不可能一而再再而三地容忍着夏言这种莫名其妙的脾气,见夏言也不说个什么原因就忽然又闹脾气,虞之眠的脸色也不太好。
“夏言,我希望我们能好好谈谈,在星星的事情上面，也在我们两个的事情上面。”虞之眠是真的觉得自己的耐心已经够好了，要不是因为那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他怎么也不会在这儿浪费时间：“就算我曾经有过对不起你的地方，但事情已经过去了，现在能做的是想好怎么解决问题，而不是在这里像个怨妇一样无理取闹。”
他不说话还好,一说话就成功激怒夏言。
夏言其实心里一直都不太平静，也根本就没理出来他到底应该怎么去面对虞之眠。
他乱了,他也理不出来。
这么多年了，他其实一直都没有从痛失挚爱的悲伤里走出来，冷不丁再一看见虞之眠还TM带着新人重新出现,那种被背叛的感觉差点把夏言击垮，在他恨得要死的时候，虞之眠又忽然说他失忆，然后呢？然后虞之眠就变成了一个无辜的受害者，可以冠冕堂皇的出现在他面前，夏言甚至都不能开口责怪他，不能有一点微词，人家车祸失忆了呀，什么都不记得了，又不是故意的，让夏言有气都发不出来，那种憋屈的感觉，都快把他整个人憋炸了。
可笑的是，虞之眠大概也觉得自己很无辜吧。
这就像是一场滑稽的闹剧，夏言都找不出给他带来这么多伤害，造成他悲剧的原因是什么，谁都是无辜的，那有错的人是谁？
是他吗？是他无理取闹？是他像个怨妇一样？
也是，活该他被抛弃呗，怨妇就应该是被抛弃的。
扔了手里的衣服，夏言抬头，面无表情：“好，解决问题。”
“你出来我们坐下聊。”
再不坐下来，他怕自己情绪太激动站不稳，他也不愿意再在虞之眠面前示弱丢人，有句话虞之眠没说错，事情该发生的不该发生的都已经发生了，那该过去的也就应该让他过去。
“虞总很抱歉这段时间的怠慢，我工作太忙了，也一直没时间就星星的抚养问题和您进行进一步的商谈，既然今天我们都有空，那就正好聊聊。”夏言甚至还主动给虞之眠倒了一杯水：“不知道您是不是要找个律师过来，如果需要律师的话我等着也行，您请自便。”
夏言的反应让虞之眠觉得不对劲。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们就不能好好说话吗？”
“这还不叫好好说话？这已经是我最好的态度了，抱歉，实在没办法拿不出来更好的态度，虞总就先忍耐着吧。”
“要是太晚不方便找律师也没关系，你可以先把我们的谈话录音，等明天再找律师也可以，我都没关系。”夏言讥讽的一笑：“您看呢？”
“夏言。”虞之眠试图想说点什么，但他发现在夏言这种态度面前，说什么都白搭，夏言根本就听不进去。
“好好的你为什么又生气。”
虞之眠实在是闹不明白了，走之前还好好的，就算夏言的态度没有那么和缓，但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一下子就又变成了扎人的刺猬，还那么凶，跟早上的时候一点儿也不一样了，虽然早上也是冷冰冰的，但虞之眠还是希望见到早上的那个夏言，而不是现在这个。
他看夏言的眼里有悲伤的情绪，但夏言对着他的时候又是满身的刺，那种感觉让虞之眠觉得很无奈。
“你有什么不满意你说出来不可以吗？为什么一定要用这种态度对我？你这样我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夏言，你不觉得你这样对我很不公平吗？你有什么不满意有什么情绪都冲我来，可我呢？我一头雾水，我什么都不知道，你觉得这样公平吗？”
“不公平，确实不公平。”夏言竟然点了头：“对呀，凭什么你就什么都不知道呢？大概是因为上天比较偏爱你吧，一句不知道就可以抹去所有，真的是很幸运了。”
“对，我是不记得了，你有不平有愤怒你可以说，我有对不起你的地方我补偿你还不行吗？”虞之眠的火气也上来。
