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难逃104_难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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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5章 难逃104

  他的生死无我五关。――章记

  第一时间到现场的,是附近派出所的警车。

  警察接到报警,说有人在公共场合持枪伤人,已致一死一伤;迅速出警,在十分钟内武装赶到现场后,持枪冲下来。

  温婉还在发疯,在街道上乱跑乱咆哮,边哭边喊着“一起下地狱”之类的极端话语。

  一名警察冲过去,抬脚将她踹倒在地,用枪指着后脑勺厉声喊道:“警察!趴下!不准动!”

  温婉微微一动,挣扎着。

  “不准动!双手抱头!”

  警察的呵声十分骇人,严肃正经。

  救护车特有的声音从不远处的街区传来。

  第一医院的救护车,停下后,车厢里下来的医护人员首先冲向瘫软在一滩鲜血里的顾惊宴。

  霍东霓瞪着眼睛,看那些人一口一个顾教授地奔过去。

  霍东霓轻轻放下手中死气沉沉的骆流,慌乱地站起,又重重地摔倒在地,擦破脸皮和手掌,火辣辣的疼。

  她顾不上那么多,脚步凌乱疯狂地跑过去,随便抓住一个人的白色大褂,沙哑着嗓子撕心裂肺地大吼:“你们看不见吗!那里也有伤者!你们――咳咳咳――”

  过于激动的情绪令霍东霓开始剧烈咳嗽。

  血泊里,顾惊宴觉得脸上黏糊糊的,鼻息间腥气满溢,他知道那是自己的血。他重重地喘一口气,模糊视线里是她正在双手乱抓医护人员。

  “你们......”说两个字都觉得无比吃力,他咬牙断断续续道,“先......先救......救另外......一个......”

  他的话比霍东霓的哀求好使。

  三两个医护人员奔向骆流,霍东霓没看地上残喘疼痛的男人,直接掉头重新奔向骆流。

  在顾惊宴最后一秒钟的视线里,隔开重重人影,是她离自己越来越远的背影,原来,她奔向另外一个男人的样子,是那么的义无反顾,毫不犹豫。

  医生对骆流进行一系列生命体征检查后,扁着嘴,遗憾地朝霍东霓摇摇头,一个字也没说,就只是摇头。

  霍东霓觉得浑身温度被抽走。

  摇头是什么意思?

  她咚地一下跪下去,卑微地抓着医生洁白的大褂,像是抓救命稻草似的,“你救救他,医生,我求求你,你救救他好不好,一定还有救的!”

  医生只摇头,用摇头回答一切的答案。

  霍东霓撕心裂肺地嚎啕着,眼泪颗颗往下落,她一边张着嘴大声嚎啕,一边跪在地上膝行过去将骆流抱在怀里。

  “阿流......”

  她颤抖着手,想摸摸他的脸,却始终没勇气落下去,“你说过陪我的阿,你说过一直一直陪着我,陪我变成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婆阿,你答应的,你答应我的,阿流......你别这么对我阿,你起来阿,你!起!来!”

