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出山（一）
">祥云上，君墨和君柔正往云暨山飞去。
君柔犹豫半响，不知该不该说。看着师父的背影欲言又止，好不难受。
“阿柔，可是有什么要对为师说的？但说无妨。”
“师父，难道不觉得不公吗？仙界此举不免趁人之危。”君柔略有愤愤地说，希望能得到师父的赞同。可前面的人似乎陷入了沉思，半响未听到答复。片刻后，君柔都以为师父不想回答自己的问题了。
“阿柔，人之所以成仙，并非因为他良善或有道义，那不过是修习后的成果。不要认为仙就得有很高的道德标准，同样也不要以为魔就是无恶不作的。仙与魔，不过是一念之差，仙人是无欲，魔却是执念。所以不要用道德的高低去区分二者。”
“那既然魔也未必坏，为什么仙魔一定要大战呢？为什么不能和平相处？”
“仙魔两立，乃是千万年来形成的局面，也并非善恶的对决。说到底，其实不过是人的欲念在作怪。仙欲统治魔，魔欲铲除仙。是以，两立。”
“可是师父不是说仙是无欲的吗？”
“这世上万物皆有**，仙人的无欲不过是指他为了得道成仙而能放弃一些东西，并非真正的无欲无求。”
“哦，原来是这样。那么，师父有什么所求吗？”
原本也只是一时念起，问了师父这个问题，可是等了半天，回应自己的只有沉默。
回到无极殿后，君墨便召集了四大长老一同议事，想来定是关于那讨伐魔界之事。
君柔想着也有些日子不曾见过众师兄们了，便打算去各峰串串。
这几年下来，君柔与赵开兄妹他们走得颇近，许是因为彼此相似的出生。赵大哥为人沉稳耿直，平日里对君柔也很是关心照顾。这般想着，人已经往金嵊涯飞去。
“赵师兄，沈师兄，张师兄，你们在吗？”还未进殿，君柔便急急呼唤起来。
这金重偃的住所和他人一样，整个殿宇都彰显着一股庄严肃穆的气息，好似有着沉沉的压迫自四面八方而来，于是，君柔的呼唤声自进了内殿后便没了。她可不敢在金灭绝的面前放肆。跟诸葛朗混迹久了，君柔也调皮地唤金长老金灭绝。
左右寻找一番，最后终于在赵大哥的院前看到了那三个熟悉的身影。
“师兄，你们在商讨什么呢？”清脆的声音好似玉泉叮咚。一张小脸上如朝阳初生的笑容直射人心底。
“师弟，你来了。”三人看着这多日未见的师弟，心底也都颇为想念。
她虽为掌门弟子，但平日素与他们交好，且为人活泼开朗，带着点小调皮，就像那山间的精灵，这些年来给他们带来了不少快乐，因此，几人对这小师弟可是喜欢的紧。
“你们是不是偷偷瞒了我什么好事，神神秘秘的！”灵动的大眼里闪过一抹狡黠。
三人看着她这样子，既无奈又好笑。
“你可知，云暨山有一项规矩，凡在山上受艺满七年的嫡系弟子，如果愿意，可往人间历练一年，斩妖除魔，匡扶正义。”张德明好脾气地说道。
“下山？历练？当真？”似是不敢相信，在山上的七年虽然也过得安稳舒适，可天生就爱热闹的君柔，不知有多盼望着能下山去。平日里看的戏本子上说的人间繁华，早就想去感受一番了。
“我们也是昨日才听师父说起的。想来这几日就该有决定了。”赵开看着这小师弟欢喜的模样，就知道他脑子打了什么小九九。
“今日师弟来，可是有什么事？”沈沉夕明知这师弟定是无聊了才来串门的，但想着揶揄她一番，便如此正式地问道。
“沈师兄，你又欺负我。我这不是想你们了嘛！”说着凑近他身边，“你看，多日未见，师兄你又长俊美了。”所谓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不过这沈师兄确实是上等风姿，且不说那俊美的容貌可以与苏紫阳师兄相媲，这截然不同的气质更是独特而吸引人。刚开始时，沈师兄似乎不太爱与人亲近，终日较为沉默，可随着后来的相处才发现，他也是一个很风趣的人，许是年少的经历让他在刚开始时对旁人始终有着些许防备，这些年才慢慢打开心门，与众同门的关系也日益融洽