也许夏言在他不知道的地方确实受过委屈，但是他不能拿着那一点受过的委屈不放过，就好像是捏着虞之眠的什么把柄一样，而且虞之眠觉得夏言要是真的觉得委屈，那他就应该告诉自己到底受了什么委屈，尽其所能补偿他不就行了？
总要这么纠缠下去，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是个头？！
虞之眠不喜欢这种被他人左右的感觉，很不喜欢，他自认为已经做得很好了，完全就是夏言的得理不饶人。
“就算我们曾经有过一段恋情，有过一个孩子，那关系不和的夫妻离婚的也大把人在，难道他们离婚以后就连一句话都不能说了吗？夏言，心胸大度一点才不会把路越走越窄。”
夏言都快被他气笑了。
“是是是，我的错，是我小肚鸡肠，是我可笑了。”低头扯了扯嘴角，夏言明白自己今天的失态原因是什么，不就是看见了个漂亮美人陪虞之眠一起带星星去玩了吗？
他不能接受，就是酸了呗。
承认自己嫉妒又怎么了？丢人也过就是丢在自己这里。
他爱了虞之眠那么多年，把这个人爱到了自己骨血里，见不得他跟别的人在一起又怎么了？尤其是那个人还是前未婚妻。
夏言觉得没什么，他可以原谅自己，不就是错爱了一个渣男，谁年轻的时候没有犯过错，就是得从现在开始把这个人从自己的骨血里剥离出来了。
他这辈子本来都做好了要爱虞之眠到至死不渝的地步，谁知道半路上出现了意外，死掉的人又回来了，还彻底崩了他心里那个完美爱人的样子，这就导致夏言完美无缺的爱情也崩塌了，他的人生信念都快碎成了渣渣。
他现在就怀疑，到底当初爱上的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为什么一个人能在这几年里发生这么大的变化？昔日柔情体贴的爱人，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么狂妄自负又爱自说自话的讨厌鬼？
太可恶了。
“首先，我得先跟你明确一点，我们现在唯一的联系就是关于星星的抚养上面，既然现在事情已经这样了，那原则上你每周都可以过来看星星一次，在保证星星安全的前提下可以带他出去玩，晚上八点之前必须把人给我送回来，除此之外，我希望我们不要再有其他额外的交流。”
夏言深呼了一口气，这其实算是他给自己的判决书，从再遇见虞之眠以来，这段日子他的思绪一直是混乱的，始终都没有理清楚到底应该怎么跟虞之眠继续相处，现在看来，他们根本就没有再继续相处的必要。
“第二，星星的抚养费，你每个月10号之前都按时给我打到卡上。”理清这一点之后，夏言就觉得松了一口气，同时也好像抽掉了全身的力气，没什么劲儿，也提不起来劲儿：“你还有要补充的也可以一起说明白，之后，我都不希望再跟你有其他方面的交流。”
夏言这种态度完全就是不合作，虞之眠也是生气的。
他完全按照夏言的要求来做，几乎是做小伏低，按照夏言的要求亲力亲为带孩子，什么都按夏言的要求来做，结果夏言还是这种态度，好像他犯了多么不可饶恕的错误一样，且不说他是不是真的犯过什么错，就算是真的犯了错难道就没有改正的机会了吗？可夏言是什么态度？夏言就是一锤子给他拍死了，什么好脸色都没有，搞得虞之眠很窝火，凭什么夏言说什么就是什么，最后都是他的不是？
“我不同意。”
虞之眠这会儿也是气头上，气头上就霸总上身，越是生气就越冷酷，面无表情看不出来这人到底是在想什么，一句话就反驳了夏言：“抚养费没有问题，但看孩子的时间上面，我不赞同你的提议。”
夏言：“那你想怎么样？”
“孩子需要跟我培养感情，我的工作时间不确定，周末经常会加班出差，如果我出差或者加班错过时间，难道我就不能见到孩子了吗？”虞之眠提出来的角度比较刁钻一点：“我要看孩子的时候会提前跟你联系，就这样。”
霸总上身，一句话就做了决定，根本就没管夏言什么反应，夏言气得直发抖：“虞之眠，凭什么你跟我联系？你……”
