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人是会想家的。】
一个从小到大都平凡都极点的人，是否会因所处环境的转变而有所改变？
总是以迫害张三为乐的罗老师曾以普遍理性而论——人是不可能仅凭一件事就改变自己的。
这就好比如学渣换了所要比原来更好的学校就读，实际上也不过是换了个地方继续摸鱼打游戏而已。毕竟你整天对着牛弹琴，总不见得牛就能学会弹琴，不如说更有可能的还是牛嫌你烦，连人带琴都给你顶了。
如果说有什么能令人迅速做出转变，大抵就只有极具紧迫感的事件，比如说高考前夕就算是学习再菜，装模作样的临时抱佛脚还是会有的，再比如说死亡的危机。
龙族，混血种，恶魔——
新鲜的，感兴趣的，不感兴趣的，在唐突到来时顺道带来了生存方面的危机，且不会在意你这位当事者的任何意见。
不论是主动也好还是被动也好，甚至说这可能是什么阴谋的漩涡，但想要有所收获或是保护些什么，就理所应当有该去付出，哪怕是登上并非亲手选择的舞台，演出并非自身渴望的剧本。
不管混血种之间是否会互相吸引，但小恶魔是危险的，S级超级混血种也是极其危险的——虽然总感觉所谓的高危血统评级存疑，可人卡塞尔学院也没必要无的放矢。
可能处于临界点的血统，可能转变成失智死侍的微妙危机感，再有无法解释来历的小恶魔，这些要素对身边的人而言都是潜藏的危害。
虽然不怎么喜欢总是吵吵闹闹的婶婶，但这也不是将炸弹放在她家的理由，更重要的事这种炸弹怎么能久留在那个女孩儿身边呢？
或许在很多时候总是畏首畏尾心生顾忌，只是底气不足并不妨碍人总该会有的那么丁点觉悟，即便未来成不了什么了不起的人，但至少不能害人不是？
而且想要活得好当然是要为此付出些许努力的，哪怕是向往平静生活的吉良吉影不也一直在为理想生活付出代价吗？
好吧，以前确实不是这样想的，只是很纯粹地在混吃等死，可这并不代表以后也该如此，好歹得想方法保证自身的无害性，乃至驱逐掉纠缠上来的小恶魔，只有这样才能勉强保证自身不会变成什么害群之马。
至于掌握极其特殊的超能力，再在喜欢的女孩儿面前装逼如风这种事就不想了，进不进局子不清楚，反正现在是被卡塞尔当场逮捕了。
在上述种种要素的连携下，路明非毅然决然地做下了决定，打算在漆黑的荒野上开辟出一条理当前进的光明大道。
——后半句是可以随时划掉的。
“屠不屠龙且另说，先从学会持之以恒开始吧。”
看着停歇下来不再翻滚的火锅，再度摆出那副饱食终日无所事事的倦怠姿态，倚靠着椅背的顾夏抽出两张纸巾拭擦着残留在嘴角的红油，再重新抽出两张递给情深款款的琪娜，冷静道：“我想大名鼎鼎的S级，每天100个仰卧起坐，100个俯卧撑，100个深蹲和10公里长跑，肯定是不在话下的。”
“什么肉体改造？”路明非脸色剧变，这是要我的头发还是要我的命啊？
“我还在休寒假，时间很充裕，可以担任监督。”好似看不到路明非那副吾命休矣的表情，楚子航很是理所当然地接过话茬：“从明天开始我会登门找你去锻炼。”
“不是，至于吗？”才有所觉悟的路明非试图表达出大可不必如此的委婉。
“新手保护期通常是不存在的，只有吃瘪使人进化，痛苦使人强大才是真的。”以一副过来人的稳重语调说着，顾夏竖起拇指。
楚子航沉默不语，只是拿出手机点开新增联系人，递过去等路明非输入号码。
