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chapter2_病弱美人[无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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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chapter2

  方才在郁漓心目中胆小的燕仓,转眼就成了反派boss,这让他有点小尴尬。

  不过现在不是郁漓纠结这些问题的时候,因为此刻宿舍内已经充满了森冷的气氛。

  窗外呼呼风声如恶鬼狞笑,高大的树木被风吹得摇摇欲坠,如魔鬼张牙舞爪,房间里的温度以迅速降低,如坠冰窟。

  一时间,他们的房间好似在宿舍楼之外的空间,完全剥离了出来,没有周围其他宿舍的声音,只有风声。

  笔仙已至。

  有如恐怖片般的氛围不容忽略。李子沐还算镇定,还知道询问郁漓,“大哥,怎么办?”

  他去按灯的开关,却始终没有反应,而各自的台灯、手机手电筒功能也没有灯光。

  其他两个室友则发出鸡叫,“不会吧真的有笔仙吗?!”

  这群家伙就算再傲慢跋扈,到底也是未成年的少年,无法处事不惊。

  郁漓虽不知道笔仙是怎么个玩法,但大约是不能像他们一样鬼哭狼嚎的,于是命令道:“你们都给我住口。”

  明明已经很害怕了,却还极力挺直腰杆想要强自镇定,想要指挥别人,让人错觉自己是不是看见了一只竖着耳朵警戒的小白兔。

  依旧是毫无震慑力的语气,不过在此刻大家都失了主心骨,所以在面对他的指挥,他们就下意识地服从了,安静下来。

  这时,室内五个人都在不约而同的思考一个问题,谁会是笔仙的第一个攻击对象?

  谁看起来最好欺负呢。

  在今天之前,李子沐觉得燕仓是最好欺负的,没有任何身份背景,没有人帮助他,这也是他们敢大半夜把他逼来玩笔仙游戏的原因。

  不过现在,李子沐忽然觉得,比起燕仓,郁漓似乎更像是那种一欺负就能有很大反应的小动物,一惊一乍的小仓鼠或者小兔子。

  很适合用来欺负和逗弄。

  “换一张纸,应该可以继续吧?”小白兔大气都不敢喘,纤细的手腕在微微颤抖,语调也在微微颤抖。

  对于他的话,燕仓不置可否,眼角的弧度依旧淡漠,并不在乎笔仙这回事。

  燕仓与少年交握的那只手臂白皙有力,有着漂亮的肌肉线条,少年则截然相反,莹白的手和手臂都很纤细,带着丝丝病气的白。

  这么一副病弱纤细的皮囊,他到底凭什么当上校霸的?

  郁漓悄悄审视着燕仓的表情。自打知道了燕仓的身份,他现在心里就一个念头——特别后悔。

  现在他面前坐着一个准·厉鬼,房间里还有一个看不见的笔仙。而三个室友却都是烂泥扶不上墙的软蛋……

  郁漓停止了自怨自艾,微微侧身,打算用空着的手从后面的桌子上重新拿一张纸。

  然后他的手就僵住了,接着整个身体都不敢动弹。

  因为他触碰到一个异常冰冷的东西,皮肤接触的瞬间,他就浑身发麻,心脏已经高高悬起。

  郁漓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身后一直散着冷气,那与普通的冷气不同,里面明显含着某种阴森恐怖的意义。

  就像冷冻的尸体,到处都凝着寒冰,哪怕皮肤上的尸斑很少,保存完好,你见到时也会觉得害怕。

  郁漓甚至不敢回头去看。实际上他也无法动弹,如同被鬼压床时的感觉,意识清醒有五感,身体却不受控制。

  那是笔仙。

  从招来笔仙时,它就一直在郁漓身后。只不过郁漓现在才发觉。

  郁漓不敢说话,他怕自己一开口,那寒气就会从口腔入侵,直到将他的内里器官都冻成冰,然后稀里哗啦碎一地。

  他从未如此清晰的认识到,自己与鬼的距离如此近,而且越来越近。

  冰冷的触感从小臂一直往上,透过薄薄的衬衣,动作轻柔似情人间的调情,沿着肩颈,直到他锁骨处的那颗小痣。

  无端的恐怖,肆无忌惮如冬夜的饿狼。

  恶意的抚弄让郁漓止不住的战栗,如深陷泥沼却不能动弹的羔羊,森森暗影在他身后摇动,黑暗与冰冷将房门锁死。

  太冷了,他毛骨悚然。他的意识正逐渐陷入一潭死水,深不见底,已经淹没头顶,呼救声如鲠在喉。

  耳边是各种纷杂的声音,以及某种诡异的音调反复呼喊郁漓的名字。

  “郁漓……”