沈沉夕对这师弟是颇为无奈的，不过，或许除了诸葛朗和花倾城，其他几人对君柔都是这种想法。诸葛朗对她更多的是老大与跟班的感情。这些年来，他可是教会了君柔很多“不上道”的东西。
至于花倾城，依旧是那副高高在上的倨傲样，然而尽管如此，云暨派里追随仰慕她的依旧大有人在。或是因为她的倾城姿容，或是因为她的高贵背景，总之她早已习惯这种众心捧月的感觉。可恨的是，十二弟子中，除了常熟对她倾慕，其余几人对她俱是疏远客套。反而是对那小师弟颇为偏爱。每每思及此，花倾城对君柔的厌恶就增加一分，不过这些在面上自然也不会表现出来。
君柔在金嵊涯与三位师兄闲聊一会儿后方才离去。
回到无极殿后，君柔惦记着下山历练一事，便直接找上了师父。
如往常一般，君墨此时正伏案提笔写着什么。长长的墨发松松垮垮地束在背后，一缕发丝调皮地挣脱束缚，堪堪落在那人的鬓边。素衣白袍，竟是说不出的温润如玉。白皙修长的手指，此刻一手握笔，一手提着袖袍，道不尽的从容优雅。
案几上的香炉内一缕白烟袅袅而出，似是那纠缠心头的缱绻思绪，一点点弥漫开来，散出一室的檀香。
整个殿内安静地仅可闻到那清浅平柔的呼吸声。
君柔已经分不清究竟是人入画中去，还是人从画中来。只觉得自己连呼吸都恨不得不要了，就生怕惊了那梦中人。
君墨从君柔回无极殿时就感应到了她的气息，却发现这徒儿呆立在门口许久，竟迟迟不曾进来。
搁下笔墨，方抬头望去，却见她望着自己发呆。待发现自己看向她时，又慌乱地低下了头。
君墨有些莫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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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柔犹豫半响，不知该不该说。看着师父的背影欲言又止，好不难受。
“阿柔，可是有什么要对为师说的？但说无妨。”
“师父，难道不觉得不公吗？仙界此举不免趁人之危。”君柔略有愤愤地说，希望能得到师父的赞同。可前面的人似乎陷入了沉思，半响未听到答复。片刻后，君柔都以为师父不想回答自己的问题了。
“阿柔，人之所以成仙，并非因为他良善或有道义，那不过是修习后的成果。不要认为仙就得有很高的道德标准，同样也不要以为魔就是无恶不作的。仙与魔，不过是一念之差，仙人是无欲，魔却是执念。所以不要用道德的高低去区分二者。”
“那既然魔也未必坏，为什么仙魔一定要大战呢？为什么不能和平相处？”
“仙魔两立，乃是千万年来形成的局面，也并非善恶的对决。说到底，其实不过是人的欲念在作怪。仙欲统治魔，魔欲铲除仙。是以，两立。”
“可是师父不是说仙是无欲的吗？”
“这世上万物皆有**，仙人的无欲不过是指他为了得道成仙而能放弃一些东西，并非真正的无欲无求。”
“哦，原来是这样。那么，师父有什么所求吗？”
原本也只是一时念起，问了师父这个问题，可是等了半天，回应自己的只有沉默。
回到无极殿后，君墨便召集了四大长老一同议事，想来定是关于那讨伐魔界之事。
君柔想着也有些日子不曾见过众师兄们了，便打算去各峰串串。
这几年下来，君柔与赵开兄妹他们走得颇近，许是因为彼此相似的出生。赵大哥为人沉稳耿直，平日里对君柔也很是关心照顾。这般想着，人已经往金嵊涯飞去。
“赵师兄，沈师兄，张师兄，你们在吗？”还未进殿，君柔便急急呼唤起来。
