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chapter31
“妹妹，看看哥哥的身材，喜不喜欢？【图片】”
沈小春捏着手机的手脉络清晰，青筋暴起，良久回了一句：
沈小春：“你他妈谁啊？再敢发老子灭了你。”
哥依然潇洒：“妹妹不喜欢吗？还是说妹妹就是这种小辣椒，看着文文静静，漂漂亮亮，没想到私下这么辣，哥哥喜欢【亲亲/亲亲】”
“啪”一声，筷子被他摔在桌上，小猫见状，身子一抖，快速从桌上跳下来，蹦到沙发上，歪着头，睁着一双茫然的圆眼。
怔怔的看着沈小春甩手拿起搭在椅背上的衣服，出门时狠狠带上门，木门发出一阵震响。
他身高腿长，跨过巷子，几步就进了付斯齐家。
没看到付妈妈，他直接进了付斯齐的卧室。
后者坐在那里，对着窗户若有所思，手里那支亮闪闪的银色钢笔折射阳光发出亮眼的光点。
他咬着牙走过去，手放在付斯齐宽阔的肩膀。
“你把我手机号码给谁了？”
付斯齐站起来，两人身高差距不大，他矮上江山两厘，面容淡定自若，放下手中的笔，跟他面对面平视。
“姜茶。”
沈小春面色一变。
“还有问题？”
“没有，没事了。”
他没停留，背过身离开，脑子里都是那张腱子肉的猥琐男。
打开手机，果然，显示几条新的未读信息：
哥依然潇洒：“妹妹，出来玩怎么样？哥哥带你去一个好地方。”
哥依然潇洒：“那天看到你跟你那个小姐妹在门口喝奶茶，你可以带着她一起，我们也可以先去喝杯奶茶，不过女生喝多这个，容易长胖胖哦～【可爱/可爱/可爱】”
沈小春阴冷笑笑，手指敲出一行字：
“好啊，哪里见？”
—
下午，中心商场步行街。
邓琳叮嘱姜茶到步行街的水果摊买点芒果，他们要试调新的果馅。
街道上的水果摊大多分散，她找了许久才摸索到邓琳指定的那家。
摊主是个中年女人，摊上撑着把大型黄油伞，各种水果分门别类标好标签，见到姜茶，女人热情给她推荐。
她买好东西，又挑了几斤苹果，出了街口，正巧遇上那天拦截他们的带头哥壮汉。
壮汉见了她，姜茶停下步子，一时不知是走是停，只觉得有点尴尬。
带头哥比她还紧张，伸手示意身后跟着的小弟，一字排开，声音整齐连贯：
“嫂子好！”
姜茶被吓了一跳，手里的水果险些掉出去，周围大爷大妈们不嫌事多，伸着脑袋往这边看。
她快速朝着反方向离开，带头哥跟在后面扯嗓子呐喊。
“嫂子，大哥在那边收拾几个喽啰，咱去看看呗，您这都是给咱大哥买的吧，哎呦不是我说，咱大嫂真贤惠！”
连拉带拽的，姜茶被带到东街一家奶茶店。
带头哥笑嘻嘻的搬来一把凳子，扶着姜茶让她坐下。
奶茶店门口挂着浅蓝色风铃，风过时听见叮叮当当的响声，窗户上贴着彩色画纸，店门口是个小院，放着白色桌椅。
姜茶坐在一张椅子上，带头哥从里面给她端一杯奶茶出来。
“小弟孝敬大嫂。”
姜茶瞥他一眼，把杯子放在桌上，看他卑躬屈膝的服从样跟那天龇牙咧嘴要寻仇的狂躁判若两人。
“你跟沈小春……决斗了？”
大汉摸摸头，“哪敢啊。”
“咱这不是打不过吗，打不过就得认，跟着大哥不吃亏。”
姜茶指指里面，“现在是怎么回事？”
大汉凑在她耳边，把事情简单复述一遍，“有个杀千刀的主动挑衅咱大哥，当然是来给点教训！”
两人没说几句，他们嘴里的大哥就叼着烟出来了，身上的外套穿得懒懒散散，里面是一件白色短衫。
他头发好像长了一点，整个人凌厉有型，利落的发型配着高挑俊郎的五官，明明是天生的贵气相，却混迹在巷里的混混群。
沈小春那双内褶桃花眼扫一眼姜茶，坐在她身旁，眼睛紧紧盯着她，话却是对大汉说的。
“在哪遇着的？”
大汉毕恭毕敬的回答，“中心商场，步行街，大嫂在买水果。”