  “郁漓……”

  ……

  冷意导致的窒息感骤然褪去。

  郁漓最先恢复知觉的是左手。燕仓还同他交握着,未曾松开,燕仓的手温度极冷,如握寒冰,几乎丧失痛觉。

  彻骨的寒意似乎还有残留,郁漓猛的咳了几声,下意识松开了手。

  他越咳越难受,双手紧紧地抓着板凳,喉间又冷又痒,吐字艰难,“热水……我要喝热水。”

  他难受至极,四肢无意识动作,发泄着方才的压迫感,抬脚将桌子踹远,上面的纸笔全都扫开,燃尽的烟头散落丁点火星。

  室内的冷意随着他这一踹,一哄而散。

  窗外的风停了。

  李子沐慌忙站起来,板凳差点被绊倒,去自己桌下取出热水壶,“我有热水。”

  接过杯子,入口是温度恰好的热水,郁漓猛灌了几口,喉间总算舒服了些,终于不咳了,身体里好像也逐渐回升了温度。

  李子沐不愧是郁漓最看重的小弟,时时刻刻都在关注着他,还贴心的把开水兑点冷水,方便入口。

  李子沐通过郁漓的表现,猜测方才已经发生了什么诡异事件,可他什么都没看见,只能惴惴不安的询问他,“怎么了?不舒服吗?”

  被关爱的少年略显无精打采,微微被冷汗湿了的发丝贴着后颈,肩部线条圆润,似乎浑身都是柔的、是软的。

  他生来就体弱多病还招鬼,遇冷就易感冒咳嗽,遇鬼必被缠,没想到全都带到游戏里来了。

  松松说,【可以结束游戏了】

  郁漓表情一松,没多解释,声音略哑的说:“开灯。”

  于是靠近门口的室友壮着胆子起身,开了灯,之前怎么都打不开的灯,这次居然正常打开了。

  “好了,不继续玩了,游戏到此为止。”

  三个室友如释重负,连忙各自收拾东西,上床去了,戴着耳机放下床罩,懂事的不去观察郁漓。

  郁漓又咳了几声,朝燕仓说,“你可以走了。”

  燕仓却迟迟没起身离开,他占的那个板凳正是郁漓的,他不走,郁漓也不赶他走,就只好坐在自己的书桌上。

  “郁漓。”燕仓第一次喊郁漓的名字,一字一顿、字正腔圆的念着,目光落在他手背上。方才握过的少年的手肌肤白皙,细腻动人,温顺的任他握着,掌心触感柔软如软体动物。

  “怎么,你现在后悔了。”

  燕仓说这话时语气有些奇怪,似乎带着从前待他惯有的挑衅嫌恶态度,又似乎只是简简单单的疑惑。他面上神情寡淡,从始至终都没有起伏,“你不敢继续了。”

  依旧很欠揍很装·逼的挑衅。

  难道燕仓还想继续玩?郁漓心中打颤,不知如何应对,他可不想再玩一次了。

  没想到仅仅是第一关就这么可怕,以前他也看过有关笔仙的电影,却没觉得有这么厉害。如果再玩一次,按他这个倒霉的体质,笔仙绝对还是会缠上他的!