  整条街道上都是霍东霓近乎疯狂的呐喊。

  撕心裂肺,且痛不欲生。

  遥遥看的围观者们,无不动容流泪,都摇头说句,可惜了。

  霍东霓抱着了无生息的骆流,哭到大脑缺氧,四肢也开始发麻。

  没有了。

  阿流没有了。

  这一次,她真的变成孤零零的一个人了。

  殡仪馆。

  火化间。

  霍东霓面无表情地站在玻璃窗外,能清晰地看着骆流被工作人员推出来,然后再缓缓推进火化炉里,正对她的,是骆流露在白布外的一双脚,惨败,死的颜色。

  火化炉被关上。

  里面燃起熊熊大火。

  她目光涣散地落在虚空里,什么也没想,也不知该想些什么。

  殡仪馆出来,灰蒙蒙的天,几根路过天线上站着几只小小的麻雀,蹦跳着,叽叽喳喳。

  霍东霓抬头看一眼天,总觉得下一刻便有倾盆大雨。

  心里的雨淅淅沥沥的,正在下,也不知过多久才能停。

  霍东霓回到公寓里,开始整理骆流的遗物,他的东西少得可怜,衣服,裤子,鞋子类,外加一点日常用品,刮胡刀,漱口水,除此外,什么也没有了。

  她蹲在空荡荡的卧室里整理着,开始哭,哭累了又开始整理,不知饿,也不知困,机械重复着。

  不知几点,外面传来几声敲门声。

  还以为是幻觉。

  霍东霓揉揉眼睛,站起发麻的双腿,出客厅时看见外面是黑沉沉的幕空。

  拉开门,

  来者不善。

  顾岐山拄着手杖站在门口,样貌矍铄,身后跟着数人,他扯扯嘴巴,要笑不笑的说:“我们也是时候谈谈了,你觉得呢?”

  霍东霓没有邀请他进屋的打算。

  她不肯让开,用身体堵在门口,通红的双眼注视着老人,“顾老爷,我和你没什么好谈的,现在也不希望被打扰,当然,这里也不欢迎你。”

  以前,霍东霓和顾岐山说话,都是用的“您”表示尊敬,现在,面对这个伪善的老者,她连说个“你”都觉得是种勉强。

  顾岐山也不恼,笑道:“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有些事情该说清的,始终要说清。”

  霍东霓问:“你想说什么?”

  顾岐山说:“你和惊宴间的孽缘,是时候该有个了断了。”

  孽缘?

  这词儿贴切。

  “你想我怎么和他做了断?”霍东霓说,“我要和他离婚,他不同意,是他死缠烂打跟着我。顾老爷,举头三尺有神明的,请不要随便乱冤枉人。”

  “好一个举头三尺有神明!”顾岐山冷笑,“一开始起,你就打着算盘高攀我们惊宴,这么多年过去,现在他重伤躺在病床上,昏迷中都在喊你名字,也不知道你给他喂的什么迷魂汤!如若真有神明惩罚,第一个遭得难道不是你这个心思深沉的女人?”

  霍东霓满脑子都是骆流的死状,心口抽痛着,无心去听顾岐山的咄咄职责。

  深深吸了好几口气。

  最终,她指着顾岐山的左边胸口,“你养的走狗帮你夺走我哥哥的心脏,所以才有现在站在这里的你。顾老爷,你真的要讲点良心,至于顾惊宴,他是死是活都与我无关!”

  嘭!

  霍东霓重重摔上门,将一切嘈杂关在身后。

  出事以后,霍东霓没去过医院,她不想见顾惊宴,一眼都不想,明明曾经爱到骨子里的男人,现在已不知该如何面对了。

  此时,躺在病床上的顾惊宴刚刚苏醒。

  上身赤着,左边肩膀牢牢实实地缠着绷带,他微微一动,发现伤口处就钻心般地疼,疼得他不禁皱了眉。

  顾岐山正好推门进来。

  顾惊宴想要起身下床,被老爷子伸手按住,沉声问:“你这幅样子要去哪里!”

  顾惊宴重新躺下去,黑眸凝视着白色天花板,说:“要去见她。”

  顾岐山明知故问,“见谁?”

  顾惊宴答:“霓霓。”

  顾岐山蹭地来了火气,用手杖敲着病床的铁腿儿。

  铛铛作响,回荡在安静的病房里。

  顾岐山骂道:“你就是鬼迷心窍!被猪油蒙了心!什么天理人情、三纲五常通通都不讲了,她连来看你一眼都不肯,你还想着去找她!”

  男人缓缓阖上眼,久睡后的嗓子很是沙哑,“没关系,她不肯来,那我便去找她。”

  顾岐山被活生生气出病房。

  他站在病房外,喘着粗气,横眉怒眼地站了许久。

  半晌后,顾岐山脚尖一转,面色沉辣地往电梯方向去,身后数名随从纷纷跟上。他一边走,一边冷冷吩咐:“开始着手准备,我要她明天就死!”

  为首的随从答道:“收到,老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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