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第七章_必死之人[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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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第七章

  有陈修洁在此坐镇,令王家仆从前去收拾嫁妆等物什,佟家无人敢阻。

  佟世昌从震惊和茫然中反应过来,堪称俊秀的面容上满是难过与哀伤:“文珠,你我至亲夫妻,何以如此欺我?”

  陈修洁闻言皱眉,他不欲与佟家人多言,正待要携王文珠母子离去,王文珠却道:“我与他已无情意,然他若在外败坏你名声却不好,还是与他说个明白吧。”

  陈修洁心中发出悠长叹息:“阿姐,我只是小小一金丹修士,何来名声?”

  王文珠目注面前年轻修士:“阿弟乃天之骄子,怎么可能一直困于此境,日后必然前程远大,阿姐不可拖你后腿。”

  又是此等言论。

  陈修洁终于叹息出声:“前程重要,阿姐同样重要,若因我之故委屈阿姐,我心怎安。”

  王文珠终于有所动摇。

  佟世昌却又追上前来,哀哀切切,深情呼唤:“文珠!”

  王文珠面露厌恶:“你我早已情断,莫要再这般作态!我实厌之!”

  此时便是旧日夫妻间事了,过犹不及,陈修洁领着外甥在一旁设了个隔音阵,询问他功课。

  佟澜悯本兴致勃勃围观父亲丑态,忽然被舅舅抽问功课,白嫩小脸顿时皱成一团。

  陈修洁一问接着一问,从启蒙所用的《幼学》到修行入门常识,直问的佟澜悯头脑发蒙,再也没心思去想其他。

  隔音阵外实则不曾吵嚷起来,王文珠态度冷漠,对佟世昌软语哀求又或者尖锐质问都不曾有半分动怒。

  “至亲至疏夫妻,你之秉性,我早窥端倪,我尚且不愿占吾弟便宜,又怎敢让你及你贪婪的爹娘去沾染吾弟。”王文珠回道。

  佟世昌脸色不善:“明明是举手间事,你为何不肯?你我当初相爱,我不以你旁支孤女身份为鄙,执意聘你为妻,分明只需你向你弟弟伸手讨要一二分,便可使我佟家家业昌盛,你我夫妻,佟家兴盛于你亦有利,为何不肯?”

  王文珠露出讽刺神色:“还要我说多少遍,因你本性贪婪,因你父母贪婪,你说我是旁支孤女,于你无益,可还记得我出嫁时主家所赠嫁妆?只结金丹一枚便价值万枚灵石,更无需提主家暗中给予你家生意上的照顾,想你也是从中窥见我身份有异。”

  佟世昌试图争辩:“不曾有的事……”

  “那这些年你言语中的暗示又作何解释?”王文珠打断他道:“还有悯儿,我的确有意生子,可在此事上,你竟比我更积极,这又做何解,可莫要说你喜爱子嗣,悯儿出生至今,我可不曾见你有多喜爱。”

  佟世昌在她嘲弄目光下无处遁形,就要恼羞成怒,王文珠却一瞬间失去了所有争辩兴致:“罢,我也不想问你到底如何感想,为何一夕间将所有情意忘了干净,只图利益,你我夫妻今日情断,无有来日。”

  佟世昌急切呼唤:“文珠!”

  王文珠漠然看他一眼,冷漠道:“我也不再瞒你,我弟乃道君门下,位列真传,你日后若安分守己,不生事端,我也不与你为难,你若不安分,企图攀扯我与悯儿,那便休怪我无情,要知道,你佟家身处的乃是万海宗治下!”

  她首次仗势欺人,狠话放完,观佟世昌神色,效果似也不错,转身对上弟弟目光,莫名羞窘:“阿元。”

  陈修洁甚是欣慰,总算这个便宜姐姐不是一味舍己为人之辈,否则他还不知要花费多少力气才能把她扭过来。

  他往佟府内看去一眼,侍女舒儿领着一众侍从赶来,恭敬见礼道:“少爷,小姐,小公子,东西已经收拾好了。”

  王文珠早有离去之意,之前便在清点库房,收拾起来不难。

  “好。”陈修洁掷出飞舟,令众人登舟,他最后上去,转头对佟家三人道:“安分守己,可得活路,寻衅挑事,莫怪我无情。”

  也就是原身被其姐有意欺瞒,不知王文珠多年遭遇,否则佟家安能无事。

  他已功至金丹,有意之下,佟家三人顿觉灵台之中如闻雷击,噔噔噔后退数步,面色转白。

  陈修洁驾舟而去,与此同时,一方长盒落至城主府中姚怀仁案前,有清朗语声传来:“姚师兄有礼,家姐虽已了却姻缘,然师弟观佟家非安分之辈,恐其日后生乱,劳师兄关注一二,若此辈有所动作,不敢烦劳师兄,只需师兄传信至长明岛中,师弟自来处置,些许薄礼,不成敬意,师兄笑纳。”

  姚怀仁心神微震,忽而思及宗内好友来信,感慨又添一位真传同道,年方五十有余,未来可期,想必就是这位了。

  他小心打开礼盒,浓郁灵机扑面而来,姚怀仁暗赞一声,又观其中有一张品阶不低的通讯符箓,于是将之妥帖收起,将陈修洁嘱托安排下去。

  这厢佟家之事算是结束,飞舟之上,陈修洁将王文珠母子请来。

  佟澜悯十分欢悦,他少出家门,更休提飞舟远游,陈修洁递给他一件宗门天工部出品的孩童玩具,起隔音阵将他悄然隔到一旁。

  王文珠观其举止,面露关切:“阿元要与我谈何事?”