换做别人的话肯定是不至于的，可当时把车开到尼伯龙根里的是楚子航，哪怕知道是奥丁在守株待兔，但楚师兄觉得让路明非陷落到当前境地依旧和他有脱不开的责任，而且路明非还是校友师弟。
照顾下师弟无可厚非。
如果说楚子航真觉得有什么不好，那就是锻炼强度太低了。
之外的顾夏和琪娜歪着脑袋望向这俩人，心想但凡路明非是路明妃的话，怕是不久之后就要将略显霸道的杀胚楚子航当成真命天子了，说实话还真有点这个杀手不太冷的感觉。
教会仕兰中学女生什么叫做暗恋的高冷男神，难道还打算用内热来俘虏男生吗？
感觉流向和氛围都要在发散的思绪里、逐渐走偏到变味儿的程度了，顾夏顿时端起余下不多的冰阔落浅浅地喝了口，侧目看向琪娜时嫩能看到略微发光的双眼，可见这人怕是有点腐女潜质？
“……我去喊服务生收拾来残局，待会还要写日常报告上传。”
只要想到待会儿还有字要码，琪娜就觉得浑身难受，不过在利用作座机呼叫前台之前，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她扭头朝顾夏问道：“小师弟是不是还没跟诺玛进行学员认证啊？”
略显得茫然的表情，顾夏知道所谓的诺玛其实是卡塞尔学院秘书AI，此前在入侵卡塞尔网络核心群试图窃取资料的时候，在破解防火墙的时候打过交道，感觉不如普罗米修斯……运算能力。
不过上学还要网络认证这种事我可没听说过啊？
“你该不会拿到新玩具，连看都不看吧？”琪娜惊奇地眨眼。
“N96，多新鲜呐？”顾夏扯了扯嘴角，随手从口袋里摸出那台纯黑的手机，才开机就看到了名为诺玛的联系人申请通讯，接通并看向琪娜表示出疑问。
“唉，现在我代表卡塞尔学院向你发出入学邀请，请问顾夏你是否接受？”琪娜顿时拿出公式的口吻提问。
“接受。”顾夏打了个哈欠。
“声纹验证通过，获得本人亲自授权，流程开始。顾夏，编号Al092427A，接入卡塞尔学院，数据库访问权限开启，账户开启。我是诺玛，很高兴为您服务，您的机票、护照和签证将在三周之内送达，卡塞尔学院欢迎您的加入。”
听着手机免提散发出来的机械女声，琪娜的表情在如释重负之余又显得极其古怪，顾夏既没有到学校进修，也没有参加3E考试，怎么编号后缀就直接带上评级，顺带还开放数据库访问了？
黑幕啊！
如此想着的琪娜忽然又愣了愣，学院数据库都直接开放了A级访问权限，那么关于龙族和混血种的绝大多数知识，顾夏就都能直接通过数据库获取，这还上什么预科班啊？特地给顾夏留点缓冲时间吗？
学院什么时候这么通情达理了？
难以理解的表情，琪娜看着顾夏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不愧是个人档案被列为SS级，而且只有昂热校长和副校长才能看的人才，能得到的优待也是非同凡响。
不过这也确实方便了许多，至少可以让不善口舌之技的琪娜少做点解释。
“倒也正好，小师弟就好好利用你的A级权限从诺玛那里调取日本混血种方面的情报罢。”呼叫完服务生的琪娜伸展了下懒腰，将凹凸有致的身材彰显得淋漓尽致，待顾夏将之尽收眼底后，琪娜哼哼笑着转身便往暂时属于她的房间走，随口补充道。
“跟我们这边的学院制度不同，日本那边的风气要比我们更加严谨，他们是以会社公司形式隐藏在社会里的……这些你都可以通过诺玛查阅得知，顺带你还可以搜查下守夜人论坛。”
