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 15 章_死对头总叫我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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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第 15 章

  温霁脸上装得极其淡定,可禁不住眼底闪过的一丝笑,竭力将自己的声线稳下来,表面正经道:“要不要、我帮你呀?”

  他最后一个语气词微微上扬,宛若少年还没变声时才有的声线,暖呼呼的。

  秦谨之听见后脸瞬间黑了,木着脸起身、开门、将温霁一同扔了出去,温霁背靠在闷声,本来是努力憋着笑,渐渐地忍不住似的笑得乐不开怀。

  他晚上心情颇好,早早睡了觉,第二天起来时精神抖擞,即便没看见秦谨之的影子嘴角也忍不住翘起来。

  温霁看到桌上留着的一份早餐,拿去微波炉叮了一下,在室内各个地方都找不到秦谨之,估计是在躲他。

  温霁拿出热好的小粥,吃了一口切好撒了黑胡椒的香肠,嚼了几口,电话响了。

  “喂,哥。”温霁软着声说。

  “几点钟过来?”

  温霁将口里的食物咽下,放下雕着小花的精致铁匙,“跟往常一样早点吧。”他嘴里抱怨一句,“今天又跟以前一样,坏天气。”

  温绍裴缓声安慰他几句,“要不要我去接你?”

  温霁还没有告诉自己跟秦谨之同居的事情,甚至连谈恋爱的事情也没敢说,听见温绍裴这样问他,莫名产生一点心虚,连忙说道:“不用了,到时候在老宅集合吧。”

  温绍裴笑着说了声好。

  上午十点,温霁开车往温绍裴住的老宅驶去,刚出门还不到一会儿天空便开始变色,铅灰色的厚重乌云叠叠逼近,日光被遮住了大半,天色瞬间昏暗下来,看起来一副即将要下雨的样子。

  一路上温霁心情不上不下,到达老宅时车窗外已经淅淅沥沥飘起了小雨,降在脸上凉丝丝的,不太舒服。

  家里的常年工作的保姆见温霁淋着小雨,赶紧从房子内拿了把伞小跑出来,撑开顶在温霁头顶上。

  “我哥呢?”温霁问道。

  “坐在客厅里看书呢。”

  温霁应了一声,觉得头顶上的伞实在是磨蹭人,他一路小跑往别墅门口奔去,保姆撑着伞在后面喊道:“还下着雨呢!”

  温霁摆摆手:“没事。”说完直冲冲地往门内奔去。

  一进门,温霁便看到温绍裴姿态优雅地坐在沙发上,手里正翻着一本杂志,讲历史古物的,温霁从来不太爱看这样,跟温绍裴向来是两个性子。

  “哥——”他嗓门敞亮,急急搂住温绍裴,脑袋靠在他肩膀上撒娇。

  温绍裴摸了摸他的脑袋,将手里的书放在一边,从自己兜里拿出一块先前出差拍卖下来的胸针,孔雀的形状,眼睛用耀眼的蓝宝石点缀,光线一照,蓝色宝石浑然一变晕出紫色的光线,很是漂亮。

  温霁开心地接过,拿起来对着灯光看了好几眼,最后转手递给温绍裴:“哥,你帮我带。”

  温绍裴将胸针别在他襟口,夸了一句:“很好看。”

  两人在沙发上说了一会儿话,走时让保姆将要用上的东西全部放进后备箱,司机开车,两兄弟坐在后座上分享着近日发生的事情。

  车一路往山上行驶,最后在墓园停了下来,温绍裴下车将车里的东西拿了出来,让司机在这里等着,最后一同和温霁去了墓园。

  雨势不减,纷纷而下。

  温绍裴撑着一把黑伞挡在温霁头顶,可能是知道温霁心情不佳,所以一路上没再主动找温霁讲话。

  两人走到墓碑前,温绍裴将伞塞进温霁手心,将准备的花卉整齐地摆在碑前,白酒倒在地面汇成一道涓涓小流。

  温绍裴对着墓碑说了几句话,最后看了一眼温霁,轻声说:“爸,这是小霁。”

  “他很乖,也很听话,长成了您希望成为的那种人。”

  温霁嗯了一声,跟着哥哥喊了一句“爸。”