  郁漓语气惊惧,【怎么办?】

  他这才后知后觉的害怕起来,刚才他可差点就被笔仙给弄死了,回想起来还有些腿软发虚,无力思考如何应付燕仓。

  松松说,【继续做好校霸。】

  郁漓垂着头,方才咳了许久才终于止住,眼角眉梢因为难受而显出一层水红,似乎一眨眼就能落下几滴晶莹泪水,【不行的,我身体不好,我做不了校霸了……】

  确实是身体不好,他方才咳的急的时候,瘫软无力,仿佛半条命都要没了。

  显然是被笔仙吓到了,害怕到了极点,都有些口不择言了,惊慌失措之下想要临阵脱逃。松松叹了口气,游戏不容中途退出,否则就是死。

  【别怕,按剧本来。】

  松松的电子音略有安慰之意,说完之后就没再说了。

  郁漓却被简单几个字说服了,毕竟松松在他心里是很可靠的形象,是他现在唯一可以依靠的存在。

  于是他很好哄的不再哭诉,没有再去求助松松,只默默抬眼看了一眼燕仓。

  燕仓见他不答,也侧脸去看他。由于燕仓一直是坐着的,而郁漓此时靠着自己的书桌前,半倚靠着,两人隔的不算近。

  少年稍微湿了的白衬衣,有几分病弱的狼狈,身形稍稍显了出来,越看越像个病秧子,燕仓眉梢微挑,却没说什么,等着他的回答。

  看在郁漓眼里,自然是燕仓对自己不耐烦的证据。他一时间又害怕又委屈,生怕什么时候燕仓就变成反派boss,像对付之前的那些校霸炮灰一样,对付自己。

  感情细腻的人似乎大多很擅长脑补,郁漓又想到先前系统说的,他是第九十九任校霸,那之前的拿校霸剧本的人,都怎么样了?不会都被虐杀了吧?

  脑补了一番燕仓的一百种杀人方法,郁漓更加期期艾艾了。他长长的睫毛像不安的蝴蝶,微微颤抖着翅膀,连声音都是清秀的,语气极轻,“燕仓,你别太过分。”

  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样。

  燕仓似乎觉得可笑,语气平平,声音很低的念着“过分?”

  仅仅是口头威逼就是过分了,那怎样才算不过分?

  燕仓不知道他脑补了什么,只道面前的少年果然像是小白兔成精了,有着草食动物对狩猎者的敏锐勘察力,一点风吹草动就能让他竖起耳朵警惕,心思很细腻。

  郁漓听话的按剧本来,心里不断念着“我是校霸,我是校霸……”以及“我要欺负他”,别的心思和恐惧一时间消散了些。

  郁漓忽的起身,两步走到燕仓跟前,伸手的时候犹豫了下,不知是该捏他的下巴还是拽他的衣领,既想“欺负”他,却又不敢太放肆。

  手足无措一番,最后他只是揪着了燕仓胳膊上衣服的布料,抿了下唇,恶狠狠的低声说,“你赶快滚。”

  只是二人还没继续说话,门外已来了不速之客。

  “叩叩”几声,门外传来宿管阿姨的声音,“查宿了。”

  宿管阿姨一贯是直接打开门进来查的,如今能敲几下门就算给他面子了,于是敲门后就直接推门进来。

  其他人已经上床了,只有郁漓和燕仓还在,宿管阿姨正好看见这副场面,也没仔细看,开口就说了他们几句。

  “你们拉拉扯扯的干嘛呢?都这么晚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不要影响同学们的睡眠,眼看着就要高考了……”

  她来的原因就是今天有人举报郁漓,说他又聚众欺负燕仓。虽然她不能做什么,但稍稍提醒几句话还是可以的。

  郁漓虽然嚣张跋扈,但在外人面前一向很会卖乖,郁父就一直以为他是个听话懂事的好孩子,哪知道他其实是个笑面虎。

  也就是学校这些知情人,才知道郁漓的真面目,不过他们也不敢随便宣扬。

  阿姨叨叨了几句,才发现今天这场面,不同以往,有些奇怪。

  郁漓和燕仓似都没反应过来,还保持着原来的姿势。

  燕仓慵懒的靠坐着,右手搭在桌面边沿,而郁漓就站在他和桌面之间,正面看不见他揪着燕仓的衣服,只觉得他表情委委屈屈的,一副轻易不敢动弹的模样。

  而视觉效果上,燕仓的手似乎搭在郁漓纤细的腰侧,形成一个半拥抱的姿势。

  ?到底是谁欺负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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