“就很神秘。”在所难免地流露出少许嫌弃，顾夏真就只想着看看巫女滑滑雪泡泡温泉，顶多再到电器街买点盘……我是指游戏光盘，不是那种没有特效的动作片。
所以实在难以理解琪娜现在摆出来的这副表情，还了解当地势力和混血种具体分布，不知道还以为我顾某人是打算去让日本沉没的。
但经过短暂的冷静分析，顾夏很快便心下了然，没意外的话旅游期间怕是极有可能出现那种让休假人员临时加班的压榨行为——如果真有，事儿做不做暂且不谈，反正若是见面了，顾夏铁定会亲手给那人挂到路灯上。
毕竟顾先生并不是什么擅长加班的埃尔梅罗二世。
当然，这台便于与学校联系通讯的手机，也是很有可能会在查阅到相当的资料信息之后，突然遗失了也说不定，年轻人丢三落四很正常啦。
“那么，顾夏，我就先送路明非回去了……我有点事想要调查一下。”
约莫是商量好了锻炼量和时间的楚子航起身对着顾夏点点头，以前还年少时心思不够缜密，在这夜里再度看到那辆迈巴赫之后，楚子航想到了数年以来可能遗漏掉了许多关于那个男人的东西。
“带点好康的回来。”正要跟上楚子航的路明非拍拍脑袋，连忙从口袋里掏出几张还有湿意的纸钞塞到顾夏手里，便快步向敞开的门跑去：“顾夏，你一定懂的吧。”
“赶紧给我从楼上跳下去。”顾夏顿时翻了个白眼，待门被彻底关上时，手掌即刻散发出阵阵热气将纸钞烘干，反手塞到口袋里，最后忍不住叹了口气：“遗憾的是，人家文学少女并不喜欢你……”
只是这种事，现在偏向于敢面对现实的路明非，稍微想想也就能想明白了，毕竟温柔的人对谁都是温柔的，缺爱且孤独的人总会因些许善意与温暖而滋生更多的渴望……谁不喜欢温婉的白月光呢？
也像飞蛾逐火那般前仆后继……
“我可能，有点想家了。”
……
“你是怎么肯定他会入学的？”
卡塞尔学院校长室，拉开的百叶窗有淡薄微光照射进来，透过缝隙也可见窗外的风雪，如西部牛仔般着装的守夜人尼古拉斯·弗拉梅尔捧着杯威士忌，看着顾夏的入学通知，很是意外地问道。
“像他那样的人，哪怕当下再积极地想要过着平静的生活，但他迟早都会接触到龙类和混血种的。”
在茶几上泡好新鲜的热茶，卡塞尔学院的昂热校长轻嗅着陈茶的浓香：“没有目标的无根浮萍，只稍抛砖引玉，他就会主动咬上诱饵，或早或晚的问题罢了。”
“A级的血之哀有这么强吗？”老牛仔饮尽酒杯里的酒液，继而惊异地拿起酒瓶子放到嘴边。
“正常的A级与异类怎可相提并论？评级只是为了符合入学规章随便给的。”戴着单片眼镜的银发老人，稍稍挺直身着黑西装的挺拔身板，淡淡道：“虽然和他只是有过两次见面，但他的血之哀可要比任何混血种都要强烈……”
所谓的血之哀是指龙类血统在给混血种带来言灵的力量时，还会让混血种和人类产生疏离感，因那份力量会时时刻刻都在提醒你自己不是个普通人，只有在同类中孤独感才会消除——本该如此。
但有些人就是特异到与同类相处相伴，依旧消除不去那种寂寞和孤独，好像他在这世界上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同类，甚至对这个世界也没有太多的归属……不，更准确来说这个世界对他而言，似乎也只是与众不同的风景而已？
他不是纯血龙族，所以只是异类。
“不会太危险吗？”只是随口的提问，其实这种话从昂热设下名为邀请的圈套时，老牛仔就知道答案了。
“他身世很清白，不过是稍微异于常人，他请我吃沙县的时候就表现得很好相处。”昂热轻笑着做下定论：“琪娜也说A级除去有点恶趣味以外，确实是个很好的孩子。”