  一刻钟后两人有序往山下走,此时起了风将树叶吹得沙沙作响,狂风呼啸,大雨和冷风往温霁身上招呼,温绍裴见状脱下身上披着的灰色风衣往温霁身上裹。

  “哥,你自己穿上,不用管我。”温霁抹了把脸,浅茸的睫毛上也沾了点雨。

  “不用管你?”温绍裴笑了一声,“说什么傻话呢,等会儿回家让人给你煮碗姜水喝,以免感冒了。”

  “好。”

  —

  秦谨之坐在椅子上,脑海里情不自禁地重复昨晚的一幕,手里翻着的卷宗也没了耐心,他将文件往桌上一摔,闭了闭眼。

  手机叮咚一声,温霁发来消息。

  —今天下雨,我家阿姨熬了姜水,跟你带了一蛊回来。

  秦谨之看完觉得手机烫手,跟昨晚的温水一样,他赶紧将手机扔到一边,不到几秒钟又重新捡起手机,将消息看了一遍。

  因为换过手机的原因,聊天记录没有保存,以前秦谨之不关心和温霁的过往,所以一直没有通过网络手段恢复数据,这次却破天荒地感兴趣起来。

  他从电脑上重新登录,忽地注意到给温霁的备注:怂怂

  秦谨之点着鼠标的手微不可察地战了一下,拧着眉头专注地翻着聊天记录。

  上面最近的一条是温霁发着的语音,但是由于时间问题已经播放不了,秦谨之再往上翻看到自己发的消息:我会早点回来,别担心。

  仅凭字里行间,秦谨之都能感受到那个秦谨之是如何温柔噙着笑打出这样一行字的。

  秦谨之足足看了一个小时,翻完聊天记录时他下意识打开电脑上的备忘录,他手机上的账号和电脑是连着的,会同步传过来。

  之前他一直刻意去避免打开这个备忘录,是出于本能的反对、抵触。

  秦谨之垂眸点开,里面首先弹出来一条通讯:您与怂怂的纪念日还有十五天。

  —

  温霁在老宅里吃完饭回家时已经很晚了,接近九点钟秦谨之还没回来,温霁心想就还躲着他呢,以前对他那么过分的事情都做了,他不过才反着来一回都纯情成这样,以后他还怎么好下手啊。