姜茶把东西往怀里一搂，“不是买给你的。”
“还有，称呼别乱叫。”
她扭头对大汉说，“我认识沈小春女朋友，高三的，叫沈璇，长得可漂亮了。”
沈璇那什么的大汉也不熟，抬头看看沈小春，生怕他发火。
沈小春脸上没什么情绪波动，好看的眉眼带着丝丝不满，手指灵活的玩着那个钢制打火机。
他伸手，捏住姜茶软乎乎的小脸，把她白皙的脸转向自己。
“这么说，你随随便便把别人的号码乱给，是不是就有点过分？”
他嘴角一扯，露出一抹坏笑，“不过你乖乖叫一声沈哥哥，我就不计较，怎么样？”
沈哥哥这称呼还是上次汪以露歪在他旁边，甜腻腻的叫出来的，他问她什么意思，汪以露笑的满脸羞涩，羞答答的说那是对喜欢的人才这么叫。
他就无端生出这么个恶趣味来。
屋里的男生跌跌撞撞扶着门出来，陈俊阳跟在后面踢了他一脚。
“挨打成这样，还想跑？”
姜茶看一眼，是那个校门口奶茶店要她联系方式的高三生。
此刻被打的鼻青脸肿，一只眼皮肿的老高，眼睛睁不开，鼻子出着血，看见乔染，喉咙里就跟堵住一样的哽咽。
“沈哥，我真的啥也没做，我就要了个号码，我要是知道这是嫂子，给我一百个胆我也不敢啊我……”
这幅惨相，任谁看了都心有不忍。
姜茶别过脸，不看哭的凄凄惨惨的男生。
沈小春没什么怜悯心，长腿踹在男生胸口，男生往后仰摔下去，又赶紧爬起来，眼泪从另一只眼睛流不止。
“滚。”
得到这么个特赦，他爬起来就跑，不忘慌慌张张的回头，念叨着“谢谢大哥”，“谢谢大哥”。
事情解决了，姜茶坐不住，沈小春没有让她走的意思，她犹犹豫豫的站起来，从袋子里挑出个红苹果递给他。
“这个给你，还是要谢谢你。”
他伸手接过放桌上，有些嫌弃。
拎着袋子，女孩往青石巷走，她今天穿了一件水洗阔腿裤，简约的黄色小雏菊条纹衬衫，简单又美的不像话。
回过神来，视线定格在面前苹果上，苹果的香混合着少女身上残留的栀子香，让他心头狠狠悸动。
揣在口袋里，闻了一下，转身跟带头哥说，“干的不错，继续表现。”
带头哥不停的点头，“您说的是，您说的是。”
他是被沈小春打怕了，自己本身就是个欺软怕硬的货。
以为这个刚来的男生会是被他们无聊用来逗乐解闷的玩意，没想到是个身强体壮的狠角色，眸光阴狠，看着他们的眼神像看一只待宰的羔羊。
屠夫操刀的那刻起，城南的天就变了。
那个人宛若一只疯狗，要什么抢什么，不给就打，打趴下接着打，他不要命，他们还要。
沈小春手放在陈俊阳的肩上，陈俊阳比他矮将近半个头，看着他手里那个红艳艳的苹果，香气扑鼻，馋得很。
察觉到他的眼神，沈小春眼皮一抬，“想吃？”
陈俊阳狠劲点头，“想想想！”
“我不想。”
陈俊阳：“……”
真他妈给你骚的。
地下酒吧正热闹着，麻将声隔老远传来，他进去之后，人群自动打开，长腿跨过椅背，坐在沙发上，摸出烟，旁边小弟识趣的拿来打火机点火。
“沈哥，来不来，下局上？”
“行啊。”
他掸掸烟灰，叼着烟往卫生间去，教训流氓时间有点长，憋的尿急。临走把苹果放在面前的麻将桌上。
正上场的是马涛，他被对面沈璇逼得抓耳挠腮。
“璇姐，你让让我啊，我整天忙着写作业，哪有时间研究牌局，这不公平，我不服。”
沈璇红色的指甲油在灯光下闪着幽暗的光，长指甲敲敲桌面。
“姐就想看你脱裤子，输不起以后别来。”
这下还真点燃了马涛的斗志。
妈的，他还不信了，回回都输不成？
事实证明他再次败在沈璇手下，一直站在他身后的男生早看出端倪，拍着马涛的脑袋，“一手好牌给你打的稀烂。”
沈璇抿着唇笑，让了位置出来，“好了，你们玩吧。”
她今天没带邱莲和汪以露，孤身前来，扭着臀朝卫生间走去。