“你还骗人请你吃沙县？”将凉透的茶水倒入酒杯，再加入辛辣的威士忌，老牛仔看着昂热阵阵咂舌鄙夷：“可怜的年轻人，这下算是遇人不淑了，浪费了好些善心和钱财。”
“去找失踪的人，淋了点雨，狼狈的老年人总会得到好心的幼崽关爱，这是你羡慕不来的。”昂热微笑不减：“而且我也没有算计他，我帮他掩盖生平里的漏洞，阻挡那些可能会找他麻烦的人，再花钱雇佣他帮我做事，怎么看也是我付出更多。”
“漏洞？”老牛仔皱眉凝神，还想质疑这人为老不尊，愣是要将个与世无争，渴望风平浪静的孩子逮到战场上，结果还没组织好语言就被下意识的追问取代。
“他所有涉及身体组织的报告都是伪造的。”昂热神色依旧平静：“他很谨慎，可能是碍于生活或者设备的不便，所以痕迹清理得不是很彻底，有心去看的话会很麻烦。”
“真的不是龙？”卡塞尔副校长此刻的神情不再有丝毫的轻佻和散漫，倒是开始质疑起昂热所谓的身世清白了。
“答案不是从开始就有了吗？”昂热自若地笑着，只是笑容维持不到两秒便彻底消逝，随之在眼底升腾的则是复仇烈焰，黄金般的眼瞳闪烁：
“还是那座城市，不久前我们的A级和S级以及刚继任狮心会的楚子航陷入了尼伯龙根，只不过与前次只有楚子航逃脱不同，这次是最终全员脱离。据说是A级还掌握复数言灵，发挥比我们的S级还要亮眼。”
“是啊。”端起混合了苦涩茶水的威士忌向昂热举杯，老牛仔同样点燃黄金瞳：“这是一柄无须磨砺就已锋芒毕露的好刀。”
就算是这把刀会刺伤自己，像他这样的人也会欣然握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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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好比如学渣换了所要比原来更好的学校就读，实际上也不过是换了个地方继续摸鱼打游戏而已。毕竟你整天对着牛弹琴，总不见得牛就能学会弹琴，不如说更有可能的还是牛嫌你烦，连人带琴都给你顶了。
如果说有什么能令人迅速做出转变，大抵就只有极具紧迫感的事件，比如说高考前夕就算是学习再菜，装模作样的临时抱佛脚还是会有的，再比如说死亡的危机。
龙族，混血种，恶魔——
新鲜的，感兴趣的，不感兴趣的，在唐突到来时顺道带来了生存方面的危机，且不会在意你这位当事者的任何意见。
不论是主动也好还是被动也好，甚至说这可能是什么阴谋的漩涡，但想要有所收获或是保护些什么，就理所应当有该去付出，哪怕是登上并非亲手选择的舞台，演出并非自身渴望的剧本。
不管混血种之间是否会互相吸引，但小恶魔是危险的，S级超级混血种也是极其危险的——虽然总感觉所谓的高危血统评级存疑，可人卡塞尔学院也没必要无的放矢。
可能处于临界点的血统，可能转变成失智死侍的微妙危机感，再有无法解释来历的小恶魔，这些要素对身边的人而言都是潜藏的危害。
虽然不怎么喜欢总是吵吵闹闹的婶婶，但这也不是将炸弹放在她家的理由，更重要的事这种炸弹怎么能久留在那个女孩儿身边呢？
或许在很多时候总是畏首畏尾心生顾忌，只是底气不足并不妨碍人总该会有的那么丁点觉悟，即便未来成不了什么了不起的人，但至少不能害人不是？
