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第十章_必死之人[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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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第十章

  太元道派掌门居灵妙仙宫,仙宫正殿,掌门应辰正慈和注视着自己的后辈,应骏年有六十,这个年纪在凡尘可能已经度过一生,放在修行者中却还属青年。

  意气风发的青年俊美高贵,世家子的倨傲深深刻在眉间。

  关咏的法符飞来,应辰神色顿时变得不善,对后辈道:“你那个师妹好手段,倒是对迟玉的性情摸的透彻,你日后要当心了。”

  应骏不喜这个师妹,也看不上她的作为,目光神采奕奕,“不过是些小手段,只可行一时,孙儿不惧。”

  “不可小觑,”应辰道:“能说动迟玉收她为徒,可见在迟玉心中,她还是有些地位的。”

  应骏蹙眉,不满道:“难道孙儿还要和她争宠?”

  “什么宠不宠的,”应辰失笑:“我了解迟玉,他一心修道,在意的事物不多,对权力地位那些更不上心,因此他才任我随意插手道场,凡有差遣,无有不应,只要不妨碍他修行,再过分的举动他也不放在心上,”

  应骏吃惊不已,他头回听说这种说法。

  “难不成你还真以为一位道君会被辖制住?”应辰打趣,他生得清隽,不是精明厉害的长相,更没有将野心都写着脸上,他叮嘱道:“你不用在意你是怎么被迟玉收下的,日后只需一心修行即可,你越出色,在迟玉心中的分量就越重,至于慕玉——”

  应辰颇有深意的笑了:“她的心思至少一半不在修行上。”

  应骏不解。

  应辰只道:“小聪明也是聪明,本君事务繁忙,不会一直注视着你,你需谨慎,若真栽了,本君可不会帮你。”

  他好看的眉眼还带着淡淡笑意,应骏心神一凛,恭敬应声。

  应辰一摆衣袖,携他遁至明心殿。

  宾客满座,都在看他们的笑话。

  应辰知道怪不着迟玉,他从不在意这些,也不会去细想不携应骏一起出现有什么不妥。

  应辰甚至敢保证,他如果去询问原因,迟玉会木着脸答:“没必要。”

  没必要多跑一段路去接应骏。

  呵呵。

  应辰忍了迟玉几百年了,预计还要再忍几百年,早习惯了,他熟练地救场,令礼官继续主持。

  修真界不是所有人都有道号,有的是宗门旧俗,有的是个人喜恶,应辰知道迟玉道君是不会多此一举给弟子取道号的,他传音过去两个道号。

  迟玉道君果然连问都没问,等应骏和慕玉一同行了拜师礼后,迟玉对大弟子应骏道:“虚元。”

  又对慕玉道:“冰清。”

  “元”字本就特殊,前面加一个虚字,既不显得过分宏大,又暗含应辰虚位以待的意思。

  而慕玉的“冰清”二字就不一样了,明面上看似乎是冰清玉洁的意思,对女修来说也是个不错的寓意,实际上真正内涵只有几人明白。

  比如正拜谢师尊的慕玉。

  这年轻的女修叩首时格外用力,贝齿紧紧咬合。

  又比如正含笑注视着他们的应辰。

  又又比如观礼席上的陈修洁。

  谢万松艳羡又感慨:“这可真是一步登天啊,不过迟玉道君是不是不太会取道号?虚元也就罢了,太虚之元气,万物本源,志向远大,冰清就太单调了,冰清玉洁?几个女修以此为号?”

  陈修洁微露笑意,回道:“总也不坏。”

  谢万松琢磨了一会儿,道:“也对,我想让大乘道君给我赐道号还办不到呢。”

  陈修洁:“……师侄慎言。”

  传音本就难以瞒过高境界的修士,何况他们还在道君的保护下,传音瞒不过他们的耳目。

  谢万松惶恐闭嘴,过了一会儿发现道君不曾追究,幽幽道:“有事道兄,无事师侄。”

  陈修洁道:“我喊你师兄,你敢应吗?”