酒吧烟雾缭绕，空间密闭，进来一会就有些闷。
沈小春站在洗脸池旁，弯着腰接水往脸上灌，短发沾了水珠，顺着发梢和流畅的脸部线条往下滑动。
滴落在胸膛，随着胸肌一起一伏。
腹肌上感觉到一阵触感，镜子里映出抱着他腰的沈璇。
踮脚在他耳旁吹了口气，女生身上有些刺鼻的香水味熏得他鼻子痒。
沈璇发顶紧紧贴着他脖子，仰头在他侧颈上烙上一吻。
“阿韫……”
带着丝□□惑，镜子里的沈璇眼神迷离，朱唇粉嫩。
贺欢穿着黑色紧身衣贴着他精壮的腰，他转过身，挑起她的下巴。
那双桃花眼是长年累月的冷清浸出来的寒潭刺骨，淡漠疏离中，一个冰冰冷冷的眼神就能感受到那其中的孤傲乖戾。
卫生间装着一个简单白炽灯，灯光摇曳下，光线刻画着沈小春高挺的鼻梁，不带多余血色的薄唇，以及深邃不见底的眼瞳。
沈璇眼里的迷恋更甚，继续踮起脚尖，试图拉近两人距离，娇花面孔送至男生面前。
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足一寸，他微许沉重的气息拍打在她脸上，惹得沈璇耳畔微红。
沈璇耳垂上长了一颗痣，小小的，黑色的，离得近，他看的清清楚楚。
他看到痣就想到姜茶，姜茶右眼角也长了一颗黑痣，什么瑕疵在她脸上都能变得完美，明明是雪白肌肤的一抹缺陷，偏偏在那姑娘身上成了清纯中的妩媚。
就那么小小一点，俨然成了点睛之笔。
他喉咙逸出一声轻嘲，轻轻避开。
转过身，又洗了把脸。
沈璇脸色有些难看。
这么明显的拒绝，他成心让她难堪。
“沈哥……”
沈璇不死心，她今天有备而来，衣服房卡，都妥帖办好。身边一个两个涌出的妖精少女，给她带来强烈的危机感。
沈小春直起腰，又是那股痞里痞气。
“怎么？不想当老子亲姐了？”
沈璇眼里一抹嘲弄。
“我本来就不是你姐，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凭什么让我天天给你挡桃花？你敷衍的不累，我被敷衍的已经累了。”
“累了就滚，爷不留你，汪以露不是你找来的吗？下次让她来就行。”
他抹了把脸上的水珠，头发被修长的手梳至脑后，无论生活怎样狼狈，沈小春永远在人群中熠熠生辉。
他往门外走，沈璇被迫后退到旁边，看不到他的背影了，终于蹲下身捂住嘴，失声痛哭。
麻将桌上热热闹闹，沈璇的位置被一个花臂男取代，个个见了沈小春都开始摩拳擦掌。
“沈哥作证，今个来把大的……”
他话没说完，就被沈小春打断。
“我的苹果呢？”
扭头看散座上，马涛翘着二郎腿，抖着小腿，咯嘣咯嘣啃着手里的红苹果，打着手机里的游戏拳皇，含糊不清的叫骂。
“老子打不死你！龟孙出来受死！”
“受死”两字刚一出口，一个酒瓶子从天而降，砸在他脚旁，弹起的碎玻璃渣乱溅，马涛吓得从散座上跌下来。
捂着胸口，满脸惊恐。
“打架了？谁来操事？”
看看那边目瞪口呆的众人，没见着前来操事的人。
“哪个煞笔干的？”
他看着沈小春双眼喷涌的怒火，脑子不灵光，反应极慢的问了句，“沈哥，你咋了？”
“老子的苹果，谁他妈准你吃了？”
马涛拍拍胸口，一脸阔气，“不就一苹果吗，沈哥你放心，明天我买十个给你。”
沈小春喉咙里溢出冷冷一笑，接着一字一句，咬牙切齿。
“谁他妈要你这狗崽子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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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小春捏着手机的手脉络清晰，青筋暴起，良久回了一句：