而且想要活得好当然是要为此付出些许努力的，哪怕是向往平静生活的吉良吉影不也一直在为理想生活付出代价吗？
好吧，以前确实不是这样想的，只是很纯粹地在混吃等死，可这并不代表以后也该如此，好歹得想方法保证自身的无害性，乃至驱逐掉纠缠上来的小恶魔，只有这样才能勉强保证自身不会变成什么害群之马。
至于掌握极其特殊的超能力，再在喜欢的女孩儿面前装逼如风这种事就不想了，进不进局子不清楚，反正现在是被卡塞尔当场逮捕了。
在上述种种要素的连携下，路明非毅然决然地做下了决定，打算在漆黑的荒野上开辟出一条理当前进的光明大道。
——后半句是可以随时划掉的。
“屠不屠龙且另说，先从学会持之以恒开始吧。”
看着停歇下来不再翻滚的火锅，再度摆出那副饱食终日无所事事的倦怠姿态，倚靠着椅背的顾夏抽出两张纸巾拭擦着残留在嘴角的红油，再重新抽出两张递给情深款款的琪娜，冷静道：“我想大名鼎鼎的S级，每天100个仰卧起坐，100个俯卧撑，100个深蹲和10公里长跑，肯定是不在话下的。”
“什么肉体改造？”路明非脸色剧变，这是要我的头发还是要我的命啊？
“我还在休寒假，时间很充裕，可以担任监督。”好似看不到路明非那副吾命休矣的表情，楚子航很是理所当然地接过话茬：“从明天开始我会登门找你去锻炼。”
“不是，至于吗？”才有所觉悟的路明非试图表达出大可不必如此的委婉。
“新手保护期通常是不存在的，只有吃瘪使人进化，痛苦使人强大才是真的。”以一副过来人的稳重语调说着，顾夏竖起拇指。
楚子航沉默不语，只是拿出手机点开新增联系人，递过去等路明非输入号码。
换做别人的话肯定是不至于的，可当时把车开到尼伯龙根里的是楚子航，哪怕知道是奥丁在守株待兔，但楚师兄觉得让路明非陷落到当前境地依旧和他有脱不开的责任，而且路明非还是校友师弟。
照顾下师弟无可厚非。
如果说楚子航真觉得有什么不好，那就是锻炼强度太低了。
之外的顾夏和琪娜歪着脑袋望向这俩人，心想但凡路明非是路明妃的话，怕是不久之后就要将略显霸道的杀胚楚子航当成真命天子了，说实话还真有点这个杀手不太冷的感觉。
教会仕兰中学女生什么叫做暗恋的高冷男神，难道还打算用内热来俘虏男生吗？
感觉流向和氛围都要在发散的思绪里、逐渐走偏到变味儿的程度了，顾夏顿时端起余下不多的冰阔落浅浅地喝了口，侧目看向琪娜时嫩能看到略微发光的双眼，可见这人怕是有点腐女潜质？
“……我去喊服务生收拾来残局，待会还要写日常报告上传。”
只要想到待会儿还有字要码，琪娜就觉得浑身难受，不过在利用作座机呼叫前台之前，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她扭头朝顾夏问道：“小师弟是不是还没跟诺玛进行学员认证啊？”
略显得茫然的表情，顾夏知道所谓的诺玛其实是卡塞尔学院秘书AI，此前在入侵卡塞尔网络核心群试图窃取资料的时候，在破解防火墙的时候打过交道，感觉不如普罗米修斯……运算能力。
不过上学还要网络认证这种事我可没听说过啊？
“你该不会拿到新玩具，连看都不看吧？”琪娜惊奇地眨眼。
“N96，多新鲜呐？”顾夏扯了扯嘴角，随手从口袋里摸出那台纯黑的手机，才开机就看到了名为诺玛的联系人申请通讯，接通并看向琪娜表示出疑问。
“唉，现在我代表卡塞尔学院向你发出入学邀请，请问顾夏你是否接受？”琪娜顿时拿出公式的口吻提问。
“接受。”顾夏打了个哈欠。