“夏言，你最好听劝一点，我已经在容忍你了，你可以不同意，不过到时候就是我允许你每周探视一次，前提是，你有那个时间。”
虞之眠甩完狠话拿起自己的外套：“明天假期最后一天，我答应了星星陪他去海洋馆，七点半我来接人。”
说完就走了，独留夏言一个人在客厅站着，良久之后，扔了一个抱枕重重地砸在门板上，气得骂了句脏话。
虞之眠也很生气，自己坐在车里冷静了很久，他也觉得今天有点冲动了，不该跟夏言闹得这么僵，但是夏言那个脾气真的是，但凡夏言能说一句软话，虞之眠觉得今天都不至于会变成这个局面，明明他还好心给夏言做了宵夜的，到底也是昔日的爱人，而且很明显他失忆的时候两个人都没有分手，那就说明还是有感情基础的，怎么也不至于闹得太难看。
现在闹成这样，虞之眠觉得八成责任都在夏言，他也不能太顺着夏言了，还是得让夏言反思一下。
于是第二天虞之眠故意卡着点上门，也没有像之前那样服务到位地给准备各种早餐，甚至敲门的时候还故意给夏言摆了个冷脸，结果夏言就好像没看见他一样，开了门叮嘱了星星几句之后，就自己上班去了，全程当虞之眠是空气。
虞之眠：……真的长这么大就没被人这么气过，夏言也真是能耐。
“阿爸，你跟爸爸你们吵架了吗？”
小孩子最是敏·感的，一旦气氛不对，他马上就能察觉。
从早上开始星星就觉得爸爸有点不对劲，话也不对，神情也不对，星星起床的时候都不敢在床上多赖一会儿了，看起来好像是很累的样子，等阿爸一来，那种感觉就更明显了，星星觉得一定是这样的，肯定是阿爸跟爸爸吵架了才对。
“阿爸，不要跟爸爸吵架好不好？”星星坐在沙发上，自己乖乖抱着奶瓶喝奶，喝一口奶说一句夏言的好话：“爸爸太辛苦了，非常累，要照顾星星还要养家，还要找阿爸，爸爸都是一个人都没有人可以帮他，星星以后长大了就能帮爸爸了。”
“星星还没有长大，阿爸你帮帮爸爸好不好？”小家伙望着虞之眠的眼里都是期望：“这样爸爸就不用那么辛苦了。”
虞之眠：……为什么让小孩儿这么一说，他开始觉得自己有点混蛋了呢？
不过，那昨天也是夏言的不对呀，凭什么莫名其妙就跟自己发火闹脾气？
“星星呀，爸爸有没有说他最近工作上顺心不顺心，有没有遇见麻烦？”
虞之眠打算跟孩子套话，要是夏言因为工作上的事情不顺心，才跟他发两句火闹两句脾气，虞之眠觉得他或许可以大度一次，再容忍他一回也不是不可以的，毕竟又要工作又要带孩子养家，夏言的压力确实比较大。
小家伙摇摇头，他哪里会知道这些，虞之眠也不好再问，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就把孩子抱起来：“走吧，今天去海洋馆，跟你大姐姐约好的，今天一起去看水母和大海龟好不好？”
“好呀好呀。”
小家伙玩了一天很开心，而夏言因为晚上有学生临时调整时间，有节课上不了也提前下班，好巧不巧地正好跟玩了一天的爷俩撞上，这也就算了，一块儿搭车回来的还有车临时抛锚的盛茜茜，彼时盛茜茜正在车窗里冲星星挥手再见，笑靥如花的模样全落入了夏言的眼中，夏言握紧了手上的书包，心口一阵窒息的疼。
他想，他还是高估了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夏言：就是吃醋就是嫉妒，不用采访了谢谢
虞之眠：就是有点莫名其妙，以及我什么时候恢复记忆？
小星星：我爸好难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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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之眠觉得自己今天表现还可以,他自我感觉良好，孩子带得挺好，星星也很高兴,什么错处都没有,就是想不明白怎么夏言还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明明下午给他发星星照片的时候,夏言还抽空回了他两句，怎么这会儿又是这么一副阴阳怪气的表情？