  谢万松打了激灵:“……师尊会打断我的腿的。”

  道兄能说是私交,真喊了师兄,以他们两脉的关系,师尊会亲自动手的。

  赐下道号过后,这场拜师典礼还没有结束,如今仅仅为了这不到一刻钟的围观,各方使者何必赶一两个月的路跑来。

  接下来是道君讲法。

  迟玉道君于修行一道上说是得天独厚的天才也不为过,听他妙语连珠、滔滔不绝,可完全看不出刚才干巴巴的别扭模样。

  所有人都凝神细听,长达七昼夜的讲道过程中,不断有修士气息浮动,修为大进。

  能加入使团的修士,哪个不是师门精挑细选出来的天才,就连陈修洁,在知道迟玉道君会讲道后就将外甥塞了进来,哪怕是以侍从身份,使团中还有不少侍从都是这么来的。

  陈修洁沉浸在迟玉道君清越声音之中,道法无穷,他只听取自己能听得懂的那部分,他曾经修为达到元婴,几世重活,又重修一遍,感悟不可谓不深。

  行泽道君给弟子讲道从来只讲弟子所处境界的道理,迟玉道君这回讲道却是面对各方使团,上至大乘,下至练气,众人皆有所得。

  就连迟玉道君自己都略有所悟。

  他静坐片刻,传音应辰:“本君回第一峰。”

  他没有动还在入定的两名弟子,身影倏忽消失。

  最先醒来的自然是修为最高的道君们,功行到此境界,一场讲道就想进步,那是在做梦,收获最多的是天资佳悟性好的年轻修士和正处于破镜关卡的修士。

  道君们护佑着己方后辈,眼睛不忘去瞧瞧别家菜园子哪些白菜长得好。

  兆霖道君倒不眼馋别人家的白菜,反正少有比他们家长得好,他一个个看过来自家白菜,不忘和师妹分享:“吴师弟的徒弟不错,元婴后期了,何师侄的这个徒弟也不错,回去就可以冲击元婴了吧,真会教徒弟,回头为兄可以去请教请教,哎呀!阿梁可以啊!这一遭顿悟日后突破合体的时间至少可以缩短二十年,不错不错……”

  兆霖道君的目光挨个在自家弟子身上扫过,路过陈修洁时多看了好几眼:“金丹后期?这不对呀,这小子之前不才金丹初期?虽然也处在巅峰……”

  “师妹,”他好酸,又看了几个徒孙,这才平复心情。

  ……

  十日之内,所有的修士都清醒过来,大多使团无意久留,很快就定下返回日期。

  未离开之前,众修都住在客殿之中,相识之人可相互拜访,一些交游广阔的修士组织起小型的论道会,于修行上,有的修士敝帚自珍,有的修士却极乐意分享。

  谢万松便属交游广阔那一类,在他的带领下,陈修洁参加了两场论道会,论道会结束,众人还接着办了场互通有无的易物会,离开之际,每个人都收获颇丰。

  陈修洁还遇到了余乾,他是余家嫡系公子,想加入使团还是很容易的,十多年过去,余乾还处于筑基巅峰,不过陈修洁见他灵气浮荡,想来突破就在近两年。

  两人寒暄几句,余乾的父亲正在闭关突破化神,这不是什么秘密,余乾露出几分喜色:“爷爷把庆典定在三年后,到时还请真人赏脸参加。”

  陈修洁讶道:“令尊已经突破了?真是可喜可贺,如此喜事,在下怎会拒绝,必会备上一份厚礼前去。”

  余乾喜不自胜,陈修洁听道后连破了两个小境界,直入金丹后期,这是众目睽睽之下发生的事情,有心之人自会记在心中,余乾只盼陈修洁与他们这一脉的关系越紧密越好。

  这时他看向来寻陈修洁的王崇悯,少年衣着与万海宗其余侍从一样,却做不来仆从神态,永远昂扬向上。

  “这就是王小公子吧,”余乾看清少年与陈修洁有两三分相似的眉眼,知晓他有一个外甥:“也是英才。”

  王崇悯不因他夸赞而喜,姿态谦恭,报上自己名姓:“拜见余前辈。”

  “不必前辈前辈的叫,多见外,”他看了眼陈修洁,看他没阻止,道:“便以世叔相称吧。”