“声纹验证通过，获得本人亲自授权，流程开始。顾夏，编号Al092427A，接入卡塞尔学院，数据库访问权限开启，账户开启。我是诺玛，很高兴为您服务，您的机票、护照和签证将在三周之内送达，卡塞尔学院欢迎您的加入。”
听着手机免提散发出来的机械女声，琪娜的表情在如释重负之余又显得极其古怪，顾夏既没有到学校进修，也没有参加3E考试，怎么编号后缀就直接带上评级，顺带还开放数据库访问了？
黑幕啊！
如此想着的琪娜忽然又愣了愣，学院数据库都直接开放了A级访问权限，那么关于龙族和混血种的绝大多数知识，顾夏就都能直接通过数据库获取，这还上什么预科班啊？特地给顾夏留点缓冲时间吗？
学院什么时候这么通情达理了？
难以理解的表情，琪娜看着顾夏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不愧是个人档案被列为SS级，而且只有昂热校长和副校长才能看的人才，能得到的优待也是非同凡响。
不过这也确实方便了许多，至少可以让不善口舌之技的琪娜少做点解释。
“倒也正好，小师弟就好好利用你的A级权限从诺玛那里调取日本混血种方面的情报罢。”呼叫完服务生的琪娜伸展了下懒腰，将凹凸有致的身材彰显得淋漓尽致，待顾夏将之尽收眼底后，琪娜哼哼笑着转身便往暂时属于她的房间走，随口补充道。
“跟我们这边的学院制度不同，日本那边的风气要比我们更加严谨，他们是以会社公司形式隐藏在社会里的……这些你都可以通过诺玛查阅得知，顺带你还可以搜查下守夜人论坛。”
“就很神秘。”在所难免地流露出少许嫌弃，顾夏真就只想着看看巫女滑滑雪泡泡温泉，顶多再到电器街买点盘……我是指游戏光盘，不是那种没有特效的动作片。
所以实在难以理解琪娜现在摆出来的这副表情，还了解当地势力和混血种具体分布，不知道还以为我顾某人是打算去让日本沉没的。
但经过短暂的冷静分析，顾夏很快便心下了然，没意外的话旅游期间怕是极有可能出现那种让休假人员临时加班的压榨行为——如果真有，事儿做不做暂且不谈，反正若是见面了，顾夏铁定会亲手给那人挂到路灯上。
毕竟顾先生并不是什么擅长加班的埃尔梅罗二世。
当然，这台便于与学校联系通讯的手机，也是很有可能会在查阅到相当的资料信息之后，突然遗失了也说不定，年轻人丢三落四很正常啦。
“那么，顾夏，我就先送路明非回去了……我有点事想要调查一下。”
约莫是商量好了锻炼量和时间的楚子航起身对着顾夏点点头，以前还年少时心思不够缜密，在这夜里再度看到那辆迈巴赫之后，楚子航想到了数年以来可能遗漏掉了许多关于那个男人的东西。
“带点好康的回来。”正要跟上楚子航的路明非拍拍脑袋，连忙从口袋里掏出几张还有湿意的纸钞塞到顾夏手里，便快步向敞开的门跑去：“顾夏，你一定懂的吧。”
“赶紧给我从楼上跳下去。”顾夏顿时翻了个白眼，待门被彻底关上时，手掌即刻散发出阵阵热气将纸钞烘干，反手塞到口袋里，最后忍不住叹了口气：“遗憾的是，人家文学少女并不喜欢你……”
只是这种事，现在偏向于敢面对现实的路明非，稍微想想也就能想明白了，毕竟温柔的人对谁都是温柔的，缺爱且孤独的人总会因些许善意与温暖而滋生更多的渴望……谁不喜欢温婉的白月光呢？
也像飞蛾逐火那般前仆后继……
“我可能，有点想家了。”
……
“你是怎么肯定他会入学的？”
