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新年吉祥
李盛云与岳灵在下人的带领下来到众人面前时，看到的正是一张桌上摊着麻将，几人移到另张桌上喝酒赏雪的样子。
几个小辈见到李盛云携着夫人进来忙站起来行礼：
“父亲、母亲。”
“伯父、伯母。”
楚一方便只拱了手。
李盛云冲着几个小的连连点头，随后又带着自己的夫人向季老爷子行礼：“伯父。”
季老爷子点点头，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喜悦：“快坐下。”
两人寻了位置坐下。
岳灵特意坐在了楚母的身边。
她执起楚母的手，嘴角挂着笑容可眼里却含着泪水：“我们这真是好久没见了。”
楚母也湿了眼眶，她掏出自己的手帕给岳灵擦了眼泪：“怎么还哭了呢，当年你可是天不怕地不怕。”
话音未落，自己的泪珠却先一步滚落。
“还说我呢，明明是你哭的更加厉害。”岳灵笑着，不服气。
她垂眸望着楚母手里的帕子，伸手接过，摊开一看，上面绣着精致的花样，道：“你这手艺是愈发精进了。”
“你若喜欢，我给你绣一个。”楚母笑着道。
岳灵性子跳脱，不是个爱女工的，也不知这么多年是否有变化。
“好呀，我可记着了。”岳灵握着楚母的手晃晃。
“忘不了你的。”
她们两位旁若无人地谈得开心，众人笑着看了一会儿便收回了视线。
李思程给自己的父亲倒上一杯酒，递到他的面前。
李盛云接过便仰头饮下，叹了一句：“好酒。”
“这酒是衍儿酿的，从六合镇千里迢迢带来，有心了。”季老爷子与李盛云解释这酒的来历。
段衍抿着唇腼腆地勾起唇角，道：“大家喜欢就成，我也是随意做的。”
段衍在季老爷子面前惯是能收住性子，他知道季老爷子个性较为古板，所以为了讨他喜欢，很多出格的行为在他面前都会有所收敛。
只是这段时间相处下来，感觉这老爷子也不像之前那么固执了。
说了几句话，李盛云才瞧见了傅兴唐，问了一句。
段衍简单介绍了他的身世。
李盛云看着傅兴唐面上带了一丝怒气：“那女人可真是歹毒。”
几人说了一会儿话，小天在旁边温了几壶酒。
李盛云的目光移向了一边桌上的麻将，带着疑惑问道：“那是什么新鲜东西？”
见他问起这个，季老爷子有些兴奋：“这个叫麻将，是衍儿带来的，颇有些趣味。我来跟你说说怎么玩。”
李盛云见老爷子很有兴致，自然不会拒绝，很认真地听着，岳灵也被这边吸引了注意力。
等季老爷子介绍完，段衍适时递上一杯酒，正解了他的口干。
李盛云和岳灵听完，也来了兴趣，他拂了拂衣袖道：“那我们来上两局？”
“来！”季老爷子放下酒杯，就应了声。
既然长辈想玩，段衍他们自是退下在一旁观战。
其实牌品即人品还是有些道理。
至少跟玩牌的人性子还是比较贴近。
虽然段衍是第一次见到李思程的母亲，可是见她打牌时出牌不假思索，等别人却很有耐心，输了也大方给钱，便知道是个好相与的。
段衍他们看得认真，没发现楚一方离开了屋子。
等再回来时，段衍才发现。
“你刚刚去哪儿了？”段衍扯了扯楚一方的衣袖，让对方低下身子，自己附在他耳边轻声问道。
我去书房画了麻将的花样，让忠伯吩咐人再做一副。
“好棒！”段衍看完楚一方递来的本子，比了个“耶”的手势。
生活了这么久，楚一方当然也知道这个手势。
他笑着摸了摸段衍的头发。
段衍下意识地蹭了蹭。
两人继续观牌。
打麻将是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等忠伯过来请众人去吃饭时，他们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周围已经点上了蜡烛。
季老爷子在忠伯的搀扶下站起身，顿时觉得身子骨僵硬了。
玩的时候没注意，这下吃到久坐的苦头了。
季老爷子强装镇定，挺直腰板道：“走吧，我们去用膳。”
我得控制下，不能沉迷于此物。
去大堂的路上，季老爷子在心中暗自下决心。
用完晚饭，季老爷子的身子松快了许多，他捋了捋自己的胡子便道：“我们晚上再玩上几把。”
段衍乐了，原来老爷子玩心还是挺重。
楚母皱着眉道：“爹，晚上先歇一歇吧。”她刚才可是看到自己的父亲扶了腰，年纪大了久坐不好。
说完她又朝李盛云使了个眼色，李盛云接收到，也开口道：“伯父，我与灵儿坐了许久的马车，现下有些疲惫，明日再来陪您。”
季老爷子虽然心中放不下麻将，可是更关心小辈的身子，便道：“那你们快回去休息。”
李盛云点点头，便带着一家子回了隔壁。
大堂里一下子走了好几个人顿时冷清了下来，季老爷子也觉得自己今日可能也确实累着了，便开口道：“既然不玩了，我也回房休息了。”
楚母点点头道：“我送爹回房。”
她又转过身对楚一方和段衍道：“你们也早些休息，真淳明日大年三十，还有许多事要做。尤其是兴唐，你还小，不要只想着玩乐，小心长不高。”
“是。”段衍站在楚一方身边应声。
傅兴唐也连连点头。
送走了季老爷子和楚母，段衍和楚一方也离开了大堂回屋。
楚一方提着灯笼，段衍跟在他的身侧。
雪已经停了，不过还时有树枝支撑不住积雪的重量“啪”一声砸在地上。
在这夜里格外清晰。
