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万事皆休_公主沦为阶下囚:专宠奴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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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1章 万事皆休

  端木赞心中暗惊,心道,"没想到这叛军兵马,竟然有三千多。"

  此时端木赞身边,只有一百死士,而王宫大殿上,有高手四百余人,加上这三千叛军...

  区区百人,就是再强,又如何能够冲杀出去?何况,还带着邬氏母子!

  端木赞暗暗咬牙,将心一横,暗道,"今日就是战死,也要设法令以罗脱困!"念头刚刚一转,就听尚勤沉声喝道,"端木赞,你带公主快走!"

  端木赞微微一怔,耳畔,似乎响起几声嘶声大喝,"王上,不必管我,带公主快走!"

  "端木赞,你救不出公主,我尚勤做鬼也不饶你!"

  这是...

  七年前,陷身狼群时,尚勤临危最后的呼喝。

  没想到,事隔七年,竟然在乱军中重现。

  端木赞微微摇头,却抿唇不语。七年来,每次想起自己弃他不顾,独自带着甘以罗逃命,就心生内疚,这七年之后,如何肯让旧事重演?

  端木赞咬牙不语,一杆长枪扎、拦、挑、点,矫若灵蛇,在叛军中神出鬼没,竟然没有片刻迟延。

  尚勤见他不理,心中越发焦急,连连顿足,却无法可施。

  甘以罗瞧破二人心思,纤眉一挑,淡道,"尚勤,本宫岂是临阵脱逃之人?"冷冽眸光向四周一扫,长剑骤然斜挑,返转身来,竟然向后宫方向杀去,喝道,"赞,上塔!"

  敌众我寡,宽阔的地势,只能令敌人越来越多,不要说突围,就是自保也难做到。而离大殿最近的,就只有王宫一侧的三休塔。

  端木赞听她一提,点头道,"不错!"长枪一挑,护在甘以罗身后,喝道,"葛瞻图,传令退入三休塔!"一手拖着端木恭,随后奔去。

  葛瞻图大声喝令,长刀挥舞,将牟章挡在殿侧。一百死士慢慢抽身,一半截在端木赞身后,阻挡追兵,另一半挡住涌出大殿的众高手,且战且走,慢慢向三休塔退去。

  牟章眼看端木赞二人押着邬氏母子进入右侧宫道,心中大急,暗道,"若被他们退入三休塔,一时无法擒杀,反而牵制兵力。"

  连声呼喝,挥兵疾冲,但宫道狭窄,众兵尽数拥过去,你推我阻,挤成一团,反而自乱阵脚。

  牟章不由顿足骂道,"废物!废物!"大声喝令,命兵卒十人一组,拼力冲杀。

  而那一方,端木赞和甘以罗押着邬氏母子,已冲入长长的宫道,尚勤回头,长袖疾挥,当道而立,无人能破,葛瞻图长刀截劈,遇者披靡。

  牟章连冲数次不过,心头怒起,除了催促猛攻,却又没有旁的办法。只是片刻功夫,端木赞、甘以罗二人,早已押着邬氏母子,进入三休塔下高高的宫墙。

  尚勤、葛瞻图见二人入塔,心中大喜,尚勤排山掌力使开,虎虎生风,逼退追敌,放一百死士入内。

  葛瞻图一柄长刀,舞的风雨不透,一边步步为营,且战且退,又喝令死士结队守护。片刻间,双方以宫道为阵,呈僵持状态。

  甘以罗在前,端木赞在后,提着邬氏母子,疾步抢入塔门,沿阶向塔上疾奔。

  甘以罗奔到四层,手臂力挥,一把将小邬后掷在塔角,转头向端木赞轻轻将头一点。

  端木赞会意,微一晗首,一手倒拖,拉着端木恭向塔顶奔去。

  小邬后大惊,疾扑而前,唤道,"恭儿!"伸手去拉他手臂。

  甘以罗赶前一步,一掌斜挥,抓住她肩头顺手力推。

  小邬后左肩一疼,身不由主,"蹬蹬蹬"向后退出三步,立足不稳,一跤坐倒。撑稳身子,抬头望去,却见端木恭已消失在塔阶上。

  小邬后又急又痛,万万没有料到,这许多年来的苦心谋划,竟然毁在甘以罗一人手里,心中怒极气极,一跃而起,一头向甘以罗撞来。

  甘以罗不防,抬手要挡,手臂刚刚一动,却觉腹中一阵绞疼,"啊哟"一声痛呼,勉强咬牙,身子一闪,向一侧避开。

  小邬后不知原故,见她一瞬间神色大变,不由心中一喜,身子一俯,又再一头撞来。

  此时甘以罗只觉浑身气力仿佛被人抽去一样,就连移动一下,也难做到。眼见小邬后撞到,心中只想,"不要伤到腹中胎儿!"身子略略一侧,将肚子避开,却将腰侧迎上小邬头撞来的头顶。

  甘以罗自以为无力闪避,这一撞必中,哪知黑影一闪,小邬后"啊"的一声低呼,身子飞起,"砰"的一声撞上塔壁,倒撞回来,又滚落在地上。

  甘以罗回头一望,只见黑影连闪,十几个黑衫死士从塔下掠上,四人在她四方分立,余下的人仍然赶上塔去。

  端木赞一手拖着端木恭,越过三休塔第五层,径直向六层奔去。

  端木恭见他仍然不停,不由心中惊怕,身体簌簌颤抖,又不敢出声求饶,只得由端木赞拖着,跌跌撞撞向塔上爬去。

  看看爬到第六层,再往上,塔中石阶已经极窄,只能勉强容一人通过。端木赞手臂前挥,将端木恭向石阶上丢去,沉声喝道,"上去!"