  他将阿姨炖好的姜水放在桌上明显的位置,阳台上依旧刮着风,颗粒般的大雨往玻璃窗上砸,雨声哗啦并不反感。

  温霁今天有点累,早早洗完澡便躲去侧卧睡觉了,然而总是睡不着,可能即便是在侧卧住了将近一个月也不太熟悉,总觉得室内气息陌生,令他很不安。

  他有点想去秦谨之的房间睡觉,趁秦谨之还没回来,温霁将被子一掀起身往主卧走去。

  摆放依旧熟悉,往日跟秦谨之在屋内温存的画面颓然让温霁眼睛一热,事情在逐渐往好的地方发展,温霁这样安慰自己。

  他把自己直直摔在秦谨之的深蓝色大床上,整个身躯深陷柔软的丝绒被里,温霁用鼻尖蹭了几下,像是恶龙守着他珍贵唯一的宝藏一般紧紧拢着不放。

  可不到一会儿他就清醒了,要是被秦谨之发现自己擅自睡在他床上,说不准又会对自己冷嘲热讽。

  一想到这温霁匆忙爬起来,甚至为了不被他看穿将床单上的皱褶一一捋平,出门之前随手顺走了秦谨之的一件衬衫。

  可能是求个心理安慰,伴着室外的雷风骤雨,偶尔随着闪电,夹杂着沙沙骤雨温霁竟在这种诡谲的声响下睡着了。

  一个小时后,雷声轰鸣炸响,温霁的房门被人同时打开,秦谨之的面容在闪电之下被照个彻底,室内骤然亮如白昼。

  秦谨之走进来,看着温霁惨白的嘴唇,浓密的睫毛似乎也因为睡不安稳而轻轻颤抖,状若羽翼。

  他伸出手刮过温霁蹙起的眉心,只是一下就很快缩回来,秦谨之觉得自己很奇怪,他被一种别样的情绪掌控着,会滋生出明显不属于他的情绪。

  秦谨之很抵触这种情绪。

  就像是逃不开一样,按照被原定下来的路线走着,他一回家就被告知自己多了一个男朋友,还是他多年来的死对头,死对头还告诉他,他们两个很相爱。

  他的一举一动看似按照自己的习惯,却不可控地因为那种悄无声息的感情而发生细微的偏颇。

  秦谨之不再所想,终于迈开腿走出门。

  雷声断断续续至半夜,一道强力的闪电划破漆黑的夜,温霁毫无预兆陡然睁开眼睛。

  他浑身发着抖,一股快要反胃的错觉涌了上来,他反手撑在床上,一滴汗从饱满的额头顺着挺翘的鼻尖停驻,愈落愈降,最后洇进身上披着的一层毛绒薄毯上。

  温霁手掌轻轻拍打着起伏不定的胸膛,一下又一下,似乎保留着幼时孩童时期的习惯,用这种幼稚的法子安慰自己。

  他嘴唇干燥起皮,喉咙也干涸,温霁拿起床头柜上的凉水一饮而尽,待凉水润过喉咙才好上许多。

  手里还紧紧攥着的衬衫产生了几道褶皱,温霁心不在焉地低头看了一眼,脸上还留着一层因为惊吓而产生的虚汗。

  梦里。

  他又梦见自己的母亲了,一个劲地责备他,说他是坏东西,是上天对她的惩罚。

  温霁头痛地摸了一下被汗水浸湿的发丝,虚虚喘着气,再次躺下时无论如何也睡不安分。

  屋外的雷雨天气并未有褪下的趋势,风声肃然,让温霁听得耳廓嘈杂,他长吁一口气起身悄无声息地来到秦谨之的面前。

  来之前他看了眼时间,凌晨两点,秦谨之应该已经睡了。

  温霁恍若松了一口气似的,怀里还扯着秦谨之那件衬衫,皱巴巴的,上面也沾了点香腻的汗。

  他悄然拧开门,借着外面偶尔的一点亮色找到秦谨之的位置,如果今天在这里偷偷睡下,明天早点起来收拾整齐的话。

  这样的话。

  这样的话。

  秦谨之应该是不会发现的吧?

  可能是抱有侥幸心理,又或者是贪图一时的气息和温暖,温霁就像个光明胆大的赌徒似的投下骰子。

  可很不幸,打开掷骰盖子的那一刻上面显示的是最小数,运气并没有站在他这一边。

  秦谨之睡觉也浅,再加上他今晚有点失眠,十几分钟前才勉强睡着,这会一丁点动静就足够将他惊醒。

  他起身打开床头姜黄色的暖灯,后背靠在床头,额前的碎发凌乱散在眼前,冷峻的面容中带着迷人的慵懒。

  “有事?”他眼神快速清明,仿佛上一课根本没有睡着的样子,说话的声音也带着点哑。

  温霁顿时不安,近乎是有点忸怩地绞着手指,随口扯着理由:“我想问你、就是餐桌上放着的汤你喝了没有?”

  秦谨之撩起长发,似乎显得很累,仅仅一个字就回复了:“没。”

  温霁低头,哦了一声便没再说话了。

  僵硬的气氛在卧室迟滞缓慢地停留,温霁挠了挠脸颊,想着要不自己主动出去?

  心里是这样想着,可是双脚就跟沾了胶水似的一挪不动。

  秦谨之簌然掀开被子,伸手往另一边空荡荡的床铺拍了拍。

  温霁这会儿真的结巴了:“干、干嘛呀?”

  秦谨之说:“今晚在这里睡吧。”秦谨之看了眼外面的夜色,依旧是风吹雨打,他浅淡地笑了笑,“这种天气,我一个人睡还挺害怕的。”

  温霁瞬间就乐了,“你害怕?”

  他忘记自己手里好揣着一件他人的衣服,一副乐于助人的模样:“那这样,我就免为其然陪你过夜。”他笑容满面,趿拉着拖鞋跑过来利索地爬上了床。

  温霁笑容还没来得及收回来,便因为秦谨之的动作而顿时凝固,秦谨之将他手里的衣服一点一点抽出来,衬衫布料因为是上好的质地,所以只有几道皱褶,秦谨之挑眉将衣服展开,问温霁:“我的?”