  陈修洁动手为其斟一盏茶:“阿姐,我等此行是前往主家。”

  王文珠几不可查轻皱柳眉:“出嫁女和离需归返家族。”

  陈修洁安抚一笑:“阿姐,此番回去让悯儿改为王姓可好?”

  这非是什么难事,有一个前程不小的舅舅在,主家之人巴不得佟澜悯改姓。

  王文珠下意识想反驳,她与弟弟相依为命几十载,说句让儿子难过的话,他在王文珠心中地位是及不上陈修洁的。

  话到嘴边,她又忆及弟弟态度,他是不喜自己将地位摆得太低的,她轻叹道:“悯儿聪慧,免他日后生怨,问一问他吧。”

  陈修洁于是便解了隔音阵,佟澜悯第一时间将目光投来,眼中还有几分对母亲和舅舅说悄悄话的不忿。

  待陈修洁将提议一说,佟澜悯眼前一亮:“跟娘亲一个姓吗?好啊!”

  见他没心没肺的模样,王文珠愈发爱怜,若非佟世昌将父子情分尽数作掉,悯儿怎会这般态度。

  飞舟行有六日,抵达王家主脉嫡枝所在的平阳郡城,此为郡城,一郡之地下辖数十城池,郡城之中有化神真人坐镇,陈修洁这般修为,并不欲倚仗师尊地位恣意行事,老老实实递交了申请之后,方才降下飞舟。

  王家早已得了陈修洁传讯,派人在通行司外等候,两方人马汇合之后便往王宅赶去。

  王家老祖有元婴修为,故而能在这一郡之地占有一席之地,老祖以下有数十金丹真人,但也不敢将一位金丹真人等闲视之,故而派了昔年与原身交情不错的王家二房排行第四的王书茂前来。

  陈修洁姐弟都口称“四叔”,当日府中便举行了接风宴,觥筹交错,又庆贺陈修洁功至金丹。

  席间陈修洁提及欲将佟澜悯名讳记入族谱,家主王书德一口应下,又言:“程元你们下一辈男子排‘崇’,这孩子便唤‘崇悯’如何?”

  陈修洁看向王文珠,后者点头。

  宾主尽欢。

  第二日,王书德开了祠堂,在其与家族族老主持之下,将王文珠和王崇悯的名字记入族谱。

  在修真界,有无家族庇佑是两码事,陈修洁自然可以庇佑她们母子,但他情知自己日后闭关或游历的时候不会少,他若不在,王文珠母子便需有人庇佑。

  过了几日,家主夫人出面设宴,广邀宾客,王文珠有个金丹真人的弟弟,还是年纪轻轻前程远大的那种,自然无人瞧不起她,很快就结识了一群友人,王崇悯也多了一众玩伴。

  但陈修洁没有将外甥送入王家家学之中,王书茂试探过后便知他的意思,也不再多言,只与夫人感慨道:“悯儿好运道,程元应当是想带悯儿回宗。”

  托陈修洁结为金丹的福,王家每十年可直接送入万海宗外门的弟子名额翻了一倍,但人数依旧不多,不过从二十增长为四十而已,其余子弟若想入万海宗,只能自己去参加考核。

  但万海宗入宗有九试,半大孩童若非天资与心性同样卓绝,又有几人能通过测试。

  就连原身当年也是用家族名额入的万海宗。

  王崇悯资质中上,心性尚且难言,在王家家学之中恐怕难居前列,但若不给其一个名额,又对不住给他们家争取来好处的陈修洁,王书茂本还左右为难,得知陈修洁的意思后又难免失望。

  王崇悯若被陈修洁带走,他在家族中的牵绊又少了一个。

  陈修洁在族中留了数日,以王家名义出门赴了几场宴,之后便携姐姐与外甥回转宗门。

  王文珠起先有意拒绝,但陈修洁言:“此事寻常,宗门不禁弟子家眷入宗。”

  王文珠还待再言其他,陈修洁道:“阿姐难道不好奇宗门是何模样?”

  王文珠哑然,居于万海宗治下,怎么可能不好奇宗门模样,连年幼的悯儿也投来好奇目光。

  陈修洁将自家所知娓娓道来。

  万海宗极大,外门与内门是两个天地,外门是为磨砺挑选出众弟子,内门方是真正的万海宗,各司各部职责分明,郡城管理、官员升降、通行守备、欢娱玩闹等等都有专门的部门。

  又提及对我王崇悯的安排:“……悯儿年岁尚小,回宗门后我可以将他送往蒙学读书,十五岁之前拜入外门,这是宗门规矩,不入外门,不列正传。”

  长辈荫庇自可无忧一生,但若想得宗门正传,则必须要经过外门考核。

  王文珠没有意见,她道:“悯儿也就罢了,何必带了我去,给你丢脸。”

  她年纪比弟弟还大上几岁,修为堪堪筑基,没得给弟弟丢脸。

  陈修洁忽而严肃了神色:“阿姐难道要让我日后再历一番至亲离去的痛苦?”

  王文珠忆起什么,脸色骤变。

  陈修洁实则也无意如此,只是不下重药,难以撼其心志,他叹一声道:“筑基寿只二百,实在短暂,阿姐便为我着想也努努力突破金丹吧。”

  金丹寿五百。

  王文珠苦笑:“何其难也。”

  谁不知道修为越高寿元越长,只是修为哪里有那么容易提升。

  “总有办法的,”陈修洁并不担心,这世间延寿药不少,增寿百年者难求,数十载却不难。

  飞舟抵达万海宗山门之前,巡游弟子前来核对身份,待穿过山门大阵,便觉有无边水气,通体湿润,陈修洁启了舟上阵法,令众人得以望见舟外之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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