见夏言去卧室里看了一下星星又出来,虞之眠马上说道：“那个明天……”
“明天就不劳烦虞总。”夏言捡了几件星星的脏衣服,拿到卫生间打算一会儿给洗了。
头也没回地就拒绝了虞之眠后面要说的话。
虞之眠的脾气其实算不上好,他也没什么耐心，更不可能一而再再而三地容忍着夏言这种莫名其妙的脾气,见夏言也不说个什么原因就忽然又闹脾气,虞之眠的脸色也不太好。
“夏言,我希望我们能好好谈谈,在星星的事情上面，也在我们两个的事情上面。”虞之眠是真的觉得自己的耐心已经够好了，要不是因为那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他怎么也不会在这儿浪费时间：“就算我曾经有过对不起你的地方，但事情已经过去了，现在能做的是想好怎么解决问题，而不是在这里像个怨妇一样无理取闹。”
他不说话还好,一说话就成功激怒夏言。
夏言其实心里一直都不太平静，也根本就没理出来他到底应该怎么去面对虞之眠。
他乱了,他也理不出来。
这么多年了，他其实一直都没有从痛失挚爱的悲伤里走出来，冷不丁再一看见虞之眠还TM带着新人重新出现,那种被背叛的感觉差点把夏言击垮，在他恨得要死的时候，虞之眠又忽然说他失忆，然后呢？然后虞之眠就变成了一个无辜的受害者，可以冠冕堂皇的出现在他面前，夏言甚至都不能开口责怪他，不能有一点微词，人家车祸失忆了呀，什么都不记得了，又不是故意的，让夏言有气都发不出来，那种憋屈的感觉，都快把他整个人憋炸了。
可笑的是，虞之眠大概也觉得自己很无辜吧。
这就像是一场滑稽的闹剧，夏言都找不出给他带来这么多伤害，造成他悲剧的原因是什么，谁都是无辜的，那有错的人是谁？
是他吗？是他无理取闹？是他像个怨妇一样？
也是，活该他被抛弃呗，怨妇就应该是被抛弃的。
扔了手里的衣服，夏言抬头，面无表情：“好，解决问题。”
“你出来我们坐下聊。”
再不坐下来，他怕自己情绪太激动站不稳，他也不愿意再在虞之眠面前示弱丢人，有句话虞之眠没说错，事情该发生的不该发生的都已经发生了，那该过去的也就应该让他过去。
“虞总很抱歉这段时间的怠慢，我工作太忙了，也一直没时间就星星的抚养问题和您进行进一步的商谈，既然今天我们都有空，那就正好聊聊。”夏言甚至还主动给虞之眠倒了一杯水：“不知道您是不是要找个律师过来，如果需要律师的话我等着也行，您请自便。”
夏言的反应让虞之眠觉得不对劲。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们就不能好好说话吗？”
“这还不叫好好说话？这已经是我最好的态度了，抱歉，实在没办法拿不出来更好的态度，虞总就先忍耐着吧。”
“要是太晚不方便找律师也没关系，你可以先把我们的谈话录音，等明天再找律师也可以，我都没关系。”夏言讥讽的一笑：“您看呢？”
“夏言。”虞之眠试图想说点什么，但他发现在夏言这种态度面前，说什么都白搭，夏言根本就听不进去。
“好好的你为什么又生气。”
虞之眠实在是闹不明白了，走之前还好好的，就算夏言的态度没有那么和缓，但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一下子就又变成了扎人的刺猬，还那么凶，跟早上的时候一点儿也不一样了，虽然早上也是冷冰冰的，但虞之眠还是希望见到早上的那个夏言，而不是现在这个。
他看夏言的眼里有悲伤的情绪，但夏言对着他的时候又是满身的刺，那种感觉让虞之眠觉得很无奈。