卡塞尔学院校长室，拉开的百叶窗有淡薄微光照射进来，透过缝隙也可见窗外的风雪，如西部牛仔般着装的守夜人尼古拉斯·弗拉梅尔捧着杯威士忌，看着顾夏的入学通知，很是意外地问道。
“像他那样的人，哪怕当下再积极地想要过着平静的生活，但他迟早都会接触到龙类和混血种的。”
在茶几上泡好新鲜的热茶，卡塞尔学院的昂热校长轻嗅着陈茶的浓香：“没有目标的无根浮萍，只稍抛砖引玉，他就会主动咬上诱饵，或早或晚的问题罢了。”
“A级的血之哀有这么强吗？”老牛仔饮尽酒杯里的酒液，继而惊异地拿起酒瓶子放到嘴边。
“正常的A级与异类怎可相提并论？评级只是为了符合入学规章随便给的。”戴着单片眼镜的银发老人，稍稍挺直身着黑西装的挺拔身板，淡淡道：“虽然和他只是有过两次见面，但他的血之哀可要比任何混血种都要强烈……”
所谓的血之哀是指龙类血统在给混血种带来言灵的力量时，还会让混血种和人类产生疏离感，因那份力量会时时刻刻都在提醒你自己不是个普通人，只有在同类中孤独感才会消除——本该如此。
但有些人就是特异到与同类相处相伴，依旧消除不去那种寂寞和孤独，好像他在这世界上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同类，甚至对这个世界也没有太多的归属……不，更准确来说这个世界对他而言，似乎也只是与众不同的风景而已？
他不是纯血龙族，所以只是异类。
“不会太危险吗？”只是随口的提问，其实这种话从昂热设下名为邀请的圈套时，老牛仔就知道答案了。
“他身世很清白，不过是稍微异于常人，他请我吃沙县的时候就表现得很好相处。”昂热轻笑着做下定论：“琪娜也说A级除去有点恶趣味以外，确实是个很好的孩子。”
“你还骗人请你吃沙县？”将凉透的茶水倒入酒杯，再加入辛辣的威士忌，老牛仔看着昂热阵阵咂舌鄙夷：“可怜的年轻人，这下算是遇人不淑了，浪费了好些善心和钱财。”
“去找失踪的人，淋了点雨，狼狈的老年人总会得到好心的幼崽关爱，这是你羡慕不来的。”昂热微笑不减：“而且我也没有算计他，我帮他掩盖生平里的漏洞，阻挡那些可能会找他麻烦的人，再花钱雇佣他帮我做事，怎么看也是我付出更多。”
“漏洞？”老牛仔皱眉凝神，还想质疑这人为老不尊，愣是要将个与世无争，渴望风平浪静的孩子逮到战场上，结果还没组织好语言就被下意识的追问取代。
“他所有涉及身体组织的报告都是伪造的。”昂热神色依旧平静：“他很谨慎，可能是碍于生活或者设备的不便，所以痕迹清理得不是很彻底，有心去看的话会很麻烦。”
“真的不是龙？”卡塞尔副校长此刻的神情不再有丝毫的轻佻和散漫，倒是开始质疑起昂热所谓的身世清白了。
“答案不是从开始就有了吗？”昂热自若地笑着，只是笑容维持不到两秒便彻底消逝，随之在眼底升腾的则是复仇烈焰，黄金般的眼瞳闪烁：
“还是那座城市，不久前我们的A级和S级以及刚继任狮心会的楚子航陷入了尼伯龙根，只不过与前次只有楚子航逃脱不同，这次是最终全员脱离。据说是A级还掌握复数言灵，发挥比我们的S级还要亮眼。”
“是啊。”端起混合了苦涩茶水的威士忌向昂热举杯，老牛仔同样点燃黄金瞳：“这是一柄无须磨砺就已锋芒毕露的好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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