沈小春：“你他妈谁啊？再敢发老子灭了你。”
哥依然潇洒：“妹妹不喜欢吗？还是说妹妹就是这种小辣椒，看着文文静静，漂漂亮亮，没想到私下这么辣，哥哥喜欢【亲亲/亲亲】”
“啪”一声，筷子被他摔在桌上，小猫见状，身子一抖，快速从桌上跳下来，蹦到沙发上，歪着头，睁着一双茫然的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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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高腿长，跨过巷子，几步就进了付斯齐家。
没看到付妈妈，他直接进了付斯齐的卧室。
后者坐在那里，对着窗户若有所思，手里那支亮闪闪的银色钢笔折射阳光发出亮眼的光点。
他咬着牙走过去，手放在付斯齐宽阔的肩膀。
“你把我手机号码给谁了？”
付斯齐站起来，两人身高差距不大，他矮上江山两厘，面容淡定自若，放下手中的笔，跟他面对面平视。
“姜茶。”
沈小春面色一变。
“还有问题？”
“没有，没事了。”
他没停留，背过身离开，脑子里都是那张腱子肉的猥琐男。
打开手机，果然，显示几条新的未读信息：
哥依然潇洒：“妹妹，出来玩怎么样？哥哥带你去一个好地方。”
哥依然潇洒：“那天看到你跟你那个小姐妹在门口喝奶茶，你可以带着她一起，我们也可以先去喝杯奶茶，不过女生喝多这个，容易长胖胖哦～【可爱/可爱/可爱】”
沈小春阴冷笑笑，手指敲出一行字：
“好啊，哪里见？”
—
下午，中心商场步行街。
邓琳叮嘱姜茶到步行街的水果摊买点芒果，他们要试调新的果馅。
街道上的水果摊大多分散，她找了许久才摸索到邓琳指定的那家。
摊主是个中年女人，摊上撑着把大型黄油伞，各种水果分门别类标好标签，见到姜茶，女人热情给她推荐。
她买好东西，又挑了几斤苹果，出了街口，正巧遇上那天拦截他们的带头哥壮汉。
壮汉见了她，姜茶停下步子，一时不知是走是停，只觉得有点尴尬。
带头哥比她还紧张，伸手示意身后跟着的小弟，一字排开，声音整齐连贯：
“嫂子好！”
姜茶被吓了一跳，手里的水果险些掉出去，周围大爷大妈们不嫌事多，伸着脑袋往这边看。
她快速朝着反方向离开，带头哥跟在后面扯嗓子呐喊。
“嫂子，大哥在那边收拾几个喽啰，咱去看看呗，您这都是给咱大哥买的吧，哎呦不是我说，咱大嫂真贤惠！”
连拉带拽的，姜茶被带到东街一家奶茶店。
带头哥笑嘻嘻的搬来一把凳子，扶着姜茶让她坐下。
奶茶店门口挂着浅蓝色风铃，风过时听见叮叮当当的响声，窗户上贴着彩色画纸，店门口是个小院，放着白色桌椅。
姜茶坐在一张椅子上，带头哥从里面给她端一杯奶茶出来。
“小弟孝敬大嫂。”
姜茶瞥他一眼，把杯子放在桌上，看他卑躬屈膝的服从样跟那天龇牙咧嘴要寻仇的狂躁判若两人。
“你跟沈小春……决斗了？”
大汉摸摸头，“哪敢啊。”
“咱这不是打不过吗，打不过就得认，跟着大哥不吃亏。”
姜茶指指里面，“现在是怎么回事？”
大汉凑在她耳边，把事情简单复述一遍，“有个杀千刀的主动挑衅咱大哥，当然是来给点教训！”
两人没说几句，他们嘴里的大哥就叼着烟出来了，身上的外套穿得懒懒散散，里面是一件白色短衫。
他头发好像长了一点，整个人凌厉有型，利落的发型配着高挑俊郎的五官，明明是天生的贵气相，却混迹在巷里的混混群。
沈小春那双内褶桃花眼扫一眼姜茶，坐在她身旁，眼睛紧紧盯着她，话却是对大汉说的。