  温霁以为秦谨之又会说着难听的话,比如温家小少爷也喜欢偷人家衣服吗?真不知羞。

  然而嘲讽的话没听见,室内温暖的昏黄灯光倒是倏地陷入一片漆黑,秦谨之将那件衣服放在一边,说了简单的两个字:“睡吧。”

  温霁心脏因为很久没有的近距离而砰砰直跳,手掌心更是忍不住发热滚烫,正当他惴惴不安时,耳边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恍若近在咫尺:“下次挑件好的。”

  温霁本来以为自己很失眠睡不着,黑暗之中听见身侧那均匀的呼吸声逐渐感觉安心,身上盖着久违的被子,被熟悉的味道全身包裹,温霁在这美梦之中渐渐睡着了。

  他睡觉姿势一向不太好,四仰八叉的,总爱翻身到处滚着,偶尔喜欢掀被子露出整个脚背。

  秦谨之这会儿正眼睛闭着想事,倏地胸口滚进一个温暖的身子,蓬松的头发丝蹭在秦谨之脖颈间的肌肤,总让秦谨之产生微微的痒意。

  温霁正小声呼着气,气息绵长,脑袋抵在秦谨之的胸膛上,似乎因为不安而轻轻蹭着。

  秦谨之在黑暗之中睁开眼,手臂用着极轻的力度将怀里的人拨开,明明先前才睡过,这会儿却依旧睡得格外沉,被秦谨之推开之后温霁小幅度地转了个身姿,从侧着变成平躺着。

  秦谨之回想起白天从备忘录里看到的信息。

  —温霁睡眠很差,每天提醒他后来喝牛奶早睡。

  于是秦谨之在聊天记录里通篇看到了类似晚安、早点睡、记得喝杯温奶、今天加班,早点的睡的叮嘱语句。

  —温霁在雷雨天心情很差,会怕,容易惊醒,原因是:

  上面并没有写下原因,秦谨之无从得知,究竟是原来的秦谨之不知道,还是知道后不愿意往下写。

  不过他也是在那个时候才想起,高中住寝室那会儿,每次天气不好,温霁总得冲他发火,变着法子招惹他,惹他生气,偶尔遇上极度恶劣天气,温霁当天会翘课并且根本不会在寝室过夜。

  —温霁,怂怂。

  秦谨之冷漠的眼睛直直地凝视着天花板,眼眸里又仿佛跟簇着一团小火似的仿佛要将楼顶烧穿。

  忽地那个被他推开的身躯又再一次贴了上来,整个人不安分地抱着他,脑袋黏糊在秦谨之的脖颈边上,总算有些润意的粉色嘴唇微微翘起来,唇瓣贴在秦谨之敞开的肌肤上,温度一点一点传递。

  秦谨之冰冷的视线似乎扫在温霁精致的五官上,心中涌出一股莫名的,低劣的,未曾有过的情绪。

  低暗的情绪在黑暗这种极佳的培养皿中滋生、逐渐吞噬一些本就不稳固的理智,扭曲、可怕、占有,像极了张牙舞爪的可怖黑影放肆地生长。

  次日天空大白,晴空碧日,万里无云。

  温霁一觉好眠,醒来时身边已经没了人,温霁伸手摸了摸身侧已经失了温度,看来已经走了很久。

  他打了一个哈欠,前去浴室洗漱,看着镜子中笑得一脸眉眼璀璨的青年,看着看着自己就忍不住乐了。

  不料中途被一阵手机铃声给闹着了,铃声响了好几圈都没停,温霁掬起一捧冷水洗了把脸,用洗脸巾擦了擦才出门接电话。

  “喂。”他刚开口。

  那边褚景意的声音被吵闹传了过来,“温霁,我跟你说个大事。”

  温霁冷淡:“怎么了?”

  褚景意八卦中带着幸灾乐祸的声音说道:“我告诉你!秦谨之是gay。”

  温霁手一抖,手机都差点掉了:“什么?”

  褚景意低着声仿佛在说悄悄话:“我朋友说,上次,就我们去会所玩那次,他亲眼看见秦谨之将人按在车上亲呢。”

  “还将那小男生抱进了车里,玩得可激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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