  端木恭脚步踉跄,奔出两步,扑的摔倒在阶上。他顾不上手足疼痛,趴在阶上,急急转身向端木赞求道,"王...王上..."口唇颤抖,竟然一时难以成句。

  他心中惊乱,暗道,"牟章的兵马已经被阻在身后,入不了塔,他...他带我上塔,是不是...是不是..."越想越怕,不由激灵灵打了个寒战。

  鹰隼双眸,冷冷向他逼视,端木赞一步步向他走来,挑眉道,"怎么,端木恭,你胆敢抗命?"

  微微一停,跟着冷笑一声,说道,"孤王倒忘了,如今,你才是北戎王,这塔下,全都是你的兵马,似乎,该当孤王向你求饶才是!"一步一句,字字冰寒,话声落下,人已停在端木恭面前。

  端木恭吓的心胆俱裂,急急摇头道,"不!不!王上...王上...草民...草民...罪民不敢..."身子从石阶滑下,扑跪到端木赞脚边,双手抱住他的双脚,浑身簌簌颤抖,除了连连磕头,竟然连句整话都说不出。

  端木赞见他这副模样,心中越发有气,狠狠咬牙,抬脚向他当胸一踹,喝道,"孤王命你上塔!"

  "唔..."端木恭闷声疼呼,双手一松,身子滚倒在地,一手抚胸,连连咳喘,却不敢再求,只得颤声连应,反转身子,手足并用,向塔顶爬去。

  三休塔,是整个王城的最高处。站在塔顶,可以将整个王城收入眼底,纵目远望,一边可以看到远处漫漫的黄沙,另一边,可以遥望摩空山摩云岭的千仞绝壁。

  端木赞站在塔上,垂首下望,只见牟章所率的兵马,已经停止攻战,一半守在宫道之外,另一半,正绕过前殿,从后宫穿过矮墙,向塔下奔来。

  端木赞俯首注视片刻,才淡淡问道,"端木恭,你可知道,这塔叫什么名字?"

  端木恭身子一颤,忙颤声回道,"三...三休塔..."

  "哦?"端木赞微微挑眉,转头向他望来,又问道,"什么叫做三休?"

  触上他凌厉的眸光,端木恭的一颗心,吓的突的一跳,双膝一软,扑的跪倒,伏身垂首,颤声道,"是...是名...名休、利...利休、万...万事皆休..."

  "万事皆休!"端木赞骤喝,手臂骤出,一把擒住他的衣领提起,喝道,"八年前,你篡夺王位,孤王饶你一命,只将你囚入这三休塔,不想你非但名利之心未休,竟敢再次反叛孤王!"

  喝声一落,手掌疾挥,"啪"的一声脆响,在他面颊重重一掌,手腕力拧,向外甩去,将他半个身子压在塔外,手臂向外一送,沉声道,"今日,孤王便令你'万事皆休';!"

  端木恭受他重重一掌,顿时满嘴鲜血,眼前金星直冒,脑中一阵轰鸣。天旋地转中,只觉身子一轻,已仰身倒出塔外。

  "啊..."端木恭失声惊呼,顿时吓的心胆俱裂,连声求道,"王兄饶命...王兄饶命...恭...恭实在是不敢,王兄...咳咳..."

  一张面孔,早吓的惨无人色,口中不断呛咳,双眸泪水涌出,却不敢有一丝抗拒。

  "不敢?"端木赞咬牙,缩臂将他略略拉回,狠道,"八年前夺位,你母后与舅舅设谋令我兄弟相残,八年之后,你竟然擒我两个爱子为质,此刻落入我手,才说不敢?"

  "王...王兄..."端木恭急急摇头,颤声道,"恭...恭三日前...三日前才回到王城,那...那时,牟...牟章已...已占了王...王城...我...我不曾见...不曾见过两位王子,王...王兄..."

  "三日前?"端木赞低语,鹰眸现出一抹深思,又再冷笑道,"你若没有反叛之心,为何擅离流放之地?"

  "我...我..."端木恭脸色骤变,心中,蓦然掠上浓浓的绝望,低声道,"王兄走后不久,就有几个人来到泔沁洲,说...说母后病危..."身体,掠过一层颤栗,咬唇不语。

  擅离流放之地,已成死罪,何况,自己坐上北戎王宝座,接受群臣的叩拜,若说自己没有一丝反心,又有谁能相信?

  身体,不断的颤抖,端木恭侧头,望向下方层层的宫殿,泪水,不自觉的滑下。

  八年前,被流放那日,他就绝了再回王城的念头,这一次,只是为了再见生母一面,才冒死偷回王城。

  不料...

  一切,竟然和八年前一样,只因母亲的不甘,再次将他推上死路。

  只是...

  能怨吗?她是他的亲生母亲啊!自幼的呵疼溺爱,历历在目...

  心,已经是死一般的沉寂,端木恭阖上双眸,却抑制不住落下的泪水。所有的惊慌恐惧,在这一刻,竟突然消失,所有的,只是一颗渐沉的心,和面前死一般的黑暗。

  死?

  是啊,此刻,只要擒着他的人一松手,他就真的会万事皆休。可是,他无怨!他从来没有怨过!

  眼前之人,是大漠之王,沙漠之鹰,一个,天生的王者,不世出的英杰...(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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