“在哪遇着的？”
大汉毕恭毕敬的回答，“中心商场，步行街，大嫂在买水果。”
姜茶把东西往怀里一搂，“不是买给你的。”
“还有，称呼别乱叫。”
她扭头对大汉说，“我认识沈小春女朋友，高三的，叫沈璇，长得可漂亮了。”
沈璇那什么的大汉也不熟，抬头看看沈小春，生怕他发火。
沈小春脸上没什么情绪波动，好看的眉眼带着丝丝不满，手指灵活的玩着那个钢制打火机。
他伸手，捏住姜茶软乎乎的小脸，把她白皙的脸转向自己。
“这么说，你随随便便把别人的号码乱给，是不是就有点过分？”
他嘴角一扯，露出一抹坏笑，“不过你乖乖叫一声沈哥哥，我就不计较，怎么样？”
沈哥哥这称呼还是上次汪以露歪在他旁边，甜腻腻的叫出来的，他问她什么意思，汪以露笑的满脸羞涩，羞答答的说那是对喜欢的人才这么叫。
他就无端生出这么个恶趣味来。
屋里的男生跌跌撞撞扶着门出来，陈俊阳跟在后面踢了他一脚。
“挨打成这样，还想跑？”
姜茶看一眼，是那个校门口奶茶店要她联系方式的高三生。
此刻被打的鼻青脸肿，一只眼皮肿的老高，眼睛睁不开，鼻子出着血，看见乔染，喉咙里就跟堵住一样的哽咽。
“沈哥，我真的啥也没做，我就要了个号码，我要是知道这是嫂子，给我一百个胆我也不敢啊我……”
这幅惨相，任谁看了都心有不忍。
姜茶别过脸，不看哭的凄凄惨惨的男生。
沈小春没什么怜悯心，长腿踹在男生胸口，男生往后仰摔下去，又赶紧爬起来，眼泪从另一只眼睛流不止。
“滚。”
得到这么个特赦，他爬起来就跑，不忘慌慌张张的回头，念叨着“谢谢大哥”，“谢谢大哥”。
事情解决了，姜茶坐不住，沈小春没有让她走的意思，她犹犹豫豫的站起来，从袋子里挑出个红苹果递给他。
“这个给你，还是要谢谢你。”
他伸手接过放桌上，有些嫌弃。
拎着袋子，女孩往青石巷走，她今天穿了一件水洗阔腿裤，简约的黄色小雏菊条纹衬衫，简单又美的不像话。
回过神来，视线定格在面前苹果上，苹果的香混合着少女身上残留的栀子香，让他心头狠狠悸动。
揣在口袋里，闻了一下，转身跟带头哥说，“干的不错，继续表现。”
带头哥不停的点头，“您说的是，您说的是。”
他是被沈小春打怕了，自己本身就是个欺软怕硬的货。
以为这个刚来的男生会是被他们无聊用来逗乐解闷的玩意，没想到是个身强体壮的狠角色，眸光阴狠，看着他们的眼神像看一只待宰的羔羊。
屠夫操刀的那刻起，城南的天就变了。
那个人宛若一只疯狗，要什么抢什么，不给就打，打趴下接着打，他不要命，他们还要。
沈小春手放在陈俊阳的肩上，陈俊阳比他矮将近半个头，看着他手里那个红艳艳的苹果，香气扑鼻，馋得很。
察觉到他的眼神，沈小春眼皮一抬，“想吃？”
陈俊阳狠劲点头，“想想想！”
“我不想。”
陈俊阳：“……”
真他妈给你骚的。
地下酒吧正热闹着，麻将声隔老远传来，他进去之后，人群自动打开，长腿跨过椅背，坐在沙发上，摸出烟，旁边小弟识趣的拿来打火机点火。
“沈哥，来不来，下局上？”
“行啊。”
他掸掸烟灰，叼着烟往卫生间去，教训流氓时间有点长，憋的尿急。临走把苹果放在面前的麻将桌上。
正上场的是马涛，他被对面沈璇逼得抓耳挠腮。
“璇姐，你让让我啊，我整天忙着写作业，哪有时间研究牌局，这不公平，我不服。”
沈璇红色的指甲油在灯光下闪着幽暗的光，长指甲敲敲桌面。
“姐就想看你脱裤子，输不起以后别来。”
这下还真点燃了马涛的斗志。
妈的，他还不信了，回回都输不成？
事实证明他再次败在沈璇手下，一直站在他身后的男生早看出端倪，拍着马涛的脑袋，“一手好牌给你打的稀烂。”