到了段衍的屋子，段衍推开房门，点上蜡烛，转身垫脚快速在楚一方唇上印上一吻，然后笑着道：“晚安，明日见。”
楚一方点了下段衍的鼻子，看着对方将门关上了才离开。
次日。
天可能刚泛起鱼肚白，“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就开始响了起来。
再加上街上的各种人声，真正让人感觉到今日是除夕。
其实季府所处的地方已经是林城较为僻静的地方，要不然他们可能凌晨就会被各种鞭炮声吵醒。
段衍醒来，屋外的下人听到动静，便送上了洗漱用品。
他洗漱完出了房门，就看到自己房前、走廊都挂上了红灯笼。
一路走来还能看到不少下人在挂灯笼、贴窗花。
其实这样喜气洋洋的颜色果真会给人带来好心情。
因此跨进大堂的段衍正是带着一脸笑容。
虽然段衍面相本就是看着都是很和气的人，但是少有一见面就这么开心的模样。
“怎么这么开心？”楚母见到段衍就笑着道，“快过来吃早点。”
段衍走到楚一方身边坐下：“想到今日除夕，身边有这么多人便开心了。”
楚母拍了拍他的手，又给他盛了粥，怜惜地道：“快吃吧。”
段衍接过粥便埋头喝了一口：“谢谢楚姨，好吃。”
楚一方又给他夹了包子放在他的面前，段衍拿起来便咬了，吃得很香。
季老爷子这几日瞧着，感觉自己女儿和外孙与这段衍关系确实好。
“衍儿，你可有定亲了？”季老爷子知道段衍过了年便十八了，开口问道。
楚一方闻言，手上的动作停顿了一下，可很快便恢复如常。
“啊。”
段衍抬起头，不知老爷子怎么问起这个问题，瞄了两眼身边的人，笑着道：“还没呢。”
“要抓紧啊。”季老爷子望着段衍，这么优秀的孩子还没定亲，又看了眼楚一方，叹了口气，“不要像方儿，到这个岁数了还没有成亲。别人娃都在地上跑了。”
季老爷子之前也催过自己外孙，可是他说不急，又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他想到自己孙儿的哑疾，心中也是五味杂陈，怕自己贸然催促会伤了孩子的心。
“爷爷，我晓得的。”段衍脾气很好的应了。
毕竟不是自己的亲孙，季老爷子点到为止没再多说，只夹了菜又吃了起来。
一旁的段衍松了口气，这过年催婚真是自古有之。
用完饭，李盛云一家便来了。
李家亲戚不多，在李思程的爷爷奶奶去世后便一直在季府过年。
今日他们也不玩麻将了，季老爷子，李盛云父子和楚一方去书房写春联，楚母、岳灵和段衍准备去厨房包饺子。
李白既写不了春联也包不了饺子，不知道要做什么，最后还是被段衍拉去剁肉了。
用段衍的话来讲就是“你力气大剁得肉更香。”
是不是更香李白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可能确实不适合做饭。
他向段衍、楚母、岳灵都讨教了该怎么包，但是包出来的不是瘪肚就是破皮，还有更多的是合不了口。包的还不如傅兴唐一个孩子。
最后他还是放弃了。
段衍洗了一个铜钱包进了饺子里，道：“看谁晚上能吃到，保管来年顺顺利利。”
晚上众人围着一桌好菜，忠伯点了鞭炮，“噼里啪啦”一响，季老爷子便拿起筷子道：“大家起筷吧。”
话音落下，楚母便夹了一块鱼肚子上的肉放到季老爷子的碗里，笑着道：“爹，您吃。”
“都吃，都吃。”季老爷子脸上也洋溢着笑容道。
饭菜用到一半，忠伯带着下人送上来了饺子，楚母起身给众人分饺子：“衍儿可是在饺子里包了一枚铜钱，这运气来了，也要注意别崩了牙。”
“哈哈哈哈哈……”
桌上的人听楚母这么一说，开怀大笑。
每个人接过楚母递来的饺子，都细细看了几眼，也看不出碗里哪个包了铜钱。
大家小心翼翼地咬了几口都没有吃到，直到楚一方这边吐出了一枚铜钱。
“看来明年是一方最幸运了。”岳灵望着一方，嘴角挂着祝福的笑容。
楚一方搁下铜板，微微一笑。
季老爷子举起杯子朗声道：“新的一年，大家都会顺顺利利。来，干杯！”
“是的。”
“爷爷说的是。”
……
众人举起杯子，轻轻一碰：
“新年吉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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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酒是衍儿酿的，从六合镇千里迢迢带来，有心了。”季老爷子与李盛云解释这酒的来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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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堂里一下子走了好几个人顿时冷清了下来，季老爷子也觉得自己今日可能也确实累着了，便开口道：“既然不玩了，我也回房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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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转过身对楚一方和段衍道：“你们也早些休息，真淳明日大年三十，还有许多事要做。尤其是兴唐，你还小，不要只想着玩乐，小心长不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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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母拍了拍他的手，又给他盛了粥，怜惜地道：“快吃吧。”