这金重偃的住所和他人一样，整个殿宇都彰显着一股庄严肃穆的气息，好似有着沉沉的压迫自四面八方而来，于是，君柔的呼唤声自进了内殿后便没了。她可不敢在金灭绝的面前放肆。跟诸葛朗混迹久了，君柔也调皮地唤金长老金灭绝。
左右寻找一番，最后终于在赵大哥的院前看到了那三个熟悉的身影。
“师兄，你们在商讨什么呢？”清脆的声音好似玉泉叮咚。一张小脸上如朝阳初生的笑容直射人心底。
“师弟，你来了。”三人看着这多日未见的师弟，心底也都颇为想念。
她虽为掌门弟子，但平日素与他们交好，且为人活泼开朗，带着点小调皮，就像那山间的精灵，这些年来给他们带来了不少快乐，因此，几人对这小师弟可是喜欢的紧。
“你们是不是偷偷瞒了我什么好事，神神秘秘的！”灵动的大眼里闪过一抹狡黠。
三人看着她这样子，既无奈又好笑。
“你可知，云暨山有一项规矩，凡在山上受艺满七年的嫡系弟子，如果愿意，可往人间历练一年，斩妖除魔，匡扶正义。”张德明好脾气地说道。
“下山？历练？当真？”似是不敢相信，在山上的七年虽然也过得安稳舒适，可天生就爱热闹的君柔，不知有多盼望着能下山去。平日里看的戏本子上说的人间繁华，早就想去感受一番了。
“我们也是昨日才听师父说起的。想来这几日就该有决定了。”赵开看着这小师弟欢喜的模样，就知道他脑子打了什么小九九。
“今日师弟来，可是有什么事？”沈沉夕明知这师弟定是无聊了才来串门的，但想着揶揄她一番，便如此正式地问道。
“沈师兄，你又欺负我。我这不是想你们了嘛！”说着凑近他身边，“你看，多日未见，师兄你又长俊美了。”所谓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不过这沈师兄确实是上等风姿，且不说那俊美的容貌可以与苏紫阳师兄相媲，这截然不同的气质更是独特而吸引人。刚开始时，沈师兄似乎不太爱与人亲近，终日较为沉默，可随着后来的相处才发现，他也是一个很风趣的人，许是年少的经历让他在刚开始时对旁人始终有着些许防备，这些年才慢慢打开心门，与众同门的关系也日益融洽
沈沉夕对这师弟是颇为无奈的，不过，或许除了诸葛朗和花倾城，其他几人对君柔都是这种想法。诸葛朗对她更多的是老大与跟班的感情。这些年来，他可是教会了君柔很多“不上道”的东西。
至于花倾城，依旧是那副高高在上的倨傲样，然而尽管如此，云暨派里追随仰慕她的依旧大有人在。或是因为她的倾城姿容，或是因为她的高贵背景，总之她早已习惯这种众心捧月的感觉。可恨的是，十二弟子中，除了常熟对她倾慕，其余几人对她俱是疏远客套。反而是对那小师弟颇为偏爱。每每思及此，花倾城对君柔的厌恶就增加一分，不过这些在面上自然也不会表现出来。
君柔在金嵊涯与三位师兄闲聊一会儿后方才离去。
回到无极殿后，君柔惦记着下山历练一事，便直接找上了师父。
如往常一般，君墨此时正伏案提笔写着什么。长长的墨发松松垮垮地束在背后，一缕发丝调皮地挣脱束缚，堪堪落在那人的鬓边。素衣白袍，竟是说不出的温润如玉。白皙修长的手指，此刻一手握笔，一手提着袖袍，道不尽的从容优雅。
案几上的香炉内一缕白烟袅袅而出，似是那纠缠心头的缱绻思绪，一点点弥漫开来，散出一室的檀香。
整个殿内安静地仅可闻到那清浅平柔的呼吸声。
君柔已经分不清究竟是人入画中去，还是人从画中来。只觉得自己连呼吸都恨不得不要了，就生怕惊了那梦中人。
君墨从君柔回无极殿时就感应到了她的气息，却发现这徒儿呆立在门口许久，竟迟迟不曾进来。
搁下笔墨，方抬头望去，却见她望着自己发呆。待发现自己看向她时，又慌乱地低下了头。
君墨有些莫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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