  他赠出一件价值不菲的法器作见面礼。

  陈修洁示意王崇悯接下,余乾没有多逗留,很快离开。

  舅甥二人往客殿中去,陈修洁仔细打量他修为,很是满意:“看来你回去后就能闭关突破了。”

  王崇悯感激道:“也是舅舅给了我这次机会。”

  不仅能突破筑基,筑基期这个境界他也会走得比别人更顺畅。

  陈修洁不以为意,“既有此机会,怎会不为你争取。”

  王崇悯又提起刚才离开的余乾:“余家全靠那位道君撑着,摊子铺得太大,日后必生乱象,舅舅要掺和进去?”

  “我只有金丹修为,能掺和什么,”陈修洁听得失笑,“不过是机缘巧合有了交情,余乾又无对不住我的地方,何必为了日后莫须有的乱事而与他们断了联系。”

  王崇悯听得微怔:“舅舅与人为善,是端方君子。”

  陈修洁嘴角微弯,笑道:“凡事只思情,必有一日受情之牵连,难以挣脱;凡事只思利,必有一日忘却人性,坠入欲望深渊,任何事物走到极端,都不会有多正确。”

  王崇悯郑重点头:“谨记舅舅教诲。”

  他并非有意,但这些年行事确实更偏于利。

  等回了宗门,他往管事处申请闭关洞府,静坐一年多后,终于在一个风和日丽的天气筑基成功。

  又修行一月,稳固了修为,王崇悯出了洞府,管事带着人在外等候,笑呵呵恭贺他,又亲自将他的名讳报入内门。

  内门很快就会有人前来接引,王崇悯很快回到自家院落收拾衣物,左邻右舍前来道贺。

  万海宗财大气粗,外门修士一人一个院子,平时若不愿往来,大可直接闭了门户。

  王崇悯谢了众人,院门又一次被敲响,他打开门,见是一个单薄少年,万海宗是修行宗门,什么都缺也不会缺衣食,若是外表瘦弱,那多半是入门前吃的苦。

  这少年不止生得单薄,抬起的眸光还有些怯懦,这样的修士在万海宗是很难被人瞧得起的,总有些修士受家族荫庇得以拜入万海宗,但却难以忍耐下修行的艰辛,渐渐变成纨绔子弟,以欺负他人为乐。

  这个他人,多半是少年这样的人,修为不高,资质一般,出身不好,性情软弱。

  纨绔子弟或是出于嫉妒,或是纯粹不喜,总是找他们麻烦,约斗,威胁,他们有的是办法欺负对方。

  王崇悯曾经偶然帮过这少年一次,少年出于感激,又生出崇拜,总是上门拜访。

  王崇悯一边忙于修行,一边又清楚意识到少年并不能给他带来多少好处,于是一直态度冷淡,没有回应。

  但这一次,他想试试。

  “进来吧,”他让开门,慢慢回想起少年的名字:“牧琅。”

  牧琅的眼睛闪烁着惊喜的光,他犹豫着没有踏进去,双手送上一坛酒,低声道:“这是我们老家那里特有的酒,我前些日子试着酿了出来,送给师兄,贺师兄筑基之喜。”

  他认真而虔诚道:“祝师兄永享仙寿。”

  王崇悯不嗜酒,只是陈修洁偶尔会饮上一两杯,于是王崇悯便也有意搜罗不同的美酒,给舅舅送过去。

  他定定看了牧琅一会儿,脑海中思绪纷杂,有什么在生长,又有什么在消失。

  他接过牧琅的礼物,收进储物法器之中,想了想,递给他一个玉筒,道:“这是我对筑基的一些感悟,送给牧师弟,希望早点在内门见到你。”

  牧琅惶恐到不敢接,对万海宗外门弟子来说,筑基感悟不算难得,百枚灵石就能得到一次筑基修士一对一的指点,但对牧琅这个常年受欺负的练气中期修士来说,在王崇悯帮他之前,百枚灵石都很难得。

  王崇悯不知为何微微笑起来,眉眼都在开怀,与陈修洁的相似到了四五分:“拿着吧,这与我已经无用。”

  牧琅觉得他的身影高大极了,哽咽道:“多谢王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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