段衍接过粥便埋头喝了一口：“谢谢楚姨，好吃。”
楚一方又给他夹了包子放在他的面前，段衍拿起来便咬了，吃得很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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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衍儿，你可有定亲了？”季老爷子知道段衍过了年便十八了，开口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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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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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老爷子之前也催过自己外孙，可是他说不急，又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他想到自己孙儿的哑疾，心中也是五味杂陈，怕自己贸然催促会伤了孩子的心。
“爷爷，我晓得的。”段衍脾气很好的应了。
毕竟不是自己的亲孙，季老爷子点到为止没再多说，只夹了菜又吃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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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完饭，李盛云一家便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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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白既写不了春联也包不了饺子，不知道要做什么，最后还是被段衍拉去剁肉了。
用段衍的话来讲就是“你力气大剁得肉更香。”
是不是更香李白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可能确实不适合做饭。
他向段衍、楚母、岳灵都讨教了该怎么包，但是包出来的不是瘪肚就是破皮，还有更多的是合不了口。包的还不如傅兴唐一个孩子。
最后他还是放弃了。
段衍洗了一个铜钱包进了饺子里，道：“看谁晚上能吃到，保管来年顺顺利利。”
晚上众人围着一桌好菜，忠伯点了鞭炮，“噼里啪啦”一响，季老爷子便拿起筷子道：“大家起筷吧。”
话音落下，楚母便夹了一块鱼肚子上的肉放到季老爷子的碗里，笑着道：“爹，您吃。”
“都吃，都吃。”季老爷子脸上也洋溢着笑容道。
饭菜用到一半，忠伯带着下人送上来了饺子，楚母起身给众人分饺子：“衍儿可是在饺子里包了一枚铜钱，这运气来了，也要注意别崩了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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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的人听楚母这么一说，开怀大笑。
每个人接过楚母递来的饺子，都细细看了几眼，也看不出碗里哪个包了铜钱。
大家小心翼翼地咬了几口都没有吃到，直到楚一方这边吐出了一枚铜钱。
“看来明年是一方最幸运了。”岳灵望着一方，嘴角挂着祝福的笑容。
楚一方搁下铜板，微微一笑。
季老爷子举起杯子朗声道：“新的一年，大家都会顺顺利利。来，干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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