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险恶女子_公主沦为阶下囚:专宠奴后
笔趣阁 > 公主沦为阶下囚:专宠奴后 > 第190章 险恶女子
字体:      护眼 关灯

第190章 险恶女子

  塔身内,四名挺立的侍卫躬身见礼,甘以罗微微点头,略一思忖,说道,"你们在下边等我罢!"

  四名侍卫奉命,躬身辞下。

  甘以罗脚步轻移,慢慢向端木恭行去,低声道,"端木恭,抬头看我!"

  端木恭身子一缩,慢慢仰头,被动的向她望来。

  相隔月余,清淡的面容,越发清减,只是,那两道冷冽的眸光,仍然令他心头一跳。速速垂眸,低声唤道,"王...王妃!"一手扶着塔壁,撑着身子,慢慢从墙角移出,在甘以罗身前跪倒,伏首不语。

  瘦弱的少年,这一刻,似乎更加失去了所有的生气,单薄的身形,伏在脚边,竟像是一抹虚无的幽魂。

  甘以罗的心,微微一黯,低声问道,"这些日子,你一直留在这里?"眸光,顺着他手足的铁链移去。望向锁着他的那边石栏。那一方,凭栏而立,可以俯望整座王宫,也可以遥望摩空山。

  "是!"少年暗哑的声音,不含一丝情绪,仿佛,这一切,早已与他无关。

  "起来罢!"甘以罗轻叹,转过身,沿着他的铁链,跨出塔门。

  方才,就是在这塔门旁,站着一个侍卫。恐怕,就是他想在这里观望王宫,也不能罢!

  手扶石栏,甘以罗垂首下望。

  那边,隔着几道宫墙,是自己居住的承露殿,越过承露殿,几重宫阙之后,是众花已谢的御花园,而...御花园的一角,此刻,骄阳映下,可以看到时时折射出的一些寒光。

  那里,就是小邬后囚居的幽兰殿。

  甘以罗微微抿唇,回首命道,"端木恭,出来!"

  塔内,细碎的锁链声轻响,隔了片刻,才有一个迟疑的声音低应,"是!"镣铐拖地声哗啦响起,端木恭瑟缩的身影,拖着沉重的镣铐,慢慢走到塔门口。

  虽然已经入秋,但,刚刚过午的阳光,依然灼热。这一刻,正无遮无挡的洒落。

  端木恭在塔中的昏暗中呆的日子久了,一时间,只觉头眼一阵昏花,不自觉的抬手,挡住眼前的光芒。

  甘以罗俯首下望,眸光,停在幽兰殿那荒凉的小小宫殿。心,有片刻的恍惚。一对母子,囚在同一座王宫,可以遥遥而望,却不能相见,岂不是,像她一样?

  抬起头,极目处,就是摩云岭高耸入云的山峰,那里,有她心爱的两个孩儿,此刻,也是不能相见。

  而...眸光,慢慢回收,投在那瞧不清景物的苍茫大地。

  他们的父王,正疾骑赶去,是不是,几日之后,就可以将他们带回,令她母子团聚?

  心神收回,甘以罗微微侧首,望向身畔的少年,淡淡问道,"端木恭,你想不想见你母后?"冷冽的眸光,在他的身上,寸寸凌迟,仿佛,要直抵他的体内,将他的心,剖开来,瞧个清楚。

  "我..."端木恭暗哑的声音,嗫嚅低应。

  想,与不想,这一刻,又岂能容他做主?

  只是,她既然问了,他又怎么敢不答?只是,他不知道,要如何回答,才能令她满意?

  肃手而立,悄悄抬眸,向面前女子瞥去一眼。

  她,是王兄...不,是王上心爱的女子!王上对她,似乎是言听计从,她的一句话,就可以决定他的生死!

  那么,今日她来,就是为了判决他的生死吗?

  身体,掠过一层细碎的颤栗,仿佛,那当头照下的阳光,也变成丝丝寒意。

  前些时,听说叛军攻城,结果,那位向将军就在此处,向王上归降。

  其后,大军返回,一片喧闹。又似乎是在哪里打了胜仗。前几日,又听到大军开拔,城门下,那隐隐传来的马蹄轰响,不知又去了多少兵马。

  事隔多日,叛军...已被尽诛了罢?

  要不然,她,或者他,又岂会想起这个囚在塔上,再也不能反叛的...叛首?

  少年惊怯的神情,落入甘以罗眼中,心底,瞬间掠过一抹不忍。微微摇头,低声道,"你和你的母后虽然不能相见,你却知道,她好端端的在那幽兰殿里。可是,我呢?"

  声音渐低,神思,瞬间飘向那可望,却不能及的摩空山。

  想到爱子,心底的不忍瞬间淡去,甘以罗骤然回头,冷冽双眸,向端木恭定定逼视,冷声道,"本宫两个爱子,此刻,就被囚在那摩空山行宫里,身畔,有多少人看管,本宫不知道!他们可曾受伤,本宫不知道!可有人照应他们起居,本宫也不知道!"

  一声一声,越来越凌利,一步一步,向端木恭面前逼去,甘以罗咬牙,冷声道,"端木恭,你口口声声,说你不想为王,可是,八年间,却两次篡夺王位。你们不服端木赞,要夺位自做北戎王,本宫不怨!只是,那两个孩子,大的才六岁,你们也不放过,端木恭,此刻你怕,你可曾想过,那两个孩子怕不怕?"