“你有什么不满意你说出来不可以吗？为什么一定要用这种态度对我？你这样我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夏言，你不觉得你这样对我很不公平吗？你有什么不满意有什么情绪都冲我来，可我呢？我一头雾水，我什么都不知道，你觉得这样公平吗？”
“不公平，确实不公平。”夏言竟然点了头：“对呀，凭什么你就什么都不知道呢？大概是因为上天比较偏爱你吧，一句不知道就可以抹去所有，真的是很幸运了。”
“对，我是不记得了，你有不平有愤怒你可以说，我有对不起你的地方我补偿你还不行吗？”虞之眠的火气也上来。
也许夏言在他不知道的地方确实受过委屈，但是他不能拿着那一点受过的委屈不放过，就好像是捏着虞之眠的什么把柄一样，而且虞之眠觉得夏言要是真的觉得委屈，那他就应该告诉自己到底受了什么委屈，尽其所能补偿他不就行了？
总要这么纠缠下去，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是个头？！
虞之眠不喜欢这种被他人左右的感觉，很不喜欢，他自认为已经做得很好了，完全就是夏言的得理不饶人。
“就算我们曾经有过一段恋情，有过一个孩子，那关系不和的夫妻离婚的也大把人在，难道他们离婚以后就连一句话都不能说了吗？夏言，心胸大度一点才不会把路越走越窄。”
夏言都快被他气笑了。
“是是是，我的错，是我小肚鸡肠，是我可笑了。”低头扯了扯嘴角，夏言明白自己今天的失态原因是什么，不就是看见了个漂亮美人陪虞之眠一起带星星去玩了吗？
他不能接受，就是酸了呗。
承认自己嫉妒又怎么了？丢人也过就是丢在自己这里。
他爱了虞之眠那么多年，把这个人爱到了自己骨血里，见不得他跟别的人在一起又怎么了？尤其是那个人还是前未婚妻。
夏言觉得没什么，他可以原谅自己，不就是错爱了一个渣男，谁年轻的时候没有犯过错，就是得从现在开始把这个人从自己的骨血里剥离出来了。
他这辈子本来都做好了要爱虞之眠到至死不渝的地步，谁知道半路上出现了意外，死掉的人又回来了，还彻底崩了他心里那个完美爱人的样子，这就导致夏言完美无缺的爱情也崩塌了，他的人生信念都快碎成了渣渣。
他现在就怀疑，到底当初爱上的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为什么一个人能在这几年里发生这么大的变化？昔日柔情体贴的爱人，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么狂妄自负又爱自说自话的讨厌鬼？
太可恶了。
“首先，我得先跟你明确一点，我们现在唯一的联系就是关于星星的抚养上面，既然现在事情已经这样了，那原则上你每周都可以过来看星星一次，在保证星星安全的前提下可以带他出去玩，晚上八点之前必须把人给我送回来，除此之外，我希望我们不要再有其他额外的交流。”
夏言深呼了一口气，这其实算是他给自己的判决书，从再遇见虞之眠以来，这段日子他的思绪一直是混乱的，始终都没有理清楚到底应该怎么跟虞之眠继续相处，现在看来，他们根本就没有再继续相处的必要。
“第二，星星的抚养费，你每个月10号之前都按时给我打到卡上。”理清这一点之后，夏言就觉得松了一口气，同时也好像抽掉了全身的力气，没什么劲儿，也提不起来劲儿：“你还有要补充的也可以一起说明白，之后，我都不希望再跟你有其他方面的交流。”
夏言这种态度完全就是不合作，虞之眠也是生气的。
他完全按照夏言的要求来做，几乎是做小伏低，按照夏言的要求亲力亲为带孩子，什么都按夏言的要求来做，结果夏言还是这种态度，好像他犯了多么不可饶恕的错误一样，且不说他是不是真的犯过什么错，就算是真的犯了错难道就没有改正的机会了吗？可夏言是什么态度？夏言就是一锤子给他拍死了，什么好脸色都没有，搞得虞之眠很窝火，凭什么夏言说什么就是什么，最后都是他的不是？
“我不同意。”