沈璇抿着唇笑，让了位置出来，“好了，你们玩吧。”
她今天没带邱莲和汪以露，孤身前来，扭着臀朝卫生间走去。
酒吧烟雾缭绕，空间密闭，进来一会就有些闷。
沈小春站在洗脸池旁，弯着腰接水往脸上灌，短发沾了水珠，顺着发梢和流畅的脸部线条往下滑动。
滴落在胸膛，随着胸肌一起一伏。
腹肌上感觉到一阵触感，镜子里映出抱着他腰的沈璇。
踮脚在他耳旁吹了口气，女生身上有些刺鼻的香水味熏得他鼻子痒。
沈璇发顶紧紧贴着他脖子，仰头在他侧颈上烙上一吻。
“阿韫……”
带着丝□□惑，镜子里的沈璇眼神迷离，朱唇粉嫩。
贺欢穿着黑色紧身衣贴着他精壮的腰，他转过身，挑起她的下巴。
那双桃花眼是长年累月的冷清浸出来的寒潭刺骨，淡漠疏离中，一个冰冰冷冷的眼神就能感受到那其中的孤傲乖戾。
卫生间装着一个简单白炽灯，灯光摇曳下，光线刻画着沈小春高挺的鼻梁，不带多余血色的薄唇，以及深邃不见底的眼瞳。
沈璇眼里的迷恋更甚，继续踮起脚尖，试图拉近两人距离，娇花面孔送至男生面前。
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足一寸，他微许沉重的气息拍打在她脸上，惹得沈璇耳畔微红。
沈璇耳垂上长了一颗痣，小小的，黑色的，离得近，他看的清清楚楚。
他看到痣就想到姜茶，姜茶右眼角也长了一颗黑痣，什么瑕疵在她脸上都能变得完美，明明是雪白肌肤的一抹缺陷，偏偏在那姑娘身上成了清纯中的妩媚。
就那么小小一点，俨然成了点睛之笔。
他喉咙逸出一声轻嘲，轻轻避开。
转过身，又洗了把脸。
沈璇脸色有些难看。
这么明显的拒绝，他成心让她难堪。
“沈哥……”
沈璇不死心，她今天有备而来，衣服房卡，都妥帖办好。身边一个两个涌出的妖精少女，给她带来强烈的危机感。
沈小春直起腰，又是那股痞里痞气。
“怎么？不想当老子亲姐了？”
沈璇眼里一抹嘲弄。
“我本来就不是你姐，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凭什么让我天天给你挡桃花？你敷衍的不累，我被敷衍的已经累了。”
“累了就滚，爷不留你，汪以露不是你找来的吗？下次让她来就行。”
他抹了把脸上的水珠，头发被修长的手梳至脑后，无论生活怎样狼狈，沈小春永远在人群中熠熠生辉。
他往门外走，沈璇被迫后退到旁边，看不到他的背影了，终于蹲下身捂住嘴，失声痛哭。
麻将桌上热热闹闹，沈璇的位置被一个花臂男取代，个个见了沈小春都开始摩拳擦掌。
“沈哥作证，今个来把大的……”
他话没说完，就被沈小春打断。
“我的苹果呢？”
扭头看散座上，马涛翘着二郎腿，抖着小腿，咯嘣咯嘣啃着手里的红苹果，打着手机里的游戏拳皇，含糊不清的叫骂。
“老子打不死你！龟孙出来受死！”
“受死”两字刚一出口，一个酒瓶子从天而降，砸在他脚旁，弹起的碎玻璃渣乱溅，马涛吓得从散座上跌下来。
捂着胸口，满脸惊恐。
“打架了？谁来操事？”
看看那边目瞪口呆的众人，没见着前来操事的人。
“哪个煞笔干的？”
他看着沈小春双眼喷涌的怒火，脑子不灵光，反应极慢的问了句，“沈哥，你咋了？”
“老子的苹果，谁他妈准你吃了？”
马涛拍拍胸口，一脸阔气，“不就一苹果吗，沈哥你放心，明天我买十个给你。”
沈小春喉咙里溢出冷冷一笑，接着一字一句，咬牙切齿。
“谁他妈要你这狗崽子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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