  "不...不..."端木恭口唇微颤,步步后退,却觉背心一实,已经靠上塔壁。

  退无可退,只得抬头,望向面前一脸愤恨的女子,颤声道,"我...我不知道..."

  端木恭急急摇头,苍白的面孔,越发白的透明,连声道,"王...王妃,我...我...我从没有见过两位王子,我...我不想害他们,我...我也从不想做北戎王..."

  急切的话语,语无伦次的表白,却连自己也知道,没有人能够信他。

  他从不想为王,他想做的,只是一个快快乐乐的王子,或...一个平平常常的百姓。而...这一切,就因为最爱他的母亲,皆已成空。

  心底,骤然窜起的孤寒,将他打入深深的绝望。没有人会信他,纵然一死,也不能洗脱他争宫夺位的罪名。

  身体,开始不停的颤抖,一手扶上塔栏,勉力支撑绵软的身体。

  眼前少年的绝望,令甘以罗的心,有片刻的颤抖。

  是啊!若是,要做北戎王的并不是他,而都是因为他母亲的不甘,这个少年,又何其无辜?

  心底,无声叹息,甘以罗脚步略停,冷冽的眸光,却没有一寸稍移。

  此一时,此一刻,若是能以端木恭的性命,换回两个爱子的平安,她甘以罗毫不迟疑。

  只是,不管是摩空山中的倪平,还是在碧玉洲中厮杀的牟章,眼前的少年,对他们,已经一无用处。

  微微摇头,甘以罗的声音,不自觉的放的柔缓,轻声道,"端木恭,牟章勾结倪平,借你之名起兵。其实,你母后...也不过是被人利用。"

  "被人利用?"端木恭低语,苍白无色的唇,挂上一抹无奈的笑意。

  是啊!他们知道,他是被人利用,纵然如此,也不会放过他吧?因为,他是端木洪野的儿子,名正言顺的王子,只要他活着,他就不可避免的被人一次次利用。

  抬起头,顺着眼前女子的眸光,端木恭望向远处的摩空山。是啊,他已难逃一死,如今,他的存在,只是倪平、牟章起兵的借口。他此刻还没有死,是不是,是端木赞留下与他们谈和的筹码?

  "谈和?"端木恭双眸微阖,轻轻摇头。

  从十四年前,端木赞回朝统兵,在他的认知里,就只有"成"或"败",又何时有过"谈和"二字?留下他,或者,只是无瑕处置罢?

  唇角的苦笑,变的深浓,眸光收回,却将甘以罗神情中那抹深深的思念收入眼底。

  端木恭张了张唇,却说不出话来。

  她...在思念她的孩儿吧?方才,她说,两个孩儿中,大的一个,才六岁。

  六岁,一个六岁的孩子,落入敌手,身为母亲,她一定是心如刀割罢?六岁,也是...端木赞作为质子,被带离北戎的年龄...

  端木恭的神思,漫然飘远。

  那一年,大邬后病故,长子端木赞被送入邑娄国为质。其后...其后,自己的母亲进宫,替代了姐姐的位置,做了北戎王后。

  再然后,端木赞逃离邑娄,邑娄国来使相逼,母后又一力赞同,将端木冶送入邑娄为质...

  "质子?"端木恭的心,骤然掠过一抹冰凉。

  "不!不!"心底,无声嘶吼。不是!不会的!这一切,只是自己的胡思,不会是真的!

  可是...

  可是,端木赞还朝,每次面对自己,那冷漠的神情,那凌厉的眼神,从不像看着一个异母的弟弟,而是...竟然是有着...刻骨的仇恨。

  身体,难以抑止的颤栗,端木恭身子轻晃,一瞬间,仿佛失去了全身的气力,沿着塔壁,慢慢滑坐。

  在这之前,他以为,只因他与他异母,他从不将他当作弟弟,而...只在这一瞬间,那个疯狂的念头,在他的心底,疯狂滋长。

  难道,端木赞被送往邑娄为质,是母后一手促成?他受尽磨难,潜逃回国,却不敢回返北戎王城,只是为此?因为,北戎王宫中,有一个一心想将他除去的女人?

  而他...端木恭,就是那个女人的儿子!

  少年骤变的神色,令甘以罗一怔,纤眉微蹙,不悦唤道,"端木恭!"眸光低垂,淡淡向他审视,心底,掠过一抹不以为然。

  她没有见过端木洪野,但是,眼前这怯懦的少年,又有几分像端木赞的弟弟?就是小邬后的精明勇决,他的身上竟然也没有继承一分。

  端木恭的身子向后一缩,迷乱的思绪,在这声呼唤中渐聚。一手撑道塔壁,慢慢站起,颤声应道,"王...王妃!"而,颤抖的双膝,竟然提不起一丝气力,勉强起身,又摔了回去。

  是吗?

  他不知道!若他猜测的是真的,他现在所受的苦楚,是不是,是在替母后偿还她的罪孽?

  苍白的面孔,变的毫无血色,抬起头,怔怔向甘以罗注视。

  若果然如此,他的母亲,竟然在他出世前,就在图谋筹夺王位?她的每一步谋算,只是为了除去自己两个异母的哥哥,替自己扫去登上王位的障碍?

  那...

  那两位被劫走的王子,是不是,也在她的谋算之内?

  心底的寒意,渐渐深浓,自己的母亲,竟然是这样的女子?端木恭微微摇头。不!他不信!那样宠溺他的母后,又怎么会是如此险恶的女子?(未完待续)

  请收藏本站:https://www.9bige.cc。笔趣阁手机版:https://m.9bige.cc

『点此报错』『加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