虞之眠这会儿也是气头上，气头上就霸总上身，越是生气就越冷酷，面无表情看不出来这人到底是在想什么，一句话就反驳了夏言：“抚养费没有问题，但看孩子的时间上面，我不赞同你的提议。”
夏言：“那你想怎么样？”
“孩子需要跟我培养感情，我的工作时间不确定，周末经常会加班出差，如果我出差或者加班错过时间，难道我就不能见到孩子了吗？”虞之眠提出来的角度比较刁钻一点：“我要看孩子的时候会提前跟你联系，就这样。”
霸总上身，一句话就做了决定，根本就没管夏言什么反应，夏言气得直发抖：“虞之眠，凭什么你跟我联系？你……”
“夏言，你最好听劝一点，我已经在容忍你了，你可以不同意，不过到时候就是我允许你每周探视一次，前提是，你有那个时间。”
虞之眠甩完狠话拿起自己的外套：“明天假期最后一天，我答应了星星陪他去海洋馆，七点半我来接人。”
说完就走了，独留夏言一个人在客厅站着，良久之后，扔了一个抱枕重重地砸在门板上，气得骂了句脏话。
虞之眠也很生气，自己坐在车里冷静了很久，他也觉得今天有点冲动了，不该跟夏言闹得这么僵，但是夏言那个脾气真的是，但凡夏言能说一句软话，虞之眠觉得今天都不至于会变成这个局面，明明他还好心给夏言做了宵夜的，到底也是昔日的爱人，而且很明显他失忆的时候两个人都没有分手，那就说明还是有感情基础的，怎么也不至于闹得太难看。
现在闹成这样，虞之眠觉得八成责任都在夏言，他也不能太顺着夏言了，还是得让夏言反思一下。
于是第二天虞之眠故意卡着点上门，也没有像之前那样服务到位地给准备各种早餐，甚至敲门的时候还故意给夏言摆了个冷脸，结果夏言就好像没看见他一样，开了门叮嘱了星星几句之后，就自己上班去了，全程当虞之眠是空气。
虞之眠：……真的长这么大就没被人这么气过，夏言也真是能耐。
“阿爸，你跟爸爸你们吵架了吗？”
小孩子最是敏·感的，一旦气氛不对，他马上就能察觉。
从早上开始星星就觉得爸爸有点不对劲，话也不对，神情也不对，星星起床的时候都不敢在床上多赖一会儿了，看起来好像是很累的样子，等阿爸一来，那种感觉就更明显了，星星觉得一定是这样的，肯定是阿爸跟爸爸吵架了才对。
“阿爸，不要跟爸爸吵架好不好？”星星坐在沙发上，自己乖乖抱着奶瓶喝奶，喝一口奶说一句夏言的好话：“爸爸太辛苦了，非常累，要照顾星星还要养家，还要找阿爸，爸爸都是一个人都没有人可以帮他，星星以后长大了就能帮爸爸了。”
“星星还没有长大，阿爸你帮帮爸爸好不好？”小家伙望着虞之眠的眼里都是期望：“这样爸爸就不用那么辛苦了。”
虞之眠：……为什么让小孩儿这么一说，他开始觉得自己有点混蛋了呢？
不过，那昨天也是夏言的不对呀，凭什么莫名其妙就跟自己发火闹脾气？
“星星呀，爸爸有没有说他最近工作上顺心不顺心，有没有遇见麻烦？”
虞之眠打算跟孩子套话，要是夏言因为工作上的事情不顺心，才跟他发两句火闹两句脾气，虞之眠觉得他或许可以大度一次，再容忍他一回也不是不可以的，毕竟又要工作又要带孩子养家，夏言的压力确实比较大。
小家伙摇摇头，他哪里会知道这些，虞之眠也不好再问，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就把孩子抱起来：“走吧，今天去海洋馆，跟你大姐姐约好的，今天一起去看水母和大海龟好不好？”
“好呀好呀。”
小家伙玩了一天很开心，而夏言因为晚上有学生临时调整时间，有节课上不了也提前下班，好巧不巧地正好跟玩了一天的爷俩撞上，这也就算了，一块儿搭车回来的还有车临时抛锚的盛茜茜，彼时盛茜茜正在车窗里冲星星挥手再见，笑靥如花的模样全落入了夏言的眼中，夏言握紧了手上的书包，心口一阵窒息的疼。
他